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朝会,只有蒲简有些许担忧神色。
文武大臣依次排列,蒲简着崭新朝服,气宇轩昂得走进大殿,坐在龙椅上接受了众人朝拜。
他眯起眼睛左右扫视一遍,并没有发现姑赞侯的身影,不免有些疑惑,明明昨晚已到京城了。
汪孟正准备启禀国子学修建之事,只听大殿外一声粗狂的喊声传来“陛下”。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大肚便便的大跨步进来,摇摇晃晃地似乎要站不稳了。此人就是姑赞侯-范林。
大殿两侧的朝臣们纷纷扭头看向他,见过他的人甚少,名声却远扬,大家都想一睹真人模样。
邓凌不回头因为了解他,汪孟不回头因为不屑于看他。
他走到大殿前面最中央,前单膝跪倒在地说“陛下,老臣腿有旧伤。”他解释到。
这一动作让所有人惊诧,汪孟更是厌烦的瞟了一眼。
“姑赞侯快快请起。”浦简客气得说。
随即姑赞侯呈上述职奏章,蒲简粗略看了两眼,递给一旁的常忠。继续说到“侯爷此次进京可要多留一些日子,朕与你多年未见。”
姑赞侯挑动着两根粗眉,厚嘴唇颤动着说“可不是嘛,上次见陛下还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蒲简故意咳了两声。
姑赞侯眼珠子溜了两圈,急忙抱拳弯腰说“陛下,臣不懂宫中规矩,僭越了,请陛下莫怪。”
“侯爷,你左边是老相识邓大人,你应当记得的。”蒲简岔开话题说。
邓凌扭过身,行了躬身礼说“侯爷,别来无恙。”
“原来是邓大人,幸会幸会,想当年你父亲与我辅佐先帝之时,你还是少年郎,如今已是御史大夫了。”范林带着一股酸气说。
两人眼神对视交锋中,克制,有礼。
范林转过身对着蒲简说“陛下,想必我右手边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丞相汪大人了?”
他与汪孟并无对视,仅是侧身行礼,彼此充满着无视。
大殿中,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气氛之火药味。
龙椅上的蒲简急忙笑着说道“侯爷,此次进京可以边防要事?”
“陛下,姑赞边境有臣在,定是万无一失,你就放心吧。”范林大手一挥,有开始犯毛病了。众人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终于邓凌说有要事启奏,范林才默默地走到一旁站立着,还不忘直勾勾的看着汪孟。
总算一声命下朝会结束了。蒲简多看了一眼汪孟,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离开紫辰殿,一些老相识与范林互相寒暄。
一旁汪孟昂首挺胸的过去了,范林瞥了一眼,收起笑容喊道“丞相大人,是不愿与老臣言语?”
说着拨开周围的人,大步走过去,手插着腰。
“侯爷贵人,汪孟不敢高攀,见谅。”汪孟尽量礼貌回话。
不料范林似乎怒火中烧般开始撸起袖子,走到汪孟的面前说盯着他高傲的眼睛说“我等与先帝共兴大业,出生入死之时你在何处?如今你无一分汗马之劳,凭什么坐享其成?”
汪孟稳稳地回击说“侯爷目无尊上,狂妄自大,哪一条都是死罪。这么说吧,让你去耕地都算便宜了你,汪某还想让你当屠夫、作厨子。”
樊狂暴跳如雷,瞳孔放大,勃然大怒说“姓王的,走着瞧,若不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挂在西京城门上,我就不活在世上。”
汪孟稳如磐石,慢悠悠地说道“侯爷请吧,汪某等着。”
此时的蒲简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邓凌在一旁说语气无奈地说“皇宫禁地,竟敢如此放肆。”
蒲简叹了口气转身边走边说“侯爷这是对朕不满,或许远在秦州的那位王爷也是如此吧。”
“陛下,旧臣易居功自傲,仗着对先帝有拥立之功。”
“朕明白,还有太后的弟弟铭德,鱼肉百姓。”蒲简眉头紧锁。
突然他跟邓凌说“你立刻拟旨,将原来城中严家大宅赐予姑赞侯,作为京中宅邸。”
“这样一来,范狂估计要更狂了。”邓凌摇摇头。
“这就对了。”蒲简冷哼一声。邓凌瞬间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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