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悠一脸吃了翔的表情,脸色变来变去,最终,破罐子破摔般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尧平,你帮帮皇叔好不好?”
莫尧平原本是不想帮的,他这皇叔去不去跟他的白月光幽会,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还要他去牵制住严婉儿……
但皇叔刚才确实是给他解了围,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显然,他已经忘了刚才他为什么会生气到口不择言了。
莫尧平犹豫了一下,艰难地点点头,“好。”
他的话音刚落,陆璃悠的眼睛蹭地一下亮了,快速抱了一下莫尧平,拍着他的后背,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好侄子啊,尧平,你就是宁朝好侄子,皇叔未来的幸福就靠你了。”
别的不说,只要他跟白月光成了,保住她的小命就多了一份把握。
莫尧平没想过她会突然冲过来给他一个一碰即撤的拥抱,待她拍着他的后背,说着什么夸赞他的话时,他还处于一种怔愣的状态。
陆璃悠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他只知道,自他母妃去世后,就没人抱过他了。
父皇原本就对他不上心,而在大皇子因病去世后,他除了宫中大型宴会活动,就几乎见不到父皇了,更别提拥抱了。
莫尧平睫毛颤动,眸中暗光闪烁,凝视着满脸喜悦的陆璃悠。
皇叔,又变了……
“诶!没人了。”陆璃悠忽然拉起莫尧平的胳膊,“快走。”
“皇叔,你慢点……”
……
“呃……那个……”陆璃悠看着站在她面前像个门神似的堵在门口的巨人护卫。
他的身高约摸着一米九还多,莫修寒的这具身体都一米八多了,但站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的,直接矮了半个头。
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站在房门前比尉迟恭还尉迟恭。
陆璃悠略一琢磨,就想起了这人大概就是严婉儿忠实的护卫林洪了。
“敢问兄弟,这里是严婉儿姑娘的闺……”陆璃悠立马改口,“房,房间吗?”
“尉迟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轻点了下头。
陆璃悠继续试探着问道“本王是寒王,能不能让本王进去……”
“尉迟恭”摇摇头,表情更严肃了。
陆璃悠悄咪咪探出一只脚,瞬间被他瞪了回来……
陆璃悠颇感受挫,这严婉儿不害怕莫修寒就算了,怎么给她看门的护卫,也不怕莫修寒……
陆璃悠回头跟莫尧平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莫尧平思量片刻,抬头看了眼林洪,忽然大声道“严姑娘,寒王殿下已带了太医来。”
他话还没说完,林洪就对他投来不悦的目光,似乎对他这样的行为颇为不满。
莫尧平丝毫不惧,跟他对视着,说完了后半句,“还请严姑娘快些开门,不然就要误了诊治时间。”
没多久,屋中就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来了。”
听到严婉儿的声音,林洪近乎赌气般收回了瞪着莫尧平的目光,身子一动,移开了堵住大门的庞大身躯。
陆璃悠挑眉,这么容易?
可是……
“尧平!太医还没来呢!万齐怎么走那么慢?”陆璃悠摇着莫尧平的袖子,急得团团转。
莫尧平看了眼被她拽着的袖子,今儿这袖子是一定要皱巴巴了……
他拍了下陆璃悠的肩膀,安慰道“皇叔,你放心,万齐脚程快,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轻笑了一下,“就算不到,也没关系,皇叔你也能看病,不是吗?”
“本王哪……”陆璃悠愣了一下,看向莫尧平,“你的意思是……?”
莫尧平刚点了下头,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严婉儿,她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向他们身后快速扫了一眼,脸上瞬间多了防备。
但她最终还是先松开按着门的手,向他们二人行了礼。
“寒王殿下,三皇子殿下。”
陆璃悠道“免礼。”
严婉儿起身,看向陆璃悠,“寒王殿下,太医呢?”
陆璃悠解释道“这里山高路远,陈太医年纪大了,还没赶来……”
“那便恕不奉陪了。”严婉儿闻言就要关门。
莫尧平一把按住了门板,“等等……”
严婉儿推了两下,没能推动,抬眼,正对上莫尧平的双眼,怒道“女子闺房,二位莫非想要硬闯?”
莫尧平眨巴着眼,一脸的单纯无害,言语真诚,“严姑娘,你误会了,只是,陈太医已年过古稀,身子骨确实差了些,赶来需要时间。而我皇叔,他久病成良医,医术也是不差的,不如就让他先看一看……”
严婉儿的语气十分不善,“三皇子殿下,太医无法赶来,但我永安侯府就没有大夫吗?为何非要让这……”
严婉儿非常嫌弃地看了一眼莫修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几分火气,“非要让寒王殿下进入我的闺房之中!”
陆璃悠听到这儿,几乎已经确定,这严婉儿定然是跟莫修寒有过节了,不然她身为永安侯府知书达理的嫡女,不可能对身份尊贵的莫修寒没一点好脸色。
陆璃悠轻轻拍了拍莫尧平的胳膊,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松开抵着门的手。
她正视着严婉儿的双目,用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表情,说道“严姑娘,不知我们有什么过节,但本王确实是对这屋中的陆姑娘十分在意,还请你让本王进去。”
严婉儿也对着她的眸子,不畏不惧,“寒王殿下,我们没有过节,但您跟陆姑娘有。她只不过是不小心冲撞了您的车驾而已,您为何非要对她赶尽杀绝呢?登门威胁也就算了,连陆家的生意也要影响吗?”
此话一出,陆璃悠终于明白严婉儿厌恶莫修寒的原因了。
“严姑娘,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本王确实是登门拜访了陆姑娘,但那是因为本王冲撞了陆姑娘,所以才登门致歉的。让她受了惊,是本王不对,本王定是要负起责任来的,不能再让她受半点伤害,所以,本王才如此心急陆姑娘的安危。”
“至于严姑娘口中的生意……本王确实不知是何事。”
严婉儿似是不信,“你真的不知?”
陆璃悠摇摇头,“真的不知。”
严婉儿低头喃喃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