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柔回到将军府,连呼好几口气,一懵一懵的脑子才有了些些清明。
秦逸“来喝点水。”
柔接过喝了两口,又长吐了口气,元气总算是回归。
“这万老鬼突然拜师虽惊到我,却也是好事。”
秦逸抓住她手。
“当然。他应承不再做坏事,就相当于夫人救了许多人。且若来日有需要,他定是能帮上忙的。”
善柔点头,随即想起秦逸说的两道饵。
“方才你说的饵,是何意?”
秦逸“若我的血蛊未解,且在明日花会后毒发,会怎样?”
善柔与他对视片刻,随即眼眸澄澄发亮。
“炎风雷处有下手的好时机,你这里又有新缺口,我若是背后之人,定不会错过这千载难缝的机会。”
逸“没错。更何况背后人定与世人一样,认为这血蛊虫的毒,尚无人能解。”
善柔一把楼住秦逸的腰。
“夫君真是好计谋。”
秦逸长手回抱住她,两人在厅中晃悠来晃悠去。
“只是要辛苦你了。明日男宾席与女宾席,会相隔较远,你定要当心些。”
“嗯,我知晓。眼下你还动不得武,所以明日必得当心些。”
“是,娘子!”
许是两人抱着彼此,竟在不知觉间晃悠到了窗边。也不知几时,从互相拥抱,变作了逸自后方搂着柔。
他下巴轻蹭她耳尖,眼眸看着天边朦胧胧的月。
“夜色如此美,正是时,娘子我们歇吧!”
善柔听言咯咯笑出了声。
秦逸打横抱她去了榻中,后折返关窗关门,一气呵成。
善柔坐于榻中,笑得眉弯弯,眼晶亮。
“将军有点急!”
秦逸直接扑上榻“那便让娘子见识一下,将军有多心急。”
屋外秋风舞,屋内春歌盛。
柔咯咯的娇笑,渐化作了羞答答的吟唱。
羞得屋中烛光红了脸庞,榻上帘帐合了衣裳。
—
重阳
玉昭王府门前,热闹非凡,各家王公大臣与家眷纷至踏来。
“秦将军到!”
善柔方撩开车帘,就听见门官们高报来宾的声音。
秦逸扶着善柔下了马车。
“将军、夫人,里面请!”
逸柔点头,两人携手并肩踏上入王府的台阶。
高蝶衣方下马车,就看见了前方台阶上,两人同行的背影。
“这圣将军夫妇果真似神仙眷侣,你说是吗,高小姐!”
高蝶衣侧眸,福身而拜。
“蝶衣见过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其父乃蓝田王,先帝第九个弟弟,封地蓝田,甚少来京。
安宁,打量几眼高蝶衣。
“几年不见,你这大家闺秀气,倒是更浓了。起来,一同去会会那将军夫人!”
高蝶衣点头,立时跟在安宁身后。
她边走边注意着,今日来的都有哪些家的女儿,可有与她熟知的。
一入王府,逸柔便分开了。
柔去了女宾席,逸去了男宾席。
场中布置确如秦逸说的,男宾、女宾相隔较远,却也能看见彼此。
侍女“将军夫人,您坐此处!”
柔颔首,侍女退去。
她理理衣摆,假装未瞧见那些个官夫人、小姐们暗的、明的打量自己的目光,气定神闲、目不斜视的坐下。
这种场合,闭嘴才易得些清静。
“将军夫人当真风姿绰约。”
说话的女子在善柔下首方,隔一位坐着,此人眉目友善,眼神干净,看来没什么坏心思。
柔微微一笑,今日想缩在壳中,得清静的想法,是要落空了。
“多谢!”
女子亦笑“刑部包月明妻,郑红枫!”
善柔“包夫人!”
郑红枫“将军夫人定是头回参加这重阳花宴。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柔“善柔谢过夫人!”
郑红枫“客气。从我夫君处听得将坡,将军夫人智勇双全,风采万千,红枫很是钦佩。”
善柔“包夫人过奖!”
郑红枫欲再开口,却有人打断。
“本郡主倒要看看智勇双全,风采万千的将军夫人,究竟是何模样?”
“见过安宁郡主!”
席间女宾齐齐行礼,柔凝了凝眉头,这是又来了个爱挑事的?
安宁郡主扬手“免礼!”随即走到善柔身侧。
“你便是那圣将军夫人善柔!”
柔起身面向她“见过郡主!”
安宁盯着她,左瞧右瞧,面露失望色,嘟囔道。
“方才在外看你与秦将军同行,背影看来仿佛神仙伴侣。怎这般瘦弱,面色苍白?”
柔“多谢郡主夸赞,柔向来体弱多病,让郡主见笑了。”
善柔低眉颔首,虽未能直视安宁的脸,可只看这衣着装扮,说话语气,便也能知其性格一二。
几分嚣张跋扈,几分直来直去!
安宁摆手“想必那埋将坡一战,将军夫定是受了大伤,快坐下吧!”
“郡主请坐!”
安宁的位置正好在善柔的上首位,她不似某些千金小姐扭扭捏捏,直接在自己位处坐下。
高蝶衣“蝶衣见过将军夫人!”
善柔挑眉“高小姐有礼!”这玉昭王妃云彩霞,将位置安排得可真好!
高露着模板似的笑意,举手投足皆透着大家闺秀优雅,落座在善柔下首位处。
善柔低眉,真是冤家路窄。
高蝶衣“将军夫人的气色,倒是跟在圣凌城时,不甚差别。”
善柔皱眉,轻笑一声看向高蝶衣。
“谢高小姐,一如既往的关心我、关心我夫君!”
原本善柔现身,席间的官夫人与官小姐们,就明的暗的打量,悄悄的光明正大的讨论着。
柔、衣这番对话,更是令席间议论声四起。
有人说高蝶衣被秦逸撵出将军府,再不得入的事;也有人说柔瘦弱,不娇美,配不上秦逸
高蝶衣听得自己往事被翻,露了不自在;善柔却心平气和,毫不在意的品茶。
安乐郡主往善柔处挪了些,小声道。
“将军夫人怕不是扮猪吃老虎?”
方才两人对话,她听得清楚。
原本应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可惜高蝶衣露怯了。
一丝笑意,自柔嘴角闪过。
“郡主说笑,善柔确是多病,单薄又瘦弱。”
但高蝶衣想骑到我头上,没门。
安宁看着她,眼睛骨碌碌直转,狡黠的笑容浮上脸庞。
“将军夫人,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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