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奉城的街道上,一辆四面都笼罩着黑布的马车缓缓行进。
密不透光的黑布下,几根手腕粗的锁链紧紧缠绕着四面都被木板钉死的车厢。
而车厢内部,巨大的铁笼内卧着一匹融入漆黑环境的黑狼。
街市喧闹的声音有些吵人,它打了个响鼻,缓缓睁开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缓了会,它又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了眼。
万齐很慌,非常慌,他怕大黑,因为它吃人……
莫修寒捡到大黑时,它还是个小狼崽子,跟只小黑狗似的,圆嘟嘟的,看着也可爱。
它啃生肉,尤爱吃活的鸡鸭。
待长大些,它便不再满足于家禽,而是开始盯上猪牛羊,再后来,它又盯上了鹿狐狸黑熊,再再后来,它开始盯上了人。
它第一次咬了人时,万齐被吓个半死,莫修寒却高兴极了,按他的话来讲,没了野性的狼,算不得狼。
万齐最初担忧它会伤害莫修寒,后来发现,他还是担心他自己吧,大黑面对莫修寒,那是乖巧极了,而面对别人,那是凶狠极了。
万齐看着即将遭殃的后花园,叹了口气,“要命。”
寒王府的后花园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设施齐全,景色雅致,唯一的缺点就是布置得太精致了,不适合养只喜欢到处折腾的活物。
他原本想着在后花园里找个偏僻地方,放上笼子,把大黑扔里面,平时不让其他人涉足就行了。
可莫修寒不想让大黑一直待在笼子里,想让它可以到处活动。
“我的主子哎,这后花园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把它放出来,那不是要人命吗?”万齐几乎要晕了,他可不想死。
莫修寒想了想,“有道理,那给它划一片区域,让它可以自由些。”
“主子,后花园不是野山……放不下。”万齐咬咬牙,劝道“不然您还是把大黑扔山里吧,大不了多派几个人看着。”
“可阿璃喜欢它啊,想天天看着它。”莫修寒微笑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为难。
万齐“……”
“咳……”陆璃悠轻咳了一声。
你说谎至少在当事人不在的时候说啊!
她什么时候说想天天看着它了?
明明是他自己想把大黑留在身边。
陆璃悠看向莫修寒,提议道“不然平日还是关笼子,每日早晚把它放出来一段时间遛一遛,为防止他伤人,遛的时候用铁链拴着。”
简称,遛狼……
“嗯……”莫修寒思考了一阵,拍板钉钉,“可行。”
万齐擦了把汗,冲陆璃悠竖了个大拇指。
“那以后就阿璃来遛吧。”莫修寒淡淡道。
“嗯?!”陆璃悠一脸懵逼,“为什么我来遛?”
这可是你的宠物啊喂!
莫修寒耸耸肩,“大黑唯独不会咬我,而你在我身体里。”
陆璃悠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没事,你既然将它从养到大,那就算是换了个身体,它应当也是能认得你的。若实在认不得,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我们可以一起培养培养感情,让它早日接受你。”
谷幎<spa> 她说这番话是想将莫修寒也拉下水,结果莫修寒听完,反而笑吟吟地看着她,“阿璃想得真周到,那以后我们一起遛大黑,早晚各一次,阿璃别早上起不来,也别晚上看太晚书,不然大黑只能在狭小的笼子里待着了,不能奔跑,没有自由,也太可怜了。”
陆璃悠看着莫修寒这狡诈的笑容,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莫修寒这人着实是记仇,她就昨天看书看得晚了点,他今天就拿这个方法对付她。
“好歹也是你的狗,不对,你的狼,你肯定不忍心它这样的。”
陆璃悠紧盯着他,连万齐都感觉出两人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默默后退,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阿璃,这话不对。”莫修寒轻摇了头,眼睛却看着她。
陆璃悠似笑非笑,“哪不对?”
莫修寒含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是我们的狼。”
陆璃悠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不知殿下昨日在哪儿喝了茶,好大的绿茶味儿啊。”
莫修寒微微一笑,“春风阁啊。”
不过喝茶的对象嘛,是李玄。
与此同时,花月楼内,软玉在怀的李玄打了个喷嚏。
怀里的美人直起身子,抓着帕子的手抚上他的胸口,担忧地看着他,“大人,您可是着凉了?都怪奴家,昨日没了力气为大人盖被。”
李玄揉了揉鼻子,扭头笑看着她,“怎么?睡了一觉,又有力气折腾了?嗯?”
李玄尾音上挑,眼角带笑,手已经抓住了放在他胸口的玉手,偏头凑近了怀中美人。
紫烟情不自禁闭了眼,正欲接受承欢,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一声嗤笑。
她的脸微微红了,睁开眼,看着眼前笑得放浪的人,玩闹般抬手打他,气恼道“就会笑话奴家。”
李玄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注视下,一边用他那双勾人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边轻笑着在她掌心烙下一吻。
紫烟的脸红透了,任由李玄轻轻重重地捏着她的手。
“昨个儿表现不错,茶里茶气的。”李玄勾了唇角,看起来心情不错。
紫烟轻笑道“大人,若是陆姑娘喜欢,她大可以来花月楼看看。”
李玄微眯了眼睛看她,笑容依旧,但却逐渐带上了点冷意。
紫烟忙从床上下来,跪到地上,“是奴家多嘴了。”
李玄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抚上她的脸,指尖滑动,一路往下,在她脆弱的脖颈处徘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紫烟啊,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还要我教你吗?”
“大……”
脖间手指骤然发力,将她的哀求尽数掐死在了喉间。
“只是,我这学费有点贵,怕你付不起。”
李玄依旧含笑看着她,看着她逐渐喘不上气,拍打他手臂的力气逐渐减小,看她漂亮的脸蛋逐渐变红,又逐渐发紫,瞳孔开始放大。
“饶你一次,把嘴管好了。”李玄突然松了手,任由她像条濒死的鱼突然得了水一般趴在地上剧烈喘息颤抖着。
李玄起了身,在外守着的侍从轻轻敲门,得了回应后,便端着崭新的衣衫从外面进来,开始目不斜视地为他更衣。
待一切收拾好后,侍从退下。
李玄系上腰间软鞭,回头看了眼依旧趴在地上喘息的美人,轻哼了一声,留下一句,“且养着吧。”便出了花月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