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特护病房。
千万不要误会,这里可不是楚天骄住着的那个有点阴间的地下病房,而是一间位于医疗部办公处五楼的单人病房。
整体布局和设施与外界常见的单人病房并没有太大差别,温暖的阳光从玻璃窗透射到病床上。
床上躺着一位除了脸以外,全身缠满绷带的少年,难以想象到底是多严重的伤势,才会让这少年一副木乃伊的扮相。
少年俊秀的脸庞上有些苍白,闭起的眼眸上,两条剑眉微微蹙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吱呀
微弱的开门声缓缓响起,伴随着皮鞋落地的声响,少年结束了心中的思考,缓缓睁开双眸,有些惊讶的看着缓步走入病房中的青年。
那青年穿着一袭黑色长风衣,修长的身姿挺拔有力,冷峻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情绪,清冷的瞳孔注视着病床上的少年,隐隐有一抹担忧。
“师兄!”
“你怎么来了!”
少年看着突然到来的青年,俊秀的脸庞上满是惊喜,笑着说道。
少年正是跟着昂热回校养伤的陈理,距离奥克镇事件结束已经过去了两天,他也在这张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了,好在他伤势都不致命,再加上他让这帮医生都震惊不已,堪称逆天的自愈能力,一些小伤已经彻底痊愈了。
就是他爹妈实在放心不过,才强行要求他再躺上个几天才行,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离开这间全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了。
虽然也有不少人来看望自己,比如富山雅史啦,叶胜他们啦,刘易斯啦,也不算太过无聊,可闲不住的他难免还是会感到无趣,直到这青年的到来才让他心情愉悦了不少。
被他称作师兄的青年,自然是卡塞尔日本分部现任执行局局长,蛇岐八家天定未来家主,又称天照命的源稚生同学。
自听闻陈理执行任务身受重伤后,有些过于担忧他的源稚生便任性了一把,暂时先将事务交给了他的助手矢吹樱来处理,自己则孤身一人来到了芝加哥,看望陈理。
“怎么回事?”
源稚生看着全身包裹着绷带的少年,狭长的双眉紧紧皱起。
别人不清楚陈理的真实战力,源稚生还能不清楚?
全力爆发的陈理几乎和他这个皇级混血种不相上下,不说天下无敌,也至少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一撮混血种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给他造成这样严重的伤势?
“没事,没事。”
“师兄,你别担心。”
“就是看着惨点,其实早就好了。”
陈理看着源稚生凝重的神色,脸上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笑容,伸出那被包裹的跟个粽子似的手掌,轻轻摇了摇,随意的说道。
源稚生也了解陈理的性子,他说了没事,那就肯定没啥事,当下也稍稍放下心来,从一旁抽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看着还在傻笑的陈理后,他也有些绷不住冷脸了,无奈的笑了笑。
“师兄,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陈理看着源稚生,好奇的问道。
前阵子就听师兄说过,他那边最近不太安生,他作为执行局的头子和蛇岐八家的少东家压力肯定很大,怎么会能抽出时间呢?
“最近消停了不少。”
“事情我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源稚生自然也听出了陈理的意思,当下也没瞒着他,直接说道。
确实可能是那帮混血种也意识到了最近太跳,扩张速度太快了,已经引起了日本最大混血种势力,蛇岐八家的重视,于是近来也收敛了很多。
可这种暂时的风平浪静并没有让源稚生放下心中的警惕,根据他了解的情况,这群混血种眼中根本就没有规则可言,才不会在乎这些,或许这段时间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铺垫罢了。
“这样啊。”
“我还说想过去帮帮你呢。”
陈理轻轻点头,笑着说道。
“省省吧。”
“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源稚生轻轻捏了捏陈理包裹着绷带的手臂,别有深意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
“再过两天我就好了。”
陈理有些疑惑的看着源稚生,别看他这身伤看着是挺严重的,换个人来没准就废了,可对于他近乎变态的体魄来说,无非再躺上几天,配合治疗也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我不是说这个。”
“你没听说吗?”
“校董会那边准备审查你了!”
源稚生轻轻摇头,平静的说道。
这次事件他也略有耳闻,一座小镇都被彻底打没了,这里面的幺蛾子一定不会小!
那帮谨小慎微的老古董,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危险事件,而作为全程参与者的陈理,自然也就成为了他们集火的目标了。
“害,你说这事儿啊。”
“我都没放心上,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呗。”
陈理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可他却压根不在乎,查就查呗,反正说辞他已经想好了。
“这次可没上次那么简单,陈理。”
“你要做好准备。”
源稚生看着陈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沉声提醒道。
“放心吧,师兄!”
“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到时候我去日本投奔你,你总不会拒绝我吧。”
陈理朝着源稚生眨了眨眼,话语中完全不避讳的把本部和日本分部做了切割。
不过也确实,虽然日本分部名义上也是属于秘党这边的阵营,可实际上两边的关系早就有嫌隙了,只是还没撕破脸罢了,只要别触及到双方底线,那他们也很乐意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你这么一说。”
“我还挺希望你和他们闹掰了算了。”
源稚生也是顺着陈理的话茬,说了个玩笑话。
可究竟是玩笑,还是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许久未见的两人,又聊了十来分钟,直到源稚生的手机响起,他才离去。
徒留陈理一人呆在空荡的病房中,他打量了下四周后,缓缓躺下好像要休息了一样,可眼睛却没有闭起,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心头默念了一声。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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