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逼迫的眼神,信件中的文字,让昔令坐立不安,盯着眼前的琴,露出憎恨的表情。
手指捏着一旁的栏杆,镇定几秒,转身坐了下来,双手停在空中几秒后,拨动了琴弦,那首青西缘已经入木八分了。
管家突然在屋外出现,领着一个女婢进来,说是新来的婢女--阿莫。昔令抬头一看,心中一颤说“好,知道了。”
阿莫看管家出去后,她柔弱的妆容下,眼里全是凶光。慢慢走到昔令身旁说“小姐,今后我来服侍”说完看着拍拍昔令的肩膀。
昔令停了下来,起身拨开那只手,看着她说“有什么命令?”
“尽快拿到东西。”阿莫面无表情的强调。
昔令转过身对着她“晌午后,跟我去郊外吧。”
她出门找到管家质问他“阿莫是谁找的人?我以前的丫鬟呢?”
管家一脸莫名,回答说“公子说是一个朋友的关系,好像是身世可怜,送府上谋个生活。”
昔令知道自己必须要行动了。
梁娄终日奔波于太学,沉浸在学子和书海间,不能自拔,除了早晚向父亲请安,几乎不在府上。
下午时分,天气渐渐阴沉了下来,冷气逼人。
温泉山庄外,还是那辆马车。
琴音缭绕,穿过树梢,入了山庄内每一个人的耳。
下人们起初以为是平王弹奏,仔细一想,平王今日身体欠佳,不曾抚琴。
常嬷嬷望向门外,轻叹一声又来了。
平王抬起眼,坐起身,将书放在床边,掀开毯子,扶着腰走向窗边。
望向远处,炊烟袅袅,薄光透露,琴音显得格格不入。
他叫来常麽麽低声吩咐几句。只见她走出门外,来到马车窗边。敲了两下,琴声停止了。
“啊”
车内传来一声惊吓的叫声。车夫向往常一样在远处等候。
车内下来一个丫鬟,常麽麽见来人不认识,便问“昔令姑娘可在?”
丫鬟声色慌张的说“常麽麽,我家小姐受伤了,能否烦请您帮忙。”
掀开帘子,看到姑娘右手鲜血直流。丫鬟跳上车,扶着昔令下来,常麽麽带她们进了山庄,叫人为她包扎。
昔令姑娘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常麽麽只能安排她们先在屋中休息。
刚跨出门,丫鬟突然跪了下来。
抹了抹眼睛说“麽麽,您可怜可怜我们小姐吧,昨晚出门不小心划伤了手,今日非要嚷嚷着来山庄弹琴。”说着看向小姐。
昔令眼中泪光闪现好似主仆情深。
常麽麽见状急忙去扶丫鬟,不料不肯起来,接着说“小姐本就身子弱,一心就想学琴,您就跟殿下求求情,就了了我们小姐的心愿吧,不日我们就要回边塞了。”
常麽麽无奈,答应去问问殿下,便急转身上楼了。
昔令脸色仓位,眼睛冒火,忍着疼质问丫鬟“你疯了嘛?竟敢伤我,你以为这样他就能留下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丫鬟站起来拍衣服,贴近她耳边说。
常麽麽将方才的一切描述给了平王。
他轻叹一声,闭上眼,又睁开,缓缓说“看来是躲不过去了,留下吧。”
“殿下,奴婢想,要不就让昔令姑娘一个人留下,那个丫鬟之前未见,感觉有些怪样。”
“哦?你有所发现?”平王好奇。
“姑娘的手伤绝不是旧伤。”常麽麽说,殿下点头说好。
听到楼梯有脚步声,昔令马上躺下,丫鬟也趴床边,悲悲切切得看着。
常麽麽来到房间告诉他们可以留下来学习,但是只能是姑娘留下。
昔令和丫鬟相视一眼。
“只要能了了小姐的心愿,怎么都行。”说着拉起昔令的手叮嘱小姐照顾好自己,转身走之前甩下一个恶狠狠的表情。昔令轻微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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