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丞相汪孟与邓凌在政事堂发愁。连日派人盯着各达官显贵,却未曾发现任何异样。来汇报的几乎都是姑赞侯的种种,他们也已经听腻了。
汪孟突然想到有一家从未在时限里,他悄悄告知邓凌。
邓凌连连摆手说“丞相你怕是魔怔了,梁府怎么可能?”
汪孟拉着他的袖子示意让他小声些。
他继续说“梁公终日不出门,家中只有梁娄一个儿子,可突然出现个表妹。”
邓凌马上打断他说“丞相多虑了,昔令姑娘我知晓的,她父母在谅州,说什么也不可能与秦公有关系。”
“你可别忘了,秦州,谅州均属西境,秦州可是前往谅州的必经之地。”汪孟多了两步继续说。
“你这又是什么推论,完全没有缘由的嘛,照你这说话,我经过谁家门口,有可能就跟谁家好?”邓凌反驳道。
看看邓凌那确定的眼神,汪孟也承认或许是自己真的多虑了,加之此前怀疑于姑娘之事,他也不太自信了。
二人商议后决定继续暗中观察,派去秦州的人也不能松懈。
这日晌午后,温泉山庄大门打开,阿莫出来,上了马车,不料发现蒙面人坐在那里,手持宝剑。
阿莫没有说话,平静的上了车,掀开窗帘左右看了看,回过头说“这又不是黑夜,蒙了面以为自己隐身了?”说着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有什么不妥嘛?我喜欢。”蒙面人挑动了一下眉毛,凑近她说。
“有什么事快说,我可是托词帮小姐去拿衣物才得空出来。”阿莫有些不耐烦。
“主人让你们暂且不要行动了,等待指令。”
“什么?当真?可真是好笑,为了住进那恐怖的山庄,我们花了多大功夫。”阿莫惊讶之余有些生气。
“你自己看看。”蒙面人递给她一个小纸条。
看了一眼便不再说话,蒙面人在京郊不远处跳下马车,阿莫此时才发现车夫也不是原来的人了,将手中的纸条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山庄房中的昔令姑娘一个人躺在床榻上,满眼轻松,没有了阿莫在身边,看什么都舒适了不少。
她坐在起身,跳下床,大步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舒展几下身子,望望天,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绕着院子欢快地走了一大圈。
看到常嬷嬷从楼上下来,突然觉得肚子咕噜噜响。她跑了过去说“麽麽,我饿了,有没有吃的。”眨着她的大眼睛看着。
常麽麽看她如此模样,也笑了笑,心中更加确定了有些事情,随即命人去拿了些点心。
她抢过盘子,坐在门廊外的地板上,拿起一块杏仁糕塞满嘴巴,好似几日不曾进食一般。
看着这一幕,常麽麽眼睛里似乎有了母爱般的光芒,而后收起笑容匆匆上楼。
平王手不离书,跪坐在案前,眼神专注,正拿起笔准备书写,听到常麽麽求见,又放下笔起身。
“殿下,那个叫阿莫的走之后,姑娘的表现您也看到了。接下来你还真的要教她练琴嘛?”麽麽有些担心的语气。
“教,否则怎么能知晓更多呢?晚点去告知她,明日开始可上楼学琴。”平王看着窗外说。
傍晚时分,阿莫带来两个包袱敲门而入,昔令的脸色立马抑郁了起来,斜眼看了一眼,右手托着脸颊看向另一边。
阿莫将包袱仍在床榻上,舒展了一下肩膀说累坏了。
走到昔令眼前说“你啊,也别讨厌我,恐怕你在这里也没法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昔令立刻坐起身盯着她问。
“有新的指令了,暂时不用行动了,可以马上离开这该死的山庄,今儿是来不及了,明日一早就回。”阿莫说完,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靠在床边吃了起来。
突然昔令抓他胳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股被玩弄的气氛油然而生。她目光悲切,对她喊到“给我滚出去,出去啊。”
阿莫看着她发疯的样子一脸疑惑,反正都要离开了,也不屑去争执,拨开她的手,端起盘子到外面去吃。
昔令背靠着墙,想到刚才常麽麽告诉他殿下的决定,她便手握拳头转身趴在墙上使劲的捶着,表情木楞,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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