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的人都在等温长洲,也都各自在心里猜测他会带个什么样的女子回来。
结果却是,他自己回来的。
还再三的往他身后看了好几回,又得到了温长洲的确切回答,“萍萍没有一起回来,她在福祥客栈住着。”
“不是说一起回来吗?怎么回事?”
“那个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信里也没有说清楚。”
“是啊,怎么还孤身一人跟着你来了,她的家人呢?”
“你都清楚不清楚?就这么就敢随便往回领,万一人家里找来要人怎么办?再告我们个拐卖的罪。”
温家人会有这样的想法都是正常的,他们无非就是多考量了些。
至少,他们还没有开口就骂人,已经算是很知事的了。
温长洲细细的跟家人说起他和柳萍萍的相遇,说起他们的相见恨晚,说起他们的相知相爱。
柳萍萍的家里情况他是在路上,后来他才知道的。
也是柳萍萍明白他总要回去跟家人有个交代,这才告诉的他。
柳萍萍没有隐瞒,直说是因为不想被卖给半瞎,这才偷拿了她的户籍跑出来。
温长洲得知了爱人的遭遇后自然是万般的心痛怜惜,他不能共鸣柳家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对萍萍,但他也不能让爱人回去受苦。
那边只是相看,还没有定下婚事,萍萍的婚事就还能选择。
只是,她这样出来,家里肯定都着急。
这个想法在温长洲的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就散了去,他们要是真的关心着急萍萍,就不会给她相看那样的人家。
他都庆幸,幸好萍萍是开朗豁达的性子,不然肯定不敢反抗命运,他也没有机会与她相识。
他们之间美好的开头都来与萍萍的努力,是她在反抗不公。
得知儿子和那个柳萍萍是怎么认识的,柳萍萍家又是个什么情况,温家人更是不能接受柳萍萍。
商人逐利,什么事都要对比个得失。
其实,在婚姻上有何尝不是在多方面的对比呢,都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先不说这个柳萍萍与他们家长洲相遇是不是别有用心,只说她那个家,与他们温家就不门当户对。
而且,她都敢自己跑出来,她就不是长洲说的简单的女子。
到了渭州后还不进他们温家的门,要说她不是心机深沉,绝对不可能。
真不是他们看不起人,但在那样家庭长大的姑娘,着实是配不上他们家的。
山鸡妄想飞上枝头,确实是妄想。
“既然她也暂时安顿好了,你也赶紧回去洗漱了吃饭休息吧,这一路上还不够累的?
这个柳姑娘的事,暂时先放下,你别忘了你答应了别人什么。
话是你自己主动说出去的,还想要收回来不成?”
温长洲一直都在关注着全家人的神色,也看出来了一些,但也知道不能太心急,总要给他们一个接受的过程。
而且,就算现在他们都点头同意了,也还是要等。
为了不生出别的麻烦来,温长洲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今天也晚了,家里肯定也是等了他一天,还是让大家都先休息吧。
温家各方都有自己的打算,最不能接受的自然是温家二老。
说句实话,他们是看不上柳萍萍,不说门当户对的,就是她做的那些出格事儿,也不配进他们家的门。
只是,现在是她跟着儿子一路回来朝夕相处几个月,名声肯定是没有了的。
“大不了就先在外头养着,等儿子成了亲,她要是争气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就接她回府里来。
至于名分,到时候再说吧。”
温母觉得这是现在来说最好的觉得办法了,至于以后再说,那就是看柳萍萍能不能生孩子,又看生的是什么。
“你安排就是,只是长洲那儿你跟他?好好说,他就是个倔驴。”温父觉得夫人这样的安排不错。
况且后院的事向来都是夫人在管,她说算。
他?亲生的儿子,能不心疼吗?
还是受了那么些苦的,当爹的哪里还舍得委屈了他。
反正,他温家的儿媳妇儿,不能是那个柳萍萍。
二老毕竟是历事多的,很快就能找出问题并且想到解决的办法。
温家大哥夫妻俩回去也在说这个,当哥哥的疼弟弟,多寻常的事。
目前温家还没有分家,怎么都是一家人。
两口子对弟弟做的这个事,也都不赞同更不看好。
弟弟娶个媳妇儿更帮到家里自然事最好不过的,再不济也要能看得过去的,不至于让他们温家在渭州再丢人。
柳萍萍那样的算什么?
真娶了她,还不是直接笑掉大牙大家的大牙,他们温家会成为整个渭州的笑柄。
真要选的话,还不如从那两家里选,就算是两家都娶一个回来,也不过是让人笑意声风流。
而且,还有名声在,说不定还能传成佳话。
“人既然是在福祥客栈了,我先让人去打听打听。
你也知道长洲那个脾气,平时看起来好说话,真要是犯起浑来,谁都拉不住。”
听丈夫这么说,她也只能点头,就小叔子那个脾气,还真有可能。
灵位的事不也是一意孤行,还有守三年的时间,都是他自己定的,谁劝都没用。
柳萍萍在路上遇到合适的就给自己买了两个下人,她身边一直没有用的人也不行。
真到了温家人面前,她再一个人更会被看不上。
温长洲要掏银子,她直接拒绝了。
她又不是没有银子,真要是他掏的银子,她用着也不顺心。
虽然挺可笑的,但这些微不足道的,都是她的底气。
在客栈里柳萍萍也不由想着男人回去面对的是什么,好的不好的,她都有想到。
甚至都想到了温家人极力反对,但她如何都没有想到,第二天温长洲没来,来了个他家的老奴。
“老奴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在温家也伺候了三十多年。
今日来是奉我家老夫人的命,还看看柳姑娘。
柳姑娘从堪平那么远的地方来,也不容易。
我们老夫人得知了姑娘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怜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