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这么说,穆千峰不由得大叫一声,喝止她道:“姐!不要随便答应她,这种人是想趁机从我们身上大捞一笔。睍莼璩伤”
穆千玥却跟没听到他的叫唤声一般,只是冷冷地望着那名妇人,说道:“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这里是病人休息的地方,请你不要在这里撒野好吗?”
得到自己想的答案,那名妇人得瑟一笑:“那行,还是这个当姐的识时务,只要你们肯赔钱,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说罢,她冷笑一声,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出了病房,惹得同房的另外几个病人窃窃私语:“这都是什么人来的,这么泼辣,真是不好惹。”
穆千玥举步往千峰的病榻走去。
“姐,你怎么可以答应她,要不是她儿子不走斑马线,无缘无故跳防护栏冲出来,我也不会撞到他的,我伤的比他还要重呢。凭什么要我们赔钱,还要赔那么多。八万块,我们哪里来那么多的钱啊。塍”
“是啊,千玥。”一旁的母亲也不由得开口。
望着母亲满眼的担心之色,穆千玥一阵的心痛,她走上前,用手轻轻给母亲整理了一下那一头凌乱不堪的发丝,说道:“我到交警局了解过了,虽然对方也有过错,但千峰是无证驾驶,所以要负全责的。”
一听这话,穆千峰顿时如漏了气的气球,好半晌才喃喃说道:“那就让她去告好啦,我们总不能让她这样狮子大开口,这跟敲诈有什么两样,她儿子只不过是折了一条腿而已,哪用赔八万这么多。漓”
望着千峰那打着石膏的腿,以及母亲眼底的忧愁,穆千玥的心隐隐的作痛,要不是家里环境不好,千峰也不会一放学就去矿泉水公司做配送工,不用给人送水,也就不用冒着无证驾驶的危险开摩托了。
她冲着两人一笑,宽慰道:“妈,千峰,没事的,八万块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千峰你就什么也别想了,好好休息,要将腿养好罗。”
从病房走出来,就被身后的母亲唤住了:“千玥,我们聊一下好吗?”
“嗯,好啊。”
两母女坐在医院绿化区的长凳上,秋风瑟瑟吹过,带着一丝的萧条。
“千玥,你老实告诉我,你真有那么多钱吗?我知道的,你们夫妻俩还要还房贷又经常给家里汇钱,是不可能有这么多存款的。”
母亲有些惴惴不安地握紧拳头,穆千玥冲着她一笑,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一脸轻松地说道:“妈,我们在一个在大城市生活的家庭连八万块都没有,你说这像话吗?我告诉你,你女婿虽然工资不高,但每个季度都有奖金,我平时都很省的,那些钱都存起来了,八万块,我们能拿的出来。”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等我回去,立刻就将钱给你汇过来,别担心了妈。知道吗,有这么一句话,钱能解决的问题,根本就不成问题。幸亏这回千峰只是摔断了腿,医生也说能痊愈的,你都不知道,我刚听说他出车祸的时候有多担心,还以为---
“是啊,幸好---”母亲不由得也长长叹息了一句。
目送母亲走进病房之内,穆千玥只身静悄悄地来到一棵大树底下,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率先跳进她眼帘的是老公两字,她的手指刚要按下去,却又犹豫了。
家里还有房贷要还,老公肩负的担子实在太重了,每日每日不间断的在书房内工作,这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一咬牙,合上了手机,无力地靠在树干上。
过了良久,她又重新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小月子,什么事呀?”电-话那头传来高妹欢愉的声音。
穆千玥的心却无比的沉重:“君子---”她困难地开口。
听出她口吻的异常,高妹不由得愣了一下,不由得关切地询问:“小月子,怎么啦?”
“我---我可以跟你借点钱吗?”
电-话那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可以啊。你要多少?”
“七万块,你有吗?”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七万这么多?你拿来干嘛呢?”高妹一听这数字不由得咋舌。
“是千峰他---”
听她说完事情的原委,高妹显得相当的气愤:“太过分了,就折了条腿竟然一开口就要八万,也欺人太甚了吧。”
“你可以借我吗?我一定会尽早还给你的。”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厚着脸皮对高妹开口。
“我---”高妹有些为难地说道:“小月子,你也知道我是个月光族来的,七万块那么多我还真没有,不过我老家之前的拆迁款倒是还剩下三万多,那笔钱我可以借给你,你也不必着急着还,以后慢慢还就是了。三万五,可以吗?”
“可以的,谢谢你,君子---其他的我再想办法吧---”
挂了电-话,穆千玥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不停地划算着---君子那里可以借三万五,自己手上也有一万多,加上这个月发的工资,能凑个五万,但还有三万的空缺又该怎么办呢?
她一脸茫然地转过身来,一个不留神被一棵枝刮了一下,手臂传来一阵的剧痛,她不由得咬牙呻吟了一声,躲在树干后方,一点点地掀起衣袖,但见手臂处瘀黑了一块,是方才被那个大妈用杯子砸过来的地方,她用指腹轻轻一碰,手臂顿时又是一阵剧痛,看来这瘀青得费些时日才能消了。
“千玥,你在那里干什么呢?”母亲站在千峰的病房前冲着她招手。
她一惊,赶紧将衣袖给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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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分,宏博盛一号会议室却依旧灯火通明,由于针对御丰集团旗下的太丰汇布线工程的投标失利,会议的氛围显得些沉重。这是年度最大的工程投标,当初董事长莫奕聪是势在必得的,谁知到头来却被死对头利德公司抢了标,此刻莫总的头顶几乎在冒烟。
会议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六点三十分才散会。众人脸色凝重地走出会议室,就在这里,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大堂内部步履匆匆地跑将而至,见到从会议室走出来的众人,她赶紧收住了脚步。
认出走在前头的正是莫总,穆千玥赶紧恭恭敬敬地冲着唤了一起:“莫总。”
见到是她,莫奕聪的脸色不由得有几分难看,无视她那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一声叫唤,莫奕聪冷着脸,脚步冷漠地越过了她。
眼前这个阴着脸的男人,跟那日接见自己时的那个一脸笑意的莫总相差甚远,穆千玥不由得愣了一下---
“什么?爸,你说那个穆千玥跟御丰集团的李董---”董事长会议室内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要是她跟御丰有丁点关系,那我莫颖姿就是英国的公主,丹麦的王后了,别开玩笑,就那个穷酸鬼。”
“但我的确看见她上了李董的车。”
“不可能的,你肯定是看错了。”莫颖姿不由得摇了摇头:“御丰的大小姐李娉心我都是认识的。”
“什么,你认识御丰的人,你怎么会?”听她这一说,莫奕聪不由得一脸的吃惊。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法国的一个同学到国内来了吗?谢曼,她才是御丰内定的儿媳妇。人家可是法国的名媛千金。”
“你肯定?”莫奕聪心中还是有些顾虑,那天他明明见到了李文瀚,自己还上前跟他寒喧了几句的,又怎么会有错?
“我绝对肯定,爸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财务部那个草包,我都瞧不上,御丰的李董是何等人物?又怎么会看中她,你还将布线工程投标这么大的一件事押在她身上,未免太过荒谬了吧!”
经女儿这一分析,莫奕聪觉得又挺有道理,想起那笔投标,他们宏博盛花了多少心思,却就这么白白落在对手的手上,他不由得一阵的懊悔,早知如此,就通过女儿拉拉关系了。
“爸!之前你不肯解雇她就因为这原因啊。”莫颖姿顿时恍然大悟。
面对女儿质疑的目光,莫奕聪心头不由得一阵烦躁,他不由得挥了挥手,说道:“好啦,这事别再提了,你先出去吧!”。
莫颖姿撇了撇嘴,开口说道:“你也别再郁闷了,要不我找御丰的大小姐聊一聊,之前我都有与她吃过饭的,也算是相识了。”
“真的?真的可能吗?”莫奕聪一听,双眸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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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千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第二天上班就迟到了,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趁早走人,别在这儿碍眼!”
刚换上制服从更衣室走出来,就被领班的芬姐辟头辟脸一阵臭骂。
知道是自己迟到不对,穆千玥大气也不敢喘,只是垂着头乖乖地受训:“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还杵在这干嘛?还不赶快干活去。怂样!”芬姐骂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
“是!”穆千玥冲着她欠了欠身,赶紧跑到厨房去帮忙。
“喂,千玥,又被芬姐训了?”餐厅的配送员小龚凑了过来,见她无言地点了点头,小龚不由得宽慰她道:“你别在意,芬姐的嘴巴向来都很毒的,在这里干活的,几乎没有一个不给她训过的,她并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这样的。”
穆千玥冲着她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是我自己迟到在先的。”
“来,这是西厅八号的意粉,你送过去吧。”小龚将一碟意粉递了过来,她赶紧伸手接了过来,走出了乌烟瘴气的厨房。
这是一间位于市中心的高级西餐厅,分工相当的严谨,她所熟知的是这里分外场和内场、连同吧台都各有一个领班主任、部长,而配菜员、配送员、传菜员都是按部就班的。
餐厅的人手不够,因此就招了连同她一共五名兼职工,她们的工作却是哪个工序缺人就要到哪里去帮手,因此任何一个领班都有权管理她们、任何一个前辈都能使唤她们。
穆千玥一上班,就开始忙里忙外地给客人传菜,偶尔还要收拾一下碗筷,因为忙碌,所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晚上十时了,一连忙了三个多小时,她连一口水也没喝过。
从洗手间出来,外场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餐厅也开始做打烊的准备。她刚走出去,就被一名服务员拉住了:“喂,你是新来的吧?叫千玥?”对方扫了一眼她胸前的胸牌。
穆千玥点了点头。
“这样,千玥,我有急事要先走,你帮我到西厢的308给里面的客人提个醒,告诉他们还有半个小时咱们就打烊了,这是他们的餐单,你拿着吧。”
一把将手上的餐单塞进她手中:“拜托啦!”对方冲着她笑了笑并走开了。
“西厢的308”穆千玥沿着西厢的走廊一路走过去,远远的就听见308房传来一阵喧哗声,她敲了敲门,里头的人正聊得起劲,压根就没听见,穆千玥犹疑了一下,推开了门,但见里头一个包间坐满了人,正兴高采烈地喝着酒,似乎是单位的聚餐。
这些客人聊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到来。
穆千玥站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各位,不好意思,提醒一下大家,我们餐厅还有半个小时就打烊。”
听到她的声音,客人们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齐唰唰地扭头望了过来,这让穆千玥变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什么?服务员,你说什么?你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我们听不见。”一名男子冲着她出言调侃着,他这一出声,顿时引起一阵的哄笑声。
穆千玥本是比较内向的人,对着陌生人总有几分腼腆,而且也极少应付这样的场面,此刻,面对这么多张望着自己轰笑的脸孔,她的脸刷的一下就通红,她一咬牙,再次重复道:“各位,不好意思,提醒一下大家,我们餐厅还有半个小时就打烊。”这回,她的音响提高了不少。
“知道了!”那名男子冲着她挥了挥手。
“那各位请慢用!”她冲着众人欠了欠身,转身往外走去,尚未走出门外,就听到身后的人旁若无人地嚷嚷着:
“还有半个小时,开什么玩笑,咱们都还没尽兴呢。”
“就是,不用管她,咱们接着喝。”
拉住门把的手顿了一下,穆千玥暗暗地将门轻轻地合上。
结果,包厢内的客人一直闹到了十一点半才肯结账走人,结果她错过了最后一班地铁,被逼坐出租车回家,掐指一算,今天一个晚上的兼职刚好够她坐出租车的费用,想到这,穆千玥心底不免有些惆怅。
拖住疲惫不堪的身子打开门,屋内黑漆一片。
他已经睡了吗?也是,都已经将近凌晨了。
她也不开灯,而是轻手轻脚地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蹑手蹑脚地往卧室走去。
“回来啦?”突然,寂静的空间响起一把低沉的声音,这把像从远处飘进来的声音让她猛地一颤。好半晌才意识那是从书房传出来的。
她走到书房门前,推开那虚掩的门,冲着里头的人一笑:“嘻嘻,老公,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你也知道晚,现在都几点了?才回来。”台灯淡黄的灯光下,男人的一张脸庞显得有些不大高兴。
“我---我不是说了吗?最近公司搞培训。”
“是吗?培训要培训到零时一点,你公司的员工还挺勤快的嘛,巩固我们的财务知识。”很显然的,男人对她这鳖脚的解释嗤之以鼻。
“呵呵。”她尴尬地一笑:“没有,我们只是培训到了十点半,只是培训完后,我跟她们一班人到公司附近的小吃店吃了些小吃,一时忘了时间,赶不及最后一班地铁,所以才弄得这么晚了。”
见男人板着脸孔始终没有缓解,她走上去,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脖颈,撒娇着:“对不起,老公,下次我不会那么晚了。”
男人伸手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脸上闪过一丝疲惫之色,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晚了,洗洗睡吧。”他拍了拍她的手臂,
手臂一阵剧痛,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啊---”
“怎么了?”男人回过头来,望着她。
“没,没什么---”她缩了缩手臂,却被男人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下一刻,她的衣袖被卷了上来。
看到她手臂上的那块黑色的青瘀,男人的双眸不由得一寒:“这怎么回事?”
“我---我今天不---小心在屏风上撞了一下。”不习惯撒谎的她不由得有些支支吾吾。
男人那有些寒霜的双眸让她有些不适应,她不由得用手掌去遮掩那块青瘀,男人握住她手腕的五指有些用力,她不安地缩了缩手臂,喃喃说道:“不要紧的,我已经涂过油了,过几天就会消的。”
男人这才松开了手。
“我去洗澡了!”她小声地说道,此刻阴着脸的李文瀚,让她有见到公司领导的错觉。
见男人点了点头,她赶紧转身走出去。
李文瀚重新打开跟前的笔记本电脑,对着电脑那头的人下达了最后的指令,这才关机,将桌面上的公文一一收拾好,东西一一归位后,举步走出书房。
推开卧室的门,但见女人已经卷着被褥呼呼大睡,长长的头发披散在枕边,他走上前,伸手一摸,她的发丝竟带着湿意,李文瀚不由得拧了拧眉。
“千玥,醒一醒。”他推了推她。
“不要,我要睡。”睡梦中的女人将脸埋在枕间,不肯睁开眼睛,她,是真的累坏了。
夜静更深,躺在床上的人儿早已进入梦乡,男人侧静静地坐在床畔,手中拿着一个风筒给她吹着那一头长长的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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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夜总会每到晚上总是狂欢节,灯光闪烁着、摇滚乐震耳欲聋;酒女穿梭着、莺歌燕舞、让人沉醉。
夜总会三层的一间相当气派的包间内,大门紧闭着,酒瓶散落了一地,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坐在一名男子怀中,喂着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水果,男子享受着这左拥右抱的欢愉,双手不时往女子的胸前摸去,引得女子娇喘连连---
这名男子怀中搂着两个美女,还一脸贪婪地还紧盯着跟前两米开外,色迷迷的眸色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在那里,一名女子上身坦露着,下身仅穿一条粉色内衣,正在对麦当歌,不时扭动着那如水蛇一般的腰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