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册子拿来,交给本官查看。”梁涵也不客气,反正京兆尹都说了要拿册子给他看,正好······
京兆尹也就命人去取,只是那人找了半响,却是始终没有找到,回来后如实汇报。
“大人,属下没能找到。”
“没能找到······”京兆尹嘴里喃喃着,不敢相信道“怎么可能,怎么会呢?那册子一直在府内放着。”
“如今你说的册子没能拿回来,还有什么话好说?”梁涵又看向唐明朗,道“你不是说还有证据吗?将证据拿出来吧。”
唐明朗点了点头,道“我爹一直说王府内总是有人看他是厨子,便欺辱他,故而死之前,是写了封书信跟小人告别的,还有一份,是将自己的不公,写了藏在王府的灶台其中一块板砖下面压着,只希望哪一日能被翻出来,到时候,也能为自己伸冤。”
唐明朗这么一说,梁涵自然是要吩咐人去找。
唐清懿已经知道了,这大抵是先前就给自己下的套,目的就是想要她的兵权。
她原本还奇怪,为何这么多日也不见动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外头已经有人在议论纷纷了。
“早就听说南王妃居功自傲,没想到先前就已经开始做下这种利用自己身份权势,如此仗势欺人!”
唐清懿听着外头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也有了几分落差感。
先前还是各种夸赞她的话,才过了几日,这么快就变了。
梁涵派去的人,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将信件带了过来。
“大人,的确有信件。”
梁涵将信件打开,读了一遍,无非就是一些在王府内被欺辱,而王妃却是不管不顾。
“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唐清懿只觉得死局无解,毕竟唐五已经死了,所以也没有办法去说清楚。
且唐明朗如今改了口,就连京兆府的册子都没了,很显然是被偷了去。
如今拿不出来册子,再加上唐明朗这些指证,根本一开始就是别人给他们下了个套钻!
京兆尹知道是谁要这么对付唐清懿,自己这根本就是连带着,所以已经是认命了,也觉得不会再有转机,干脆便也不说话了。
若是不反驳,或许皇上能看在自己还算配合的份上饶过自己一家老小。
唐清懿见他这般,也没有怪他,现在根本就是长两张嘴都无法说清楚了。
“南王妃,还有什么话要说?”梁涵得意的看着她。
唐清懿只能放弃,“本王妃无话可说!”
“那就结案了。”梁涵面上顿时轻松,看着唐清懿更像是多次失败,终于扳回一局的痛快。
唐清懿回到王府,尚且有些回不过神来。
昭玉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问道“王妃,如何了?”
“还能如何,就那样呗。”唐清懿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如今即便是要交出兵权,她也认了。
南挚见她回来了,安慰道“没关系,本王会尽力争取,到时候军机处的兵权尽量争取过来。”
南挚作为王爷,不能出面,不然的话,只会更加叫人议论。
皇帝这边也没有片刻停歇,只恨不得早些将军机令拿到手。
皇帝给了她假期,在家中休整,今日还是她第一次上朝,然,第一次上朝,便被群臣弹劾,非要她交出兵权才可。
“皇上,唐处长为官者,竟是滥用职权,京兆尹被她收买,竟是要以自己的权势,而让唐家父子如此,唐父已经赔上了性命,唐家唯一的儿子,也是被屈打成招,实在是何止一个惨字。”
“是啊皇上,南王妃先前就敢如此,如今是立了军功,可即便是有功,却也不能无视她的过错,何况当初唐同唐大人的死与她又如何没有关系?”
朝堂上的朝臣,大多都是与她无甚干系的,再加上还有大多是看不上她手掌那么多兵权的,故而自然都串通一气的想要夺了她手中的兵权。
“唐爱卿,虽说这军机处是唐同留给你的,但是你如今已然是犯了众怒,即便是朕,也无法再包庇于你。”皇帝面容严肃,唐清懿却是觉得自己仿佛在他的脸上瞧见了对兵权势在必得的决心。
梁涵见唐清懿不说话,冷冷一笑,道“唐清懿,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不想交出来吗?连皇上的话你都敢无视,倒是真的全然符合外人说南王妃胆大包天。”
唐清懿知道兵权保不住,交出去也就交出去罢了。
她看向皇帝,道“皇上,倒不是臣不想交出来,而是前段时间在边关时,令牌不小心被马蹄踩踏,臣已经交给了南王殿下,由着他拿去修补了。”
皇帝闻言,眼神看向南挚,问道“可是如此?”
南挚点头,“皇上,令牌却是在臣手中,且也已经拿去修补,就在街上的一处铺子里,若是皇上要,现在就可以去拿来,只是还未修补好,故而,怕是拿来也还是坏的。”
“怎么会坏了?”皇帝皱眉。
“边关那等凶险之地,当时危急,臣是身在漠北离间,大王子瞧见令牌,便想要据为己有,臣知道军机令的重要,故而宁愿砸坏,也不肯给,所以才会碎成此番模样。”
唐清懿这么一说,顿时又有朝臣想到唐清懿为大庆所做的一切,忍不住求情道“皇上,唐大人纵然有错,可她也为大庆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还请皇上从轻处罚。”
皇上瞧见有朝臣站出来为唐清懿说话,脸色便是沉下去了一截。
“皇上,臣也觉得功大于过,即便是有所惩戒,倒也不必如此,实在是太过兴师动众。”
这说话的两人,也可以说是两朝元老,是当真一心只为大庆着想,是绝对的固执。
皇帝也知道两人都是一心为大庆着想,坚决不归于任何一|党,所以对他们二人倒也还算是宽容,加之其中的周太师,对他还有教导之恩,故而更是不能对他有所惩戒。
有了这二人的开口,皇帝反而不好强要了,心中一面十分憋屈,一面还得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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