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这一倒下,可把原本抬来女人的几个自家兄弟给吓傻了,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住,免得他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把脑袋给磕坏了。
“剑公子你怎么了?”
“剑公子你没事吧?”
“剑公子你可别吓我们啊!”
几人焦急的围着他叫喊了几声无果之后,只好一边派人去叫追查事情因果的兄弟,一边慌慌张张将他与女人抬着向欧阳醉家里赶去。
他们都清楚被自己等人抬回来的这个女人在欧阳醉心中地位不凡,因为自从他俩走到一起之后,欧阳醉不论干什么都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其实是特别高兴的,他们这一众做兄弟的自然也为他感到特别高兴,特别欣慰他能够有这样一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女人,如此一来,他也算是在江湖飘零了大半生之后,有了一个很好的归宿,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
因此,他们有想过当看到她的离去时,欧阳醉心中肯定会特别不好受,他对她用情很深,他们甚至心里有想过当欧阳醉看到女人的尸体之后会是怎样一种表现,要么愤怒不已,或者痛哭流涕都有可能。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欧阳醉会直接因一时间难以接受导致气血攻心而昏厥过去,他们这才发觉,原本他们一众人以为自己对欧阳醉的这份感情已经足够了解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一直都是他们自以为是了,他们压根就不了解欧阳醉对待这份感情的真诚。
情至深,伤己身,这话的确一点都不假,更何况欧阳醉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着实是他们两情相悦,他对待这份感情认真执着情有可原。
很难想象,如果不是有自己这几个兄弟刚巧在这里的话,欧阳醉如此一头栽下去,会发生怎样的后果,万一在这种不省人事的情况下,他一头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身怎么办?
他们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次的打击对于欧阳醉来说堪称是毁灭性的,他恐怕得花好一段时间才能从其中走出来了。
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是那么之长,长到令他们所有人都感到绝望。
等到欧阳醉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小庭院屋子里的床上了,他不晓得到底是那个兄弟将自己背会来的,还是说被抬回来的,也来不及去问,甚至都来不及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因为在他脑子里满脑子装的都还是自己昏迷之前心爱之人那副面目全非的模样。
猛然从床上弹起,他下意识看向并不敞亮的屋子,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谁知那是未到伤心处呢?
昏迷之前他没有落泪,不是并不难过,而是因为根本没有来得及伤心,就被如此突如其来的痛楚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接受不了气血攻心而已。
只见在自己这并不宽敞的屋子中间的案桌上,静静摆放着一个崭新的牌位,不用看那就知道那是自己心爱之人的灵位,除此之外,在屋子中央还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屋子里的人并不多,加上坐在自己床头照顾自己的哥哥,总共才五个人而已,而且都是欧阳醉最熟悉的身影。
聂乘风站在最前面,最靠近案桌的地方,在他身后分别是百里长生、穆元以及百里长风,他们都是自己很亲近的兄弟。
此刻,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合香,很显然是他们在位自己刚刚离世的爱人上香。
欧阳醉缓缓走下床来,欧阳德准备伸手去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了,他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他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就连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
悄悄来到案桌旁,欧阳醉用手轻轻抚摸着案桌上那块崭新的牌位,牌位上几个大字赫然醒目,还有那个他非常熟悉的名字,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那个美的不可一世的爱人,在轻轻朝自己微笑。
“欧阳醉妻徐慧琴之灵位。”
欧阳醉颤颤巍巍的将牌位拿了起来,轻轻抚摸上面的字迹,就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之人那张俏脸一样。
他的动作无比温柔,似乎很害怕将自己的爱人从沉睡中惊醒。
聂乘风几人上完香之后,挨个拍拍他的肩膀,各自语气沉重的说了安慰的话。
“事已至此,节哀兄弟!”
“保重自己的身体!”
“慧琴的仇还未来得及报,你可千万别把自己搞垮了。”
“放心,这件事我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欧阳醉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向准备出门的聂乘风,用他沙哑的声音问了句“老大,有眉目嘛?”
欧阳醉很清楚事发的第一时间,老大肯定已经调查过这件事了,他向来都是把弟兄们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的。
聂乘风收回即将跨越门槛的右脚,转过身来点头道“虽然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已经查到一丝眉目了。”
正如欧阳醉所料,他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调集所有人手,对这件事展开了彻查,可是结果并不是特别如意,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心事重重的原因,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兄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既然没有掌握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信息,虽然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突破口,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调查清楚。
欧阳醉眼中厉芒一闪,沉声道“是个人所为?”
他知道老大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掌握确凿证据而已。
聂乘风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以你目前的状态,别说是我还没有掌握到确切证据,就算是查到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这个样子别说是替慧琴报仇,就连你自己都随时会出事的。”
欧阳醉目前这个样子,要是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他的话,那就不是为他好,而是在害他,万一他真的跑去跟人拼命的话,岂不是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欧阳醉执拗的看着他,“我有分寸!”
聂乘风摇摇头,“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说罢,他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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