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谣言止于智者,哈哈哈”
宋彪身后有人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是好些个哈哈大笑的声音。
其实宋彪想说狗急跳墙,也没多琢磨合适不合适,反正就差不多了这个意思。
但他现在明显是要保持稳重,而且,话也得说清楚。
其实刚才他站起来的那会,他是想捶孙大人的,还是忍了下来。
现在他又觉得,捶他们一顿也出不了气,不如怼他们一顿好了。
平日里自诩讲道理的人,这会儿看起来可不像是能讲道理的呢。
他依旧是看着皇帝,他便就是要与皇帝解释。
“那女人,是颜家买的奴婢。
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颜毅那小子的。
颜毅还未成亲,自然是不想要这个连庶出都不算的孩子,何况还占了个长的名头。
是以,颜毅在进贡院之前就要那女人自己去买了轮胎的药。
那个女人找到臣府上来,开口就说是臣妾氏的娘家人。
陛下明鉴,臣哪里来的妾氏?
也是不巧,那日臣休沐,就带着家人出门听戏去了。
家里婆子听那女人说妾氏的娘家人,自然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进门的,只当她是行骗来的。
整个京城里,谁不知道臣家里没有妾氏?
臣和家人晚些归家来才知道这事,问清楚话后,臣才明白,那个女人说的妾氏,便是臣的夫人。
她一来就哭哭啼啼的要臣媳妇儿给她做主,但臣那媳妇儿早就是被娘家断了亲的,这些年都没再往来,哪里能做得了颜家的主?
后来那女人又是哭喊又是拉扯,臣也是怕在家里出个什么事儿,不敢多留她,只让她离开去。
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留就落,哪里是臣和臣媳妇儿能说了算的?
臣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颜毅来了京里。
臣心头憋了多少年的气了,又在贡院门口接大外甥的时候看到了他,便一时没忍住,动了手。”
其中的那些细节,宋彪不想说,也算是为颜家留点儿遮羞布。
好歹是他媳妇儿的娘家。
刚才跳出来质问宋彪的官员,如今吭吭哧哧的说不出来话,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有辱斯文。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满朝的文武百官,看了一场戏,什么心情也没了。
对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心领神会高喊着,“退朝。”
宋彪出了大殿来没有跟谁说话,也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出宫,他转头在太监的引领下,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这一幕自然是被人看了去,今儿早朝上的这一处闹剧,真的是闹剧,但赢的人已经很明显了。
皇帝走的时候睨了宋彪一眼,宋彪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他这不马不停蹄的就追过来了么。
太监将宋彪领到了御书房门口,“陛下,宋大将军到了。”
里面传出皇帝的声音,“进来。”
太监给宋彪开了门,宋彪进去之后他又把门关上,在门口守着。
皇帝那个神色,宋彪看了两眼都没有看出来什么。
君心难测,他也觉得皇帝当了皇帝之后越来越难揣测了。
宋彪撩了袍子跪在地砖上,恭恭敬敬的磕头请安。
“起吧。”
在皇帝的语气里,宋彪听出来几分疲累。
换作是他,也会觉得累。
宋彪站起来,双手垂在大腿两侧,垂着眼皮站得笔直,不说话。
皇帝既然是叫他来,肯定是有话要问,或者是有事要吩咐,他听着就是。
皇帝没有说话之前,他也只能等着。
就算皇帝叫他来一声不吭让他站到天黑,他也得老实站着。
好在,皇帝没沉默多久就开口了。
“听闻,前头也有个女人,抱着个孩子去了你府上?”
这种小事皇帝也知道,宋彪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皇帝的耳目监视着满朝文武。
“是,那是臣母亲改嫁后,臣那兄弟的遗孀。”
皇帝当然知道,他便是要听宋彪亲口说。
瞄一眼皇帝,不用皇帝亲自再问他,宋彪便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包括当年他母亲带着那个男人一家要来认亲的事。
说完,他又瞄一眼皇帝,皇帝不说话,他也不多说。
御案之上,皇帝手边有一本折子,放在那个位置的,皇帝肯定是翻看过的。
就是不知道那上头的内容,是不是跟他有关?
一时间,御书房里安静得只有皇帝批阅奏章发出的声音。
宋彪原本是还在琢磨那本奏章的事,后来想来想去的思绪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一会儿是他媳妇儿走在乡下路上的模样,一会儿是他媳妇儿在街上愁着个眉眼被他堵了的模样。
又想到他娶妻的那天,他媳妇儿下轿子的时候,那只落在他手心儿里白嫩嫩的手。
他应该再娶一回的,当初休妻的时候弄得沸沸扬扬,他就走了,留下他媳妇儿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都怪老皇帝,那个破败身子拖着拖着,吓得他多一天都不敢等。
现在再娶?也不可能了!
越想宋彪越是咬牙,眼睛也瞪圆了。
突然,皇帝问他,“想打谁?”
“颜毅。”
幸好他还没有真糊涂,脑瓜子还是清醒的。
皇帝挑了挑眉,没有再继续追问,反而是拿着今年考生的名单多看了几眼。
又是突然的,也状似随意的与宋彪说话。
“今年堪平镇来了四个考生。”
然后皇帝抬头朝宋彪看来,“其中有一个,与你那断亲的小舅子还是同村。
叫连世康,是前朝的秀才,这个人你可有了解?”
一听这个名字,宋彪眼里杀气翻腾。
他这样的反应皇帝看得清清楚楚,也起了疑惑。
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人跟宋彪有什么瓜葛,他叫宋彪来御书房也不是为这个事儿。
在朝上时,宋彪骂骂咧咧怼人,皇帝就是叫他来泄泄那股子气焰,没想到随口问他一句,还问出事儿来了。
“回陛下,臣与这人有仇。”
然后,皇帝就看到宋彪咬牙,使劲咬牙。
眼神里不时的闪过杀气,垂在腿边的手也捏成了拳头。
“那狗东西曾经觊觎臣媳妇儿,被臣发现打了一顿,后来那狗东西趁臣不在家,竟然找到臣家来,幸好是臣回来的及时,又打了他一顿。
现在想来,臣后悔没直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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