谢曼去外地参加了一个画展拍卖会,在回来的途中已得知这李家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清晨她回到李家后,跟谁也没打招呼,匆匆收拾了几样物品后,就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李宅的豪华大屋。睍莼璩晓
李娉心得到消息,连头上的定型发夹都来不及拿下来,就匆匆追了出来。
“曼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娉姐,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还没醒来,所以打算回去后才给你打电-话的。”
“回去?你要回哪里啊?法国吗?这么匆忙?”李娉心走过去,一手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攴。
“是啊,谢小姐,你不要走啊---”一旁的安娜一脸焦急地挽留着她,幸好,她及时将大小姐请了出来,不然她真的会不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谢曼伸手想要将行李箱拿回来,却被李娉心灵巧地躲过了,谢曼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一脸诚恳地望着李娉心恳求道:“娉姐,你是知道的,我这身份留在这里也尴尬,我还是回法国吧。”
“尴尬?有什么好尴尬的,你妈妈跟我姑妈情同姐妹,你也等同是我的妹妹了,妹妹住在姐姐家有何不妥的?再说了,曼儿,你不是很喜欢这里画廊的工作吗?不是说国内的画廊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吗?留下来吧,留在这里好好经营你的画廊---逡”
闻言,谢曼双眸闪过一丝黯然,她默然垂下双眸,不再说话。
“安娜,帮谢小姐将行李拿上去吧!”李娉心一句话已定下乾坤。
安娜大喜过望的应了一声,赶紧走过去,动作迅速地接过李娉心手中的行李箱,也不拖着走,一把提起来,就快步往屋内走去---
“走吧,你坐了一个晚上的飞机也累了,回房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李娉心环着谢曼的手臂往回走去,谢曼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了腿。
李娉心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曼儿,告诉你,我呀,这两天学会了做法式果冻呢,绝对不比你们法国专卖店做得差喔,现在已经有现成的在冰箱里冻着,一会儿呀,我让人给你送上一个尝尝鲜怎么样?”
“嗯,好!”谢曼默默点了点头。
李娉心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她----
安娜端着大小姐亲手做的法式果冻推门走进来,见谢曼已经沐浴完毕,正一脸悠闲的坐在梳妆桌前唤着头发,那模样跟方才一脸失落地拖着行李箱离开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安娜不由得楞了一下。
“谢小姐,来,我帮你吹头发吧。”她果冻放在桌上,走过去,接过李娉心手上的吹风筒,动作纯熟地给她吹头发,那一头长长的发丝慢慢被吹干,失去水份的头发呈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安娜撩起一缕发丝,凑到鼻门前闻了闻,赞叹道:“小姐的头发真香,又柔顺有色泽,不像我的,干得跟一堆晒干的禾杆草。”
见她说得夸张,谢曼不由得轻勾嘴角,说道:“那是因为你平时少做护理的原因。”
见她笑了,安娜不由得大着胆子小声地跟她说道:“小姐,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舍不得你走----”
谢曼闻言,没有吱声;其实,她根本就没想到要离开,她谢曼想要的东西,又岂会轻易放手?但方才要离开的戏码是必须要上演一遍的,她心里非常清楚,李娉心是一定会出来极力挽留自己的。
见她不吱声,安娜赶紧说道:“小姐,你根本不必在意那个姓穆的女人,虽然报纸上众说纷纭,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据我这几天观察啊,那个女人虽然住在了少爷的房间,但这几日少爷都是在客房睡的,两人没睡在一块。”
“哦?”一听她这话,谢曼顿时变得饶有兴致了。
见她有兴趣,安娜说得更加来劲了,怕谢曼不相信自己,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说得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阿梅,现在就阿梅负责伺候那个女的,阿梅都说打瀚少回来之后,就没见他回过主卧室,就连瀚少换洗的衣服是阿梅给拿到客房去的。”说到这里,安娜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那个女人真是可笑,凭什么占用少爷的卧室,委屈咱们少爷住客房。真让人看不过眼。”
听她这么一说,谢曼心中不由得暗自窃喜,看来---事情远不如自己想的糟糕,她一脸好奇地问道:“那女的怎么样?”
安娜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由得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就是长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个啥?她那长相,别说跟谢小姐你比了,她不不如我长得好看呢,那脸,就巴掌大,长得小气吧啦的,而且一丁点品味也没有,穿得也全是街边的地摊货,忒寒酸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出身。”
安娜越说越起劲,说着说着,不由得一脸轻蔑地加了句:“她哪里配得上咱们少爷呀,依我看啊,就连给谢小姐你提鞋都不配呢!”
谢曼一脸沉思地问道:“那娉姐对那个女人怎么样?”
安娜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怎么样,就不冷不热的,哪有跟谢小姐您亲近啊。照我看啊,大小姐根本就不喜欢她。别说大小姐了,我们这些下人有很多都不喜欢她的,连淑姨也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的。也不知道瀚少爷是怎么的,就跟这么个女人好上了。”
说到这,她突然间想起什么,不由得将手上的吹风筒放了下来,走到沙发跟前,矮身跪下去,从玻璃茶几底下抽出一本娱乐杂志来:“谢小姐,这份杂志是我特地留下来给您看的,这上面里还说那个女的在她上班的公司也不安分,跟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搞在一块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杂志翻到那一页来,走过去递给谢曼。
谢曼伸手将杂志接了过来----“宏博盛科技?这个公司名字怎么那么熟---?”她想了好一会,才忆起这不正是莫颖姿父亲的公司吗?
想到这,她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诧异的笑容---
这么巧?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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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千玥提着买回来的饭盒从大堂经过,有几个女同事正聚在走道上等人,准备一块下楼去吃饭,见她走过来,都让开了一条宽宽的通道。
穆千玥举步刚越过几人,就听到身后一人小声地问道:“哎,她怎么还来上班啊?”
“应该做不了多久了吧?人家可是已经升级为豪门贵妇了,咱们这儿庙那么小,哪里容得下她这尊大佛。”
“我也听说了,财务部的冬姐什么都不让她做,她每天就坐在财务部上上网,聊聊天的就过一天了,这要是换着是我我也舍不得走---”
身后的讨论声让穆千玥双眸闪过一丝受伤。
她快步走回财务部,见冬姐正在对着话筒小声地说着话,大声地笑着---
她咬牙站在她的跟前默默地等着,待她挂了电-话,她就对着她说道:“冬姐,我们谈一谈好吗?”虽然对冬姐的做法心生不悦,但穆千玥说话的语气还是挺客气的。
然而她的和颜悦色却换不来冬姐的好脸色,但见她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了?你对现在的工作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一听她这口吻,穆千玥的心都凉了,她不由得说道:“冬姐,你不能这样的,我来公司上班,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喝茶上网的,你得给工作我做才行啊。你不可以这样子刻意架空我的,这是不对的。”
谁知冬姐一听,却吊着眼睛望着她:“穆千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刻意为难你吗?好吧,你要我给活你做?我能给什么活你做呢?让你去复印?还是让你去当跑脚,你现在身份不一样,是老总跟前的大红人,我可不敢使唤你。”
说到这,她语气一变,声线变得尖声怪气的:“我真是不理解你,你现在都已经是御丰集团的大夫人了,也不缺钱用,还回来公司干嘛。要是我,我早就辞职不干了。”
眼看这冬姐根本就不讲道理,穆千玥脸孔一板,语气强硬地说道:“不---我需要这份工作,冬姐,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会坚持做下去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由得将话给挑明了:“冬姐,为什么你就不能讲讲理呢,我觉得你是在刻意针对我,你为什么要那样?难道就是因为上次那笔款的原因?我相信,那次究竟是谁对谁错,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
谁知她这话一出,冬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脸孔一阵青白过后,她一脸恼羞成怒地警告道:“喂,穆千玥,你说话小心点,什么谁对谁错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罢,她一脸埋怨地说道:“真是的,想在公司安安静静地吃个饭都不行。”她一脸不满地将吃到一半的饭盒收拾着,还特意弄得声声作响。
最终,看也不看穆千玥一眼,就端着饭盒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穆千玥一肚子的憋屈,眼眶不由得红了,她咬牙死忍住,死命不让眼泪流出来---天,她怎么就那么倒霉,摊上个肚量这么小的领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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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格格---”
方才还老围着她打转的小东西,一转眼却不见影了,床底、阳台外、衣帽间,穆千玥到处都找过了,都不见它的影子---
穆千玥急急地推开浴室的门,格格有时会跑到这里头去喝水的,然而推开门,她却不由得失望了---这间浴室虽然大,大得几乎可以做集体浴场了,但里头却是可以一目了然的---格格并不在这里。
难道它跑出去了?穆千玥双眸不由得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这段时间,她思忖这个卧室已经有足够空间给它活动了,加上自己心情有几分低落,所以几日以来她都从来不曾让格格出去过。
这个大房子就跟个迷宫似的,它要真是跑出去了,可怎么办?
“格格---格格---”她走出卧室,沿着那长长的走廊寻找着,却始终不见它的踪影,这二楼的每个房间都是关着门的,它不可能进得去,莫非是到花园去了?
想到这,她心口不由得一阵发怵,赶紧转身往楼梯口走去,脚踩着那厚厚的高级毛毡,沿着那长长的旋梯一路而下,尚未走到楼下,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的谈笑声。
穆千玥走下最后一级阶梯,目光不由得往声源望过去,客厅的另一端,那个专门喝酒的吧台前,那个男人正一脸悠闲地与他的家人站在那里一边品着酒一边谈笑风生。
在看到站在李文瀚旁边的美女之时,她不由得一怔,这---就是佣人口中的那个他的未婚妻了吧?
这个女人长得真漂亮,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发披在肩上,身上是一套樱桃般红艳的紧身长裙,上好的材质将她那丰腴的身体展现无遗,最要命的是,这女人还拥有一双似乎能勾人魂魄似的美眸。
自己个子矮小,站在他的身旁总比他矮上一大截,即便穿上近十寸高的高跟鞋才勉勉强强够得着男人的肩膀,而此刻眼前的那个女人就大大的不同了,她的身段高佻丰满,站在她的老公身旁,男的英俊非凡女的艳丽动人,两人就宛如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无比的相衬。
不是她穆千玥想要妄自菲薄,但面对此情此景,她却也不得不自惭形秽。
但见这俩人面对着面,有说有笑的,那美人儿一双好看的眸子还不时冲着那男人暗送秋波--
望着那正在有说有笑的一男一女,不知怎么的,她的胃里倒腾着一股酸水---穆千玥默默地将目光收了回来,悄悄穿过大厅走了出去,耳后传来他们的欢声笑语,还有艾德打闹的声音,她不由得自嘲地一笑----这才像是一家人,自己的存在显得多么的多余啊----
走出大门,目光越过那片光可鉴人的青瓷砖地,望着眼前广袤庭园,穆千玥心中一片的茫然---这么大的地方,她该去那里找格格那个小东西?
正犹豫间,却突然闻得从后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咒骂声:“啊---你这只死狗,竟然跑到这里来拉屎,看我不打死你---”
随即就是一阵狗吠声。
穆千玥一惊,赶紧循着声源跑去,一拐过弯就见格格正一脸戒备地与一名身穿制服的女佣对峙着,那名女佣手上拿着一个扫帚毫不留情地往格格小小的身子打去。
格格受了惊,呲牙裂嘴地着狂吠着,那名女佣吓得不由得尖叫出声。
穆千玥还不曾见过格格这般凶狠的表情,她即心痛又害怕,深怕格格真会冲上去咬到了人家,见那名女佣又扬起扫帚,她赶紧出声制止道:“别打了---”并冲过去,一把拦下那女佣手上的扫帚。
格格还在狂吠着,还几度要往那女佣身上扑过去,穆千玥赶紧制止它,伸手将它的身子抱在怀中,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它,格格终于安静了下来,可小东西却是余怒未消,从它的喉咙间发出“呜噜呜噜?”的叫声,掌心下它的肌肉都绷得死紧。
“好了,格格,没事了!没事了!”在她的安抚之下,格格这才安静下来。
安娜见这竟是她的狗,不由得转过身冲着不远处的阿梅招了招手:“阿梅,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阿梅跑了过来,
安娜指着地上的一摊狗便便对着阿梅质问道:“阿梅,这狗是你负责看管的吧,那这摊鬼东西麻烦你清理了。”
阿梅垂眸扫了一眼,不由得一脸厌恶地别开了脸,她望了穆千玥一眼,呐呐说道:“脏死了,臭死了,这我可管不着,我签合同进来的时候可没有包括要拾狗屎这一项。”
穆千玥哪里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她放下格格,说道:“我的狗弄脏的,我清理就成了,不用麻烦你们的!”
闻言,安娜赶紧将手上的扫帚与一旁的塑柄簸箕给她递过去,穆千玥接了过去,举步走到绿化区,弄了些沙土上来,动作熟练地覆盖在那坨排泄物上方---
阿梅与安娜两个对望了一眼,都一脸冷漠地叉着腰站在一旁观望着,却在此时,屋内的一干人等闻声走了过来。
李文瀚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英气的脸庞沉了下来,他凌厉的目光往站在一旁的两名女佣身上一扫:“阿梅,这是怎么回事?”他淡淡的口吻却让阿梅一惊,阿梅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反应过来后,她赶紧走上前,惴惴不安地要去接手穆千玥的清理工作,并冲着穆千玥说道:“让我来吧---”。
谁知她的手刚碰到穆千玥手上的扫帚,就被却穆千玥避了开来,穆千玥一脸冷漠地说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能用扫帚,粪便弄到扫帚是很难清理的,她四处寻找着,一抬眸,却迎上了一双打量着自己的美眸,是那个美人儿---他的未婚妻,只见那女人亲密无间的站在李文瀚身后,一只手还搭在他的手臂上;穆千玥不由得一怔。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那女人挽住男人手臂的手非但没有移开,反而挽得更紧了。
穆千玥淡淡咬牙,目光刻意避开与那男人对视,她默默从地上找到一块适合的石头,蹲下身子。
知道她要干什么,李文瀚不由得皱眉:“千玥,够了,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可以了。”他见不得她去碰这些脏东西,以前两个人住的时候,他是眼不见为净,然而此刻,在这这个李家主宅,最不缺的就是佣人,他又岂会再让她再去碰这些脏东西。
穆千玥再度抬眸,对上的却是他身旁的女人的目光,这个女人以一副极高傲的姿态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厌恶之神,再看那个男人,他却也是一脸愠色地望着自己。
她的心没来由的一沉,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不用你管。”说罢,她再也不看他们,动作利落地清理着地面上的脏物,却不知道因她的一句话,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而她的丈夫站在那里,一张俊脸更是一阵铁青难看。
此时此刻,穆千玥只感觉到那个站在他身旁的那女人居高临下的目光像正午的烈日,生生烤着她的背---
格格好像知道自己闯祸了,安安静静地蹲在一边,冲着她摇着尾巴,用那极其无辜的如黑珠子一般的眼睛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