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一声令下。
很快,就有新的属下出现,向他拱手作揖,听从命令吩咐。
“以本太子之名,对外发布招贤榜。”
“招贤榜所纳之英才,不论出身,不问来历,&nbp;&nbp;但凡有才能者,皆可来太子府试训。”
“若能通过试训者,可成为本太子的府中食客。”
“食客俸禄情况,依照才能大小而决定。才能高者,俸禄越高。纵然试训失败,亦有一顿饭菜美食酒宴招待。”
听得太子燕丹的招贤榜内容,&nbp;&nbp;心腹属下顿时低头行礼。
“属下尊令!”
随即缓缓退下,&nbp;&nbp;前去准备招贤榜的事情。
书房内部,&nbp;&nbp;很快又只剩下燕丹一个人。他转过身躯,重新站立在窗户附近,眸光透过窗户缝隙,眺望向窗外的景色。
那张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脸庞上,始终保持着平静与镇定。
没有任何的异样细微细节出现。
“有了樊於期,就等于拥有了敲开秦国咸阳宫大门,直面秦王赵政那个家伙的钥匙。”
“接下来,差的就是能够将赵政刺杀的猛士。”
他眼眸微眯,快速思考合适人选。
“作为刺杀的人选,要胆魄足够大,不能有所畏惧。”
“还要在一定近距离情况下,爆发出足够强的杀伤力与突袭速度,不能给赵政身边的护卫以反映时间和保护机会。”
“并且除此之外,在面对任何突发意外情况的时候,要有足够的灵活应变能力。”
燕丹认真思考。
又默默补充了一個条件,&nbp;&nbp;一个他认为最重要的要求。
“守口如瓶,信守诺言。”
“倘若刺杀失败,被活捉之后,&nbp;&nbp;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折磨与刑罚审问,都不能暴露出本太子这个主使者的丝毫消息。”
“绝对不能将事后被秦国报复的致命危险,引诱到本太子这里。”
有了这么多的限制条件和要求。
燕丹以此为基础目标,开始在墨家以及其它国家的境内,思考搜寻合适的目标人选。
短暂沉思片刻。
忽然,曾经在秦国墨家内部,意外见到过的一个普通巡逻小队长,被他回想起来。
他对此人印象颇深。
“本太子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小队长名叫荆轲。”
“此人观之,武艺不凡,比许多墨家首领还要强大,而且足够沉稳镇定,遇事不慌不乱,处理事情思维敏捷。”
“而且此人在武林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气,注重名声与承诺。”
目前所知的相关信息,只有这些。
燕丹眼眸微眯,忽然沉声下令吩咐,道“来人,去查一下秦国墨家弟子荆轲的所有情报消息。”
“记得一定要秘密进行,莫要打草惊蛇。”
他话语刚落。
窗户外面,&nbp;&nbp;某一处隐蔽角落处,快速冲出一道身影,几个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秦王赵政身边的护卫,绝对不可小觑。”燕丹转过身,平稳向书桌后方走去,脑海中暗自思考道“一旦刺客与其见面,刺客本身的存在,肯定会受到诸多人员的明暗监视。”
“那么,距离越近,刺杀成功率就越高。”
“而想要拉近与赵政之间的距离,仅仅凭借樊於期的人头,恐怕根本不够,利益诱惑还是不够大。”
独自静静沉思了一会儿。
燕丹挥手展开整个燕国的舆图,仔细观察,微微皱眉凝神思考。
眼眸中的神情,不自觉变换了几下。
显然有些犹豫思考。
但没过多长时间,略显犹豫的眼神,就快速变得坚定而沉稳。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舍去小部分燕国利益,以此为筹码,去换取对赌更多的秦国筹码。倘若成功,那将一本万利,燕国拥有新的未来。”
“可若是失败,纵然燕国完好无损,实际上也走向末端。”
“剩多剩少,在失败的前提下,又有多少用处。”
凝神瞩目,燕丹伸手提起一杆毛笔。
在旁边的砚台中蘸满墨汁,然后在燕国舆图上的督亢之地,画了一个圈。
“督亢之地,乃是燕国境内最为肥硕的膏腴之地。”
“是整个燕国的粮食主要生产之地。”
“失去这个地方,等于燕国自断一臂。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赵政,本太子相信你一定会心动。”
“因为你的野心,太大了……。”
放下手中的毛笔。
燕丹静静端坐在书桌后方,双眸凝视着燕国舆图上画出来的那一个圆圈,眼神越发变得深邃冷漠。
……
……
另一边。
燕国都城,蓟城,某一处贫民窟内部。
此地鱼龙混杂,来往人员纷乱。加之建筑结构复杂多变,巷道交叉错乱,非常适合用来躲藏。
某一间简陋茅草木棚中。
一个满脸络腮胡,长相平凡普通无比的中年男子,正双手紧握一根铁锤,帮别人捶打锻造一些工具。
热气袅袅,烟尘缭绕。
经常呆在这样的环境中,让这个络腮胡中年汉子的长相相貌,越发变得普通寻常,毫不引人瞩目。
当然,铺子并不是他的,他只是在这里卖力气做工而已。
“当、当、当……!”
手中铁锤的敲打声,极其富有节奏感。
隐姓埋名的秦国叛将樊於期,最近一段时间,就躲藏在此地,给人挥大锤,卖力气生活。
哪怕是在捶打粗铁锭。
那一双眸子,依旧以眼角余光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放松过一次警惕与防备。
也正是因为如此。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始终不曾放弃搜寻他自己踪迹的秦王赵政,依旧寻找不到他究竟躲藏在什么地方。
“嫪毐此人,当真可恨!”
“若非他在关键时刻突然反水,联合进攻长安君,长安君又怎么会败的那么快,败的那么惨!”
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纵然过去了这么久,樊於期依旧无法忘怀。
更加难以忘记自己全家老小,被秦王赵政灭了满门。
“这一份仇恨,我樊於期纵然是死,也绝对不会忘记!”
“还有那窃贼吕不韦!”
“可惜,长安君功亏一篑,成王败寇……。”
正在想事情的樊於期,忽然眼眸一凝。
眼角余光仔细瞥向前方一个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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