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舞蹈班没课,是轮到韦娜与董彩青。
章珊之所以躲在舞蹈班里看菜谱,或许是觉得出租屋里太冷清了吧。
人就是这样,吃不饱的时候没那么多烦恼,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吃饱饭。
吃得太饱之后,就像要求一点生活情趣了。
以前,章珊不会想那么多,只想多挣钱。现在生活无忧了,潜移默化中就要求品质。
“徐正,我想跟你说个事。”章珊有点犹豫。
徐正说“说钱的事?”
徐正与章珊的关系,除了钱就是两人略显扭曲的情感。
章珊出现一丝慌乱,垂下头,显得很局促“你都知道了?”
徐正笑“我知道什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章珊犹豫片刻,搂住徐正的胳膊“老公,有点事我没跟你商量。我给家里找了个人,我一直不在话,每个人照顾着不放心。”
章珊的父母身体都不好,有个人照顾也没什么毛病。以前章珊是没那个条件。
“多少钱一个月?”徐正问。
想到老八千找的那个保姆,真心不便宜啊。
不过章珊不会找那样的,毕竟老两口都没挂墙上。
章珊说“一个月四千,吃喝都在里面了。”
也就是连买菜都带着了。
徐正皱了皱眉“四千?”
“太贵了?”章珊不敢看徐正的眼睛,神色躲闪“这已经是最便宜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徐正说“我的意思是你找的谁,这么便宜?”
两个人吃饭,即便再简单也得营养均衡吧,一个月不得吃两千块?
这就是徐正的问题了,买饭吃与农村自己种田可是两个概念。
“我是一个邻居,以前就在城里给人做保姆,前年下雪把腿摔断了以后,再就没找工作。她就自己一个人,孩子也不在身边,我寻思着给她点钱照顾我父母……”
“行了。”徐正打断章珊的话“我又没问这些。我是觉得好便宜有点可疑。”
“而且啊,你花钱不用经过我的同意,钱又不是我的。”徐正有点无奈。
舞蹈班是自己花钱给他支棱起来的,可一切的东西都属于章珊。当是投资了,章珊也没少给自己分红,虽然分红比例并不算很高。
但章珊已经跟了自己了,说良心话,办舞蹈班的钱,徐正本来想是送给章珊的,但这姑娘自尊心太强。
“说到找保姆,这些当工钱还差不多。”徐正叹了口气“人心啊,是不知道满足的。”
短时间,那保姆会尽心尽力,时间久了,就会算账,在外面干挣多少钱,给章珊干挣多少钱。如果心里不满足,肯定就不好好干了。
徐正说“你隔两天就回去一趟,带些家里没有的东西,衣服倒好说,暖暖和和的舒服就行了,上了年纪的人不大在乎这个,但吃一定要吃好,包括那个保姆。”
“还有,你得给他涨工钱,不要等着人家心里不平衡再涨钱。到那时候,就晚了。”
只要近期表现的不错,就可以加钱,徐正把该说的道理说了。
随即擦掉章珊感动的泪水,小声说“舞蹈班是我送给你的,以后别提钱的事。”
“我不能要你的钱。”章珊声音有点哽咽。
徐正拉着章珊坐下,握住她的手说“我不能给你一个家,哪天你想离我远远的,就直接告诉我。”
章珊不能生育,徐正接受不了,不然,一面是章珊,一面是袁蓉,徐正真会纠结到死。
章珊终于落下眼泪,不能给一个家,是她一辈子的痛,可她又不得不面对。
缓缓抱住徐正“我永远不离开你,除非你嫌弃我了。”
这是爱的宣誓,抵得上海誓山盟。
彼此之间,没人怀疑对方的决心。
感情,需要时间来证明,徐正只能保证当下,而不是开一大堆空头支票诉说未来。
“我们晚上吃什么?”徐正问。
章珊看着徐正,很认真的说“我做饭不好吃,你要尝试一下吗?”
“我可以选择吗?”徐正与章珊腻歪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会很长,注定了频率不回很高,所以徐正就比较在意每一次给自己带来的感受。
章珊嘟嘟嘴“那好吧,想吃什么我们去吃。”
这时,门被推开了,徐正回头,章珊羞涩到躲进徐正的怀里。
“你有病啊?”徐正骂了一句。
“你才有病呢,这里又没有床。”孙刚嫌弃的白了眼,随即把门关上。
孙刚什么货,徐正太知道了,说他也没用。
出了舞蹈教室,章珊很自然的揽着徐正的胳膊。
楼下吧台,董彩青已经走了。估计是被孙刚与韦娜恶心到了,实在不想当电灯泡。
孙刚搭着韦娜的肩膀,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时不时逗的韦娜噗噗噗的傻笑。
“这里又没有床,你们注意点影响。”徐正把孙刚的话扔了回去。
韦娜像只受伤的兔子,一下弹了起来,而孙刚的手却始终搭在她身上。
“蛋疼啊,要你管?”孙刚哼了声“娜娜,别理他,成天装正经。”
徐正说“你们走不走,不走一会锁门啊。”
“哎等会。”孙刚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好长时间没跟孙刚一起吃饭了,再好的兄弟也得时常的拉进一下感情。
“行啊,你酒量见长?”徐正使出激将法。
一般来说,孙刚不上当,但这次不一样,看了眼章珊“咱四个一起喝,男女二比一,怎么样?”
女人一杯男人两杯,听起来是不错。可徐正可不会随便上当。
章珊什么酒量徐正不知道,韦娜更不要讲了。
既然孙刚能把这话说出来,至少应该又成把握让徐正认输才对。
“你爱喝不喝。”徐正没进套。
孙刚对章珊说“大老板怕了,老板娘呢?”
徐正看了眼章珊,见她有意想喝点,随即说“那也行,到时候别哭。”
徐正打定主意,一旦章珊有醉意,就立即不喝了,谁说也不好使。
海边,某酒楼的一个包房内,时间尚早,一桌子菜却已经上齐了。
袁泰带着袁蓉,很客气的迎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者。
长者精神烁烁,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一切虚妄一般,其中还带一种啥人心魄的气势。
“宋先生……”
“你是蓉蓉吧?哎呀,一晃这么多年了,长这么大了。”
“来来来,都坐,家宴,没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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