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悠连忙摇头,“不是。”
她把严永良当男神,却从未对他有过那种念头。
莫修寒道“若不是,就答应本王,离他远些!”
为什么偏要这样,陆璃悠气急,站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凶凶道“你,你无理取闹!”
莫修寒撑着床,抬首盯着她,呵道“陆璃悠!你别忘了,你现在用的是本王的身子,用的是本王的身份,你的动作,有多少人在看着,你若不小心,招来杀身之祸,本王如何能及时护住……本王的身体!”
陆璃悠气结“你!”
莫修寒略疲惫地闭上眼,“罢了,本王说的话,你记清楚。”
陆璃悠也恼了,他怎么能限制她的交友自由?
“莫修寒!”
“怎么?”莫修寒猛地睁开了眼,一双眼睛如鹰如豹死死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盯着一只掌中的猎物,“你要违逆本王吗?!”
“我……”陆璃悠下意识向后挪了半步。
莫修寒缓缓从床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像一头狮子悠闲地走向一只被困的死死的小羊羔。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陆璃悠,“你的胆子向来都是这么大吗?还是说,为了他?”
陆璃悠将头扭向一旁,忍着心中不快,手指攥着衣角,道“没有。”
莫修寒走到她身前,抬头注视着她,“若没有,那便好好听着本王的话。”
陆璃悠不服,莫修寒管的也太多了吧,她又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严永良多说了几句话,他怎么不让她远离万齐呢?
低头睨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的头顶。
果然,就算换了个壳子,变成了一米五的软糯小人儿,这人的灵魂也是不会因此而改变的。
“寒王殿下,”陆璃悠露出冷意,“既然您说这些了,那我也要问您点东西了。”
莫修寒抬头仰视着她,“什么?”
陆璃悠与他直直地对视,不躲不避,“您,动了陆家。”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周围异常安静,只有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
两道视线火花碰撞,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最终,莫修寒先开了口,“你既然知道了,那便更该小心做事才对,你们陆家上下的性命可全系于你一人身上。”
看来刚才严婉儿说的没错,陆家的生意果然出了问题,而动手脚的人,竟然是莫修寒。
他居然拿陆家的性命来威胁她,尽管她是穿来的,与陆家无冤无仇,但原主是不希望这一家子没了性命的,她占了她的身份,就要保全陆家。
陆璃悠睨着他,揶揄道“寒王殿下,好手段啊。”
其实陆璃悠很想怼他,告诉他别得意,他的暗卫还在她手里呢,若她想,完全可以吩咐暗卫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他,成为真正的寒王,哪里还用得着他威胁。
但她不能,她一无害人之心,二怕杀掉莫修寒对剧情会有影响,到时候回不去,可就完了。
听到她的讽刺,莫修寒眉头微皱,却又很快抚平。
陆璃悠走到桌边坐下,“寒王殿下,您也要小心才对,毕竟,我正占着您的身子,若是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您可要遭殃了,您的损失应比我要重的多吧?”
莫修寒平静地看着她,“你若有那个本事,就做给本王看。”
那眼神似乎根本不相信她能掀起什么浪来,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狗男人,就是欠揍是吧!
陆璃悠攥紧了拳头,无数次在心里说,我忍,我忍。
“好,寒王殿下,我会注意跟严少卿的关系的,但您也要答应我,别动陆家。”
莫修寒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陆璃悠越想越气,喃喃道“真是的,明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起什么内讧,若真有人要害你,我不也得跟着倒霉,唇亡齿寒,这都不懂,有什么好吵的呀……”
莫修寒听到她的嘟囔,又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她,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
“若本王出事,你也会来吗?”
陆璃悠瞥他一眼,颇感无语,“说什么胡话呢,你怎么可能会有事。况且,你要有事,我怎么办?”我那身体可就要凉透了。
莫修寒的表情变了又变,想了又想,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悄悄走到陆璃悠身后,抬手,轻轻拽了拽她肩头的衣料。
陆璃悠不知他想干嘛,但确实是一点都不想理他。
莫修寒脸上的不自在更多了,目光下移,盯着地面,声音竟软了几分,“本王,刚才吓着你了……”
陆璃悠抬头瞥了他一眼,她好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歉意?她没瞎吧?
又仔细瞧了瞧,好像有点那意思。
刚才还威胁她呢,现在就又改了?
陆璃悠没好气道“你变脸还挺快啊。”
“我……”
“你什么?”陆璃悠盯着他,一点也不后退。
莫修寒睫毛颤动,微抬眼皮,却在接触到她的生气的目光瞬间立马移开了脸,小声道“你别太过分了,本王也不是总这么好说话……”
她过分?
他不过分?
陆璃悠生气地转过身,“哼!”
莫修寒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近在咫尺的陆璃悠,犹豫了一下,最终没再伸出去,垂在了身侧。
他走到陆璃悠对面,坐了下来。
见她还是气呼呼的样子,莫修寒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唇亡齿寒,这话,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陆璃悠转过脸,刚要质问他他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拿陆家来威胁她之类的话,忽然,她脑袋一亮,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把话又咽了回去。
唇亡齿寒……
仔细想来,他最开始对她凶,是要警告她不要跟严永良走得过于近了。
她最初是认为对严永良有偏见,在无理取闹限制她的交友自由。
但现在想来,他莫修寒又如何不懂得唇亡齿寒之故?
他作为这大宁朝唯一的王爷,权势极高,多少人在盯着他,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而整个大宁朝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又岂是她一个刚穿来不久的人能理清楚的?
他警告她不要跟严永良过于亲近,应是怕引起各方势力的异动。
他所做,不正是为了保全他们二人?
这样想来,好像,他也不是那么不讲理,而不讲理的人,好像反而是她自己了……
呃……
等等,她怎么在提莫修寒解释……
她该继续生气才对啊?
陆璃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总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瞬间成了哑炮,她不敢看莫修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打破现在这份该死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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