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势汹汹的锦衣使们,毫不客气地踢开户部左曹郑家诚郑大人的房门,沈九抬起右手,抖开手中沈芳洲亲笔写好的手谕。
“千户手谕户部左曹郑家诚,利用职位之便,编造假户口吃空晌数年,国法难容,杀无赦!”
“冤枉啊,冤枉啊!”
郑家诚俯首于地,不住地喊着,妻子叶青弦慌乱地披着外袍出来,太过着急衣带都没系好。
“沈侍卫,此事一定是弄错了,我家大人彼可能做这种事,不信,我们可以问我爹!”
沈九冷冷一笑“夫人的意思是,国舅大人也一起贪脏枉法吗?”
叶青弦是国舅叶紫辰的长女,这位郑家诚正是国舅大人的大女婿。
沈芳洲当然也明白,眼下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撼动太后,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不会报复。
郑家诚的事情,他早就了若指掌,一直没有动手,只不过就是想要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今晚,是叶紫辰逼他的。
叶家敢对杜若动手,那就别怪他让叶家办丧事!
一把推开叶氏,沈九合拢手中千岁手谕。
“拖出去,斩!”
“不要啊!”
“家诚!”
“快去寻国舅啊!”
“求求你们,放我一马!”
……
在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哭泣声中,众人不客气地将郑家诚拖出大门。
此时,四周住的文官百武都已经听到这边的声音,纷纷出门查看。
衣冠不整的郑家诚被拖到路上,一位锦衣使拨出剑来,只一剑就砍掉男人的脖颈。
喷着血的断头咕噜噜滚出去的时候,国舅叶紫辰刚好闻讯而来,跳下马车,差点踩到自家女婿的头发。
看清一个时辰之前还和自己喝酒的女婿的脸,叶紫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我等奉千岁手谕办事,遵的是国法,国舅爷下次挑女婿的时候,好好选选吧!”沈九走上前来,一脚将郑家诚的头踢到一边,“带上人头,回去复命!”
“是!”
手下捡起脏兮兮的人头,随意地丢进匣子。
众人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只留下错愕的百官,脸色苍白的国舅,还在抱着丈夫的头哭晕过去的叶家长女。
百官们互相看看,迅速地退回自己住的院子,甚至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询问。
所有人都明白,在沈芳洲与叶氏一族的争斗之中,叶家再一次处于劣势。
连自家女婿都保不住的叶紫辰,谁又敢再与他为伍?!
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夏宫,长公主人还没躺下,就听到院门被人急急拍响。
长公主皱着眉走出门外,老嬷嬷忙着将薄氅抱出来帮她披到肩上。
“殿下,可别着了凉。”
这会儿,门房已经开了门,将送信的人带进来。
叶闻笛从书房里走出来,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
“回先生!”那人哭着跪在叶闻笛脚下,胳膊上还系着新扯的白绫,“郑大人……没了。”
叶闻笛大惊,“哪个郑大人?”
“国舅大人的女婿,您的孙女婿……”送信人哽咽着抹一把脸,“让千岁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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