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但是声音还是极其轻柔的，柔弱得让人有些心猿意马的感觉，但是，苏素锦不是男子，对她，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的。
她是苏素锦，被她还得家破人亡的苏素锦。
“姐姐是觉得，自己有资格反驳么？”
“我说了，不是我。”
“小葵，继续掌嘴。”
苏素锦向来不喜欢做什么无用功，对于这种掌嘴的事情，只有小葵喜欢做吧。
苏晴儿房中的丫头有些是准备上来劝阻的，但是大多都是不敢的，现在苏晴儿有些落败的模样，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苏素锦丢了面子。
现在……是主母当家，并非三姨娘了。
“二小姐，你饶了大小姐吧，这件事情你也没有拿出什么证据，也不好就这样治大小姐的罪吧。”
一个丫头泪意连连的说着，苏素锦倒是眼熟得紧，小翠么，那个一直跟着苏晴儿做着恶心事情的小翠么，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个丫头了。
“你是觉得我做得不对么？”
苏素锦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翠，小翠身子一抖，而此时小葵停下了打苏晴儿的手，苏晴儿已经是肿了整张脸。
小翠将苏晴儿扶了起来，苏晴儿的神情终于是变得恶狠狠的模样了，苏素锦，今日所做之事，我定要你百般的还回来。
“你……凭什么这样做。”
苏晴儿咳了几声，然后缓缓的说着，苏素锦笑了，凭什么么，苏晴儿，你真当自己是一个什么人物了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苏家嫡女，够么？”
“二小姐，你这是不将老爷放在眼中，不将苏家放在眼中。”
“是么？”
苏素锦怒极生笑，这样说来，倒是自己的错了？
“你说的极对。”
小翠似乎是得意的笑了，面色张扬，她就知道，二小姐是不敢对大小姐做什么的，二小姐自小便是懦弱得要死，所以，不管怎么样，大小姐都是赢的。
“二小姐明白就好。”
嗯……倒是一个跟苏晴儿一样恶心的丫头。
“那这样，将这个丫头拉下去，打个三十大板，扔出去吧，这府上，容不下这个丫头了。”
苏素锦平平淡淡的定了小翠的生死，小翠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小连已经是将小翠拉了起来，有小连和末生在，苏素锦的筹码倒是多了不少。
“苏素锦，你怎么敢这样做？”
“我……凭什么不敢？你……算什么东西？”
苏素锦话还没有说完小翠已经是恢复了意识，不住的求饶。
“二小姐，我不敢了二小姐，我求求你放过奴婢吧……”
苏素锦挥了挥手，小连一个飞身，便是将小翠扔了出去，这样会闹腾的女子，他也不喜欢，相当的不喜欢。
苏素锦又是回神看了看苏晴儿房中的丫头，微微一笑，想来，这杀鸡儆猴倒是做得不错。
“你们，还有人敢为苏晴儿求情么？我同你们并无什么感情，所以，你们的下场，同她一样，可懂？明日会有嬷嬷来分配你们出去，这苏晴儿的房中，留两三个丫鬟就够了，其他的，都离开吧。”
这留下来的两人之中，自然有一个是苏素锦的人，她……必须要盯紧了苏晴儿。
“二小姐……”
一个丫鬟狠狠的跪了下去，苏素锦倒是一愣，这苏晴儿的心腹当真是不少，不过这个丫头，她倒是没有见过。
“哦？你想给苏晴儿求情？”
这丫头看上去眉清目秀的，眉眼中科院看出来，也是一个极其柔情的女子，不过神情有些惨白罢了，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给苏晴儿求情，当真是说不过去的。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求求二小姐，不要让奴婢留在这里，让奴婢做什么都行，若是再留在这里，奴婢一定会死的。”
泣不成声，说的，应当是这样的模样吧，苏素锦微微一愣，会死？这是个什么说法？
“你说什么？”
丫鬟不停的磕着头，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命的磕着，苏素锦给了小葵一个眼神，小葵便是阻止了丫鬟。
“小客，你若是敢胡说八道，我定然剥了你的皮。”
虽是柔声极了，但是也是可见的阴冷，小葵又是给了苏晴儿一个巴掌。
“没打够你是不是？”
“……”
苏晴儿不再言语，只是冷眼看着四周，这些侮辱，迟早有一天，我会一一的还回来，苏素锦，你必须得死。
“你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客颤抖着拉开手臂上的衣裳，因为这里面还站着末生这位男子，所以为着名声，小客只是轻轻地拉开了衣袖。
苏素锦一愣，这手臂上，无一处是好的皮肤，看苏晴儿的模样，这些，应当都是她做的。
也是，苏晴儿并非一个善人，在外人面前做足了戏，也是要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的，想来，这么些年，苏晴儿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怪不得苏晴儿房里的丫鬟，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应当是被她打死的吧，而这个丫鬟，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回二小姐，大小姐只要每一次在外面受了委屈，便是会回到房中，殴打一位婢女，直到她出气，之前已经是死了几个了，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已经死了几个了么，看来，同自己的猜想差不多，而之前是三姨娘当家，想来，也是顾不得这些的，对苏晴儿的兽性，也是熟视无睹了吧。
“青儿，唤一位大夫给她瞧瞧吧，姐姐，这样的事情，应当是天理不容的吧。”
每一位女子都是爹娘生出来的，若不是被逼无奈，想来也是不会到这里做一个小小的丫鬟，却没有想到，遇见苏晴儿这样的恶心之人，所以，落得个这样的结果，想来，当真是可笑之至。
“容不容，也不是你说了算，她们是苏家的丫鬟，本就是签了卖身契，我凭什么不能这样做。”
“可是，你只是苏家庶女，不是妹妹说，姐姐当真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你……只是苏家的一条狗而已，还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苏素锦的话让苏晴儿陷入癫狂，苏素锦可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可是苏晴儿，这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才女苏晴儿！苏素锦，有什么资格对她这样说话？
“苏素锦，你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什么资格，就凭你对祖母下手，我便是可以让你千刀万剐，我倒是想知道，祖母那样疼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疼我？呵，在你出现之后，祖母便是变了心，说什么疼我，不过是为了苏家罢了，都是假的，哈哈哈，都是假的。”
苏素锦看着苏晴儿的模样，寒了心，祖母虽然无时无刻不想着苏家，但是，不管怎么说，祖母对苏晴儿的疼爱，都是真的啊。
其实苏晴儿本来是不想对祖母下手的，她第一个目标，其实是苏素锦，既然不能伤害主母，那么，她必然要苏素锦生不如死。
但是，那一日，苏老夫人找到了她，说，为了苏家，要好好的待苏素锦，苏素锦什么不会的，要好好的教导她。
凭什么？她凭什么要教导苏素锦？就凭她是嫡女么？之前苏老夫人明明有意要让自己取代苏素锦的，所以现在，都是假的了么？
苏素锦就是一个傻子，她不就是命好生为了嫡女么？所以，她就能心甘情愿的做这个庶女么？当真是笑话。
“苏晴儿，你当真是丧心病狂，你可知，祖母对你，是真的疼爱，而现在，祖母已经是回不来了，你苏晴儿，在这世界上，再无这样一个人，来疼爱你了。”
苏素锦轻轻的声音却是让苏晴儿晃了晃神，再也回不来了么，这世间，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来疼自己了么？
其实苏晴儿知道这毒药的药性到底有多强，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知道自己以往很在乎的人就这样死去的时候，内心居然是这般的不安。
其实她也知道，苏老夫人这么些年对她确实是好的，而对苏素锦，也确实是不闻不问的，苏老夫人护着苏家没有错，但是，她错在，护着了苏素锦。
她苏晴儿，同苏素锦，绝对不能同时存在。
“苏晴儿，我知道你的背后是谁，所以，我不会让你去死，但是，你也绝对不会安然的度过余生。”
苏晴儿无意识的看着苏素锦，苏素锦冷冷一笑，为何当初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你可知，唇寒齿亡的道理，你现在为她们做这样的事情，终有一天，你会害死你自己。”
苏素锦说完也不回头的走了，而让小连留在此处照看着，不对，是监视着，等到末生找到合适的人之前，小连都得待在这里。
苏晴儿在房里笑了哭哭了笑，房里的丫鬟都害怕的躲了出去，苏晴儿到底有多么的恐怖，想来只有服侍过苏晴儿人的人才会知道。
“即便是回不来了，即便是再也没有这个人了，我……也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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