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
一月时间一晃而过。
经过在野外大肆猎杀捕食低等灵兽与野兽,作为食物吞食进腹。
有了充足的养分供应,燃血法术与昊秘术的双重叠加作用,持续被动进行,时刻淬炼蜕变他自身的生命气血。
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就让姒元自身的生命气血蜕变情况,从之前的一成,提升到了两成半左右。
体内气血强度极其骇人。
尚且隔着数丈距离,就能让旁人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热压迫感。
此时此刻。
姒元的个人形象与一个月之前相比较,堪称是翻天覆地般的剧变。
最为明显的地方,就是他那全身上下的皮肤,既没有八岁小少年应有的白皙水嫩,也没有成年人那样的粗糙褐黄。
而是有点儿像是酷暑季节晒多了烈日的肤质色泽。
并且在皮肤外表上。
还能够明显看到一道道形状诡异、或粗或细的幽黑纹路,犹如天生的诡异纹身图案一样,遍布于全身各处皮肤。
配合上那随意披散在后背上,已经生长到他膝盖窝处的柔顺黑发。
让现如今的姒元,看起来多出了一丝狂野魔性,邪气十足。
这些幽黑纹路的本质,就是极韧命印。
只是由于极韧命印本身,融合存在于皮肤真皮结构层当中,并非皮肤表面,使得极韧命印的真实形态看不清楚。
于是就形成了这种遍布全身各处的幽黑纹身图案。
其与皮肤本身的色泽对比,极其明显,看起来就像是自然而然生长出来,天生具有的纹身。
完全的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天泽身上的纹身,我记得就是天生具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被人称作赤眉君。”姒元低头看着形象大变样的自己,颇为满意点了点头。
极韧秘术的成功驾驭掌控,让盾甲百炼的威能,变得越发恐怖惊人。
至于防御究竟有多强,他自己也不知道。
“该回去了,吃了这么多低等灵物与野兽,还是要留一些种子,留待它们自行繁衍。”
“可持续发展,才是王道。”
姒元转身,向大梁城所在的方向走去。
幽荧自行跟随于身后,沉默无声,踏雪无痕,地面上只残留下姒元一个人的清晰脚印。
……
……
数百丈之外。
焰灵姬站立在无双鬼的肩膀上,极目远眺,眸子中满是沉思。
“他怎么会变化这么巨大?”
“仅一月时日,便前后判若两人,天差地别。”
这一个多月以来。
她为了能够知道那个小少年的真正落脚之地,调查出他的真实来历,查清楚他究竟是自己的恩人,还是自己的仇人。
就一直带着无双鬼跟踪在后面。
然后她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去过楚国、到过齐国、甚至将大半个魏国都转了个遍。
对方就像是知道她跟踪,故意带着她和无双到处兜圈子。
但对方身体上的明显改变,却又否定了这种猜测。焰灵姬皱眉仔细思考,发现对方是真的无视她与无双的存在。
“如果……他不是恩人大哥哥的话。”
“那么早应该在我第一次袭杀的时候,就直接杀了我,虽然当时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出手毫不留情。”
“可最后,他却没有杀我,甚至还让那个女子救了我。”
她仔细回忆。
在自己被摄魂傀儡术控制期间,对方问过自己一些问题。
结合那些问题与答案,与现如今亲眼目睹对方身体上的明显变化,她内心中隐隐有些偏向于他就是他。
而不是他杀了他,然后抢走他的宝物。
“既然身体都能发生如此巨大改变,眼睛未必做不到这样的改变。”焰灵姬眼眸微眯,暗自猜想道“或许有我所不知晓的原因而导致。”
她重新睁开一双淡蓝色眼眸。
眸子眺望向对方离开的方向,心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如果你真的是恩人大哥哥的话……。”
“就算你说救我一命,还我一拳,以后恩怨两清,我也要跟着你。”
“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可还没有两清。我爹、我娘、还有我弟弟,他们的仇,也是你报的。”
“虽然你根本就不在意,或许当初只是为了自保。”
“但救了我,还报了仇,却是事实。”
“我,还欠你三条命……。”
“可若不是他,那么我们……不死不休。”
呆呆凝视片刻。
焰灵姬长出一口气,重新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双,我们走。”
“跟上去,依旧像之前一样保持距离。”
无双鬼不明所以,但还是带着焰灵姬追踪地面上残留的脚印,大步行走,继续跟上去。
……
……
大梁城内。
宽阔平坦的道路上,厚厚的积雪早已经被清理干净。
纵然冬日寒冷,贩夫走卒的数量,却仿佛从来不见少过。为了自己与家人的生活,他们忍饥挨饿,咬牙硬撑着彻骨寒冷。
各种带着方言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狗肉包子来咯,卖包子……。”
“你看介个刀刀,削秃噜皮快得很,莫事后……。”
“新品胭脂水粉到货,在此……。”
……
无双鬼带着焰灵姬,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耳旁听到的话语,他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幸好焰灵姬能听懂,她会火魅术,可以直接从精神幻境中读取别人的记忆。
学习其它诸侯国的语言和文字,对于她而言,易如反掌。
进了大梁城后。
焰灵姬就凭借火魅术,观察路人的记忆,准确追踪到姒元与幽荧的踪迹,一路向披甲门而来。
……
……
与此同时。
大梁城内,另外一个方向。
大将军晋文带着自己的侍从,从魏王宫中出来,向披甲门而去。
那双沉稳的眸子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上有昏庸魏王忌惮,中有强力政敌阻挠,下有半成品士卒不堪大用。这个魏国大将军,他当得太累了。
曾经心中想要振兴魏国的热情,正在被现实一点点磨灭。
“或许……真到了心死时,我会……。”
正在胡思乱想的晋文,当即怔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青年,其筋骨之强健,比阿庆还要出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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