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给善柔松绑后,扶着她双肩仔细打量,见她确是无事后,脸上怒气才淡了两分。
善柔笑眯眯的看着他。
“来得可真是时候。”
眼下非常时期,趁此机会好好收拾一番太夫人婆媳三人。免得日日惦记着作妖。
秦逸见她这模样,还有方才外紧内松的绳索,神色放松下来。
“好好坐着,我给你出气。”
“多谢夫君!”
两人旁若无人的言语,有人听得羡慕,有人听得嫉恨,还有人听得心慌。
高氏跪爬着捡起自己掉落一地的珠翠。
吕氏上前扶起她来。
“二嫂!”
药铺八扇大门,悉数打开。
在街道观望的人群蜂涌而至,若不是秦逸早派护卫筑起人墙,那些人定会冲进铺中。
门开阳光洒进来,高氏抬手挡了挡光,才扶着吕氏的手站起来。
先瞟了外面,见得人多,她发软的腿又生出几分力气。
“逸小子,你来得正是时候。”
吕氏脸僵住“二嫂,我们回去吧!”
“回?回什么回?趁着逸小子在,这么多人在场把话说说清楚。”
秦逸眉头锁住,面色冷、眼神更冷的看着高氏。
“事情来龙去脉,我再清楚不过。既然你们如此不知好歹。三日为期从丹苑搬走。住回祖父分给你们的宅子里去。”
高氏呆住,好歹这小子也叫自己一声二婶
“你、你说什么?”
吕氏“二嫂,我们还是先回府中,找娘商量商量”
高氏还想往前冲,吕氏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拖住她。心中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京洛云与秦天下一同进了药铺。
“不必商量了!”
见二人来吕氏腿软,忙讨好的喊“大哥、大嫂!”
破罐子破摔的高氏,腿抖,声音也抖,但胜在够大声。
“大哥、大嫂,看看你们的好儿媳。这药铺自从她接手后,换光所有药商。弄得他们怨声载道,今日都闹进这药铺中了。若不是我与三妹来得及时,你家好媳妇儿,早被他们生劈了。”
高氏越说越激昂,最后双手叉腰,十分理直气壮。
善柔惊呆!果然人不要脸就无敌。这倒打一耙,还送个顺水人情的操作,真是前所未见。
若是公婆不信任她,那今日这局她是输定了。可惜,这高氏在府中待这么些年,眼睛好像不好使了,不过这虎蠢虎蠢的样子,倒是滑稽得好笑。
京洛云看向善柔。
“小柔,你二婶所说可是真?”
善柔点头。
“嗯,是真。不过两婶婶与前药商们勾结。”
吕氏急忙道“小柔怕是误会了。”
高氏指着她道“你血口喷人!”
秦逸眼睛微眯,看着高氏那胖短手,十分不顺眼。
“收回你的手!”
高氏瞪向秦逸,眼神碰撞,立时怂怂的收回了手。
善柔“二婶可不是人。”
“你、你、你”高氏脸通红,全身发抖。
善柔一脸小白兔模样,细如猫儿的声音,听来又软又好欺。
“你又蠢又贪心,又不要脸,哪算得上人。”
吕氏暗自叹气,当真是斗不过了,她选择闭嘴。
高氏愣了半晌,炸开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嚎带喊。
“你们看看,这个侄媳,是如何待长辈的你真是欺人太甚了大哥、大嫂,看看你的好儿媳呜呜”
哭嚎之声高低起伏,愣生出几分韵律来。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好坏皆有。
京洛云“小柔,方才说你婶子与前药商勾结,可有证据?”
老二家的,想通过胡搅蛮缠,蒙混过关,真是想得美。
高氏立时道“大嫂,她都欺负到我这婶婶头上了,你都舍不得骂一句吗?宠媳上天,你不怕来日反遭罪吗?呜”
京洛云冷眼看着高氏,厉声道“老二在朝为官,你作为他的夫人坐在地上嚎哭不止,成何体统?”
高氏被吼得愣住,顿时止了哭声。
京“老三家的,把她扶起来,归整一番,别跟个疯婆子似的。”
吕氏连忙照做。
秦天下一直坐于一旁,目光就未从京洛云身上移走过。
还是自己看人独具慧眼。哼,这老二、老三眼怕是瞎了。
婆婆的气势,让善柔眼神发光。
再看高、吕二人,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大嫂,你定要为我做主。将军府哪能让善柔这么厉害的女子,给拿捏了。”归整一番的高氏,拿着绢帕捂脸小泣。跟刚才那泼妇模样,判若两人。
善柔“二婶这唱戏的天份,着实高。”
高氏瞪着她“你真是牙尖嘴利。大嫂,你看看,你看看”
京洛云“小柔,可有证据?”
善柔拍手,曲大夫与那些大汉都站出来了。
“我们就是证据。”
高氏瞪着曲大夫,鼓得眼珠子快要落下来。
曲大夫还未口诉完事情来龙去脉,高氏呀呀呀冲上去就要打他。被春飞一把拎开。
秦天下“老二、老三,都听清了吧!”
秦之淮与秦之河,满脸愧色自几名大汉身后走出来。
“大哥、大嫂!”
高氏见得自家男人。忙扑上去。
秦之淮嫌弃极了,微侧开身子,高氏扑了个狗吃屎。
“老爷!呜”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秦天下“你们治家不严,此事如何处置?”
秦之淮“听凭大哥处置。只是这搬宅之事?”
秦逸“二叔、三叔,两位婶婶屡找我家小柔麻烦。今日更是欲狠下杀手。此事可按家事处理,亦可报知府处理。两位叔叔认为呢?”
秦之淮与秦之河直冒冷汗,对视一眼。
秦之淮“这秦逸,你婶婶确是做错。二叔与三叔给你和小柔赔罪。至于报官处理,可否”
善柔看着兄弟二人,倒是比玉成、魂回那两个狗东西要好得多。只可惜都娶了个蠢妻。
秦逸“报官还是家事,小柔说了算。”
秦氏兄弟立即至善柔跟前。
“大侄媳,这事确是你婶婶错了。你这丫头一看就是个通透。我与三弟,好歹朝中为官,若是闹去知府”
善柔微笑看着两人“那就要看两位叔叔,这家事如何处置。”
秦之淮看着抽泣不止的高氏,高声道“禁足三月,不许出院子半步。”
高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吕氏在一旁瑟瑟发抖。
秦逸看向秦之河。
“三婶呢?”
秦之河叹息一声“即她二人共为,罚自也该是一样的。”
吕氏跌坐在地,真真是偿到了肠子悔青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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