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麻袋打一顿,都散不了我心头的恶气。”
媛姐儿跟上来就听到宋跃咬牙切齿说的这个话,她也觉得就这么放过了那些嘴上不把门的人实在是太轻松了。
要不是因为吃饭那会舅娘他们这些长辈都在,她也要上去扇两个大嘴巴子才算数。
什么玩意儿嘛,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胡咧咧,还是讲道理的人呢。
哼!真要这些人有了本事,那还得了?
万事就全凭他们一双耳朵一张嘴吗?
从后面她看不到宋跃现在的神色,只能从的语气里听出来情绪。
赵澄一条长臂揽着他的肩,头凑着头说话,这是媛姐儿记忆里他们俩最和谐的时候。
就听到赵澄说,“只是打一顿就算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哥哥有办法,你且听哥哥跟你细细的说,保证更解气。”
之后他们更是凑得近,媛姐儿也听不到他们究竟是在说的什么办法。
若没有赵澄的话她还能凑上去听听,毕竟都是自家兄弟。
但赵澄就不同了,就算是在家里不为被别人看去,她自己还是知道避嫌的。
媛姐儿自己不知道她舅娘跟她爹娘去说她的婚事去了,禀哥儿大致是能猜到一些。
这会儿禀哥儿特意慢了下来等着妹妹跟上来,“什么事有我们,你就别跟着掺合了。”
禀哥儿便是在跟妹妹提醒,自己这妹妹的脾气他还不知道吗?
从小就野,在村里就敢跟男孩子打架,现在是连官家小姐也不手下留情,宋跃他们商量的事儿,她还有不敢跟着去的?
只怕妹妹的名声再受损,还没定婆家呢。
“怎么叫掺合?”
哥哥的话媛姐儿是明显不乐意听的,他们都想办法给舅娘出气,就连赵澄这个外人也出主意出力。
没道理她这个做外甥女的反而是什么都不做,只坐在家里等吧?
“过了明天肯定就要回家去了吧,你们是不是商量的明天就去干?”
明天过了之后不仅是他们要回去,舅舅他们也要回宋家村去了,再要回镇上来可不是一天两天,哥哥他们也不可能耐着性子等那么久。
所以,肯定是明天了。
其实,按照宋跃和赵澄的意思,是今晚就要动手。
但这话禀哥儿敢跟妹妹说吗?真要让她知道了还不是半夜都不睡也要等着一路。
“你一个姑娘家操心这些干什么?有我们在,肯定给舅娘出气。
还有一个,只能是你在家稳住舅娘他们,万一不小心被发信端倪,我们谁都出不了门。”
虽然是觉得哥哥这么说就是在敷衍她,但也不得不接受。
“那你们回来要跟我说说经过,我也能出口气。”
看着妹妹耷拉了肩没精打采的喃喃说话,禀哥儿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妹妹的头。
就算是大姑娘了,在他眼里他的妹妹还是小姑娘。
“放心,回来肯定都跟你说,一会儿你就早些回去睡,要是娘亲他们问起来我们,你就说我们带着两个小的睡下了。”
他们几个在一处也只有这样说才不会引起长辈们的怀疑,不然半夜有个不放心起来看的话,那不就是露馅儿了么。
媛姐儿又不傻,哥哥的意思是现在就不要她跟着了,要她自个儿回去呢,就没打算让她听他们商议。
当即就瘪了嘴角,“现在就背着我,之后还能让我知道?”
被妹妹质问,禀哥儿是眼睛都不多眨一下,一脸正经的保证。
“肯定,绝对,哥哥跟你保证,还不信哥哥吗?
阿跃和团团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还得安抚住他们呢。
还有团团那里也要跟他讲道理,他个小崽子跟着去干什么?”
媛姐儿一听也是,就团团那个碍事的,去了更碍事,确实是麻烦。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肯定挡着舅娘他们。”
媛姐儿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的,在亲哥哥的注视下,而那三个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了。
颜卿他们正在说赵澄,也没有想到媛姐儿会这么快就回来,正好被媛姐儿在门外听了个正着。
“嗐,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竟然还为媛姐儿追到这个儿来了。
要说啊,他之前做的那些事确实是不应该,但现在看着还算是稳重了些。”
不得不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呢,宋婷他们两口子对赵澄最初的印象就是孩子实在嘴甜。
到今天,就直接被他们划入自家人的范畴之中来了。
所以,现在他们再知道赵澄才从前做的那些不靠谱的行为,他们也不是不能原谅。
甚至是,因为今天赵澄的表现,在宋婷他们两口子眼里,可以抹去之前的那些不稳重。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就是这么个道理。
找女婿,还不是要找能护得住自家闺女的么!
“当初他家大姐来提,我们都没当回事,只以为他们说说而已,毕竟他那性子就不稳。
哪成想,他还真跟着来了。
我们没跟媛姐儿说过,先是因为没有看中赵澄这孩子,也是怕媛姐儿恐怕对他也是有成见,就说再看看等等。
我还跟当家的商议,等到车队回去的时候就让他跟着回去,也是省得赵家的人担心。”
该说的她都说了,最后还是要看大姐他们的想法。
还有媛姐儿,嫁的人是什么样,得她自己决定。
他们做长辈的,也就是帮她把把关,合适不合适都要看自己。
“找个机会问问媛姐儿,她要是觉得赵澄还行,便就定下来。
我和你姐夫看着赵澄这孩子还不错,但最后定的事儿还是要烦劳你们。”
顿了顿她又道:“回来一路上也是两个多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说过话,改了些印象了没?”
颜卿仔细的回想着,“便是知道赵澄的心思,一路上都刻意的不让他们有接触的机会。
倒是几个小子跟他往来频繁,便是从前对他从来没有好言语的小鱼,现在也能跟他搭肩膀了。”
屋里说话三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在听,直到媛姐儿悄声离去,也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