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修后的于府焕然一新,大门庄严古朴,门口台阶下,大约七八仆人整齐站立。马车缓缓停在大门口,两个男仆急忙上去伺候,结果下车凳,翘首以盼他们的新主人。
梁娄跳下马,快步走到马车旁。林姑掀开帘子先弯着身子扶着于悦竹出来。鹅黄色的长裙衬出瓜子脸蛋,眼如点漆,加上那娇翘的鼻子,清爽秀丽。
想去伸手扶她,梁娄却找不到机会,只能默默看着。一众仆人过来跪地拜见,于悦竹急忙叫大家起来,并吩咐他们以后不许跪了。梁娄冰冰有礼地说到“这些仆人都是我仔细挑选过的,小姐尽可放心使唤。”
于悦竹转过身,低头答谢道“多谢梁公子”
“小姐无需客气,我们还是先进府吧。”他伸手侧过身子。
踏进大门,熟悉的院子映入眼帘,曲折回廊穿梭在池塘之间,走过青灰色石板路来到厅堂,她摸着熟悉的桌椅,克制住自己的悲伤,转身对梁娄说“梁公子用心了,悦竹感激不尽。”
“小姐今日进府,想必有不少事情要张罗,梁某就不打扰了,改日来拜访。往后有事尽快吩咐。”他识趣地告别后转身离去。
门外随从见他出来,牵着马走了过来。
“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侍从问。
“我一个男子,曾可长久叨扰,来日方长”梁娄跃上马车看了一眼于府大门赶回太学去。
皇宫侍卫出现在门口,于悦竹即刻出门迎接,原来是皇后为她准备的两个大箱子,命人抬了进去。她站在门口侍卫们远处的身影,神情渐渐落寞了下来。
林姑看到眼前的一幕,似乎感受了小姐对皇宫的感情非同一般。回到府中他遣散了其他的仆人,和林姑前往自己的闺房。
崭新的陈设,落空的雕花窗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粉黄色帐幔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林姑打开箱子整理衣物,看到箱底有一把剑。
悦竹拿起剑,看了又看,抽出剑身,看到玉兰花剑徽。她缓缓得合上剑,左右望了望,放在离床最近的柜子上。
晌午用膳期间,新的管家王叔为大家一一介绍了佣人,悦竹温和地说“以后凡事都听林姑和王叔安排。”然后招手让林姑分给大家一些碎银。
下人看到于悦竹还算和善,王叔急忙招呼大家拜谢她,她再次叮嘱大家在府中不要跪拜。然后让他们下去用膳,留下林姑陪着自己。
“林姑,为什么我感觉这里又似乎很陌生?”于悦竹夹了一口菜放至碗中,毫无食欲。
“小姐,离开府中也快一年了,如今就剩您一人,过些日子就好了。”林姑跟着她也伤感起来。
“你现在随我去祠堂。”她站起身说。
二人来到房间,打开箱子,解开一个布包裹。是老将军的牌位,轻轻摸了摸上面的字,手微微颤动着,抱在自己怀中。林姑扶着她慢慢得走到祠堂。
望着祖辈的牌位,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而不得不得走进这从未踏入之地,她将祖父的牌位轻轻放到上面空着的位置,想必那是预留好的。
跪在那里,焚一炷香,拜了又拜,看到父亲的牌位瞬间眼泪涌了出来。儿时的记忆浮现在眼前,无声地哭泣渐渐演变成低声抽泣。林姑心疼不已,搀扶起她,想要为擦拭一下所有牌位,发现都是一尘不染。
许是这两日流的眼泪太多,眼睛有些浮肿,体力不支,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中躺下,林姑为她盖好被子便退到外屋坐在榻上陪着她,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习武场,蒲简看到她过来,奔过去抱起她,微笑着看她。不停得转圈,突然又把她摔到了地上,拔剑指着她,慢慢逼近。她惊慌失措,急忙往后退,口中喊着“陛下,陛下,不要杀我。
“啊”突然于悦竹突然坐了起来,额头冒汗,看看周围,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大口喘气。
迷糊中的林姑被惊醒,急忙跑过去,拦着悦竹的肩膀轻轻拍着说“做恶梦吧,没事,没事。”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额头。
靠着林姑的肩头,她慢慢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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