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儿臣只是方才想到一件事,所以一时有些走神。”拓跋显道“方才是有什么事吗?”
王上略微有些不悦,道“方才将军再问你关于你和玲娜的婚事,朕也觉得,玲娜如此痴心对你,你不妨就娶她为王子妃。”
拓跋显摇头,道“儿臣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该是互相喜欢才可,儿臣不喜欢玲娜,故而便不该和她在一起,这样只会辜负了她,一厢情愿并不是什么好事。”
王上闻言,一时有些沉默。
玲娜的父亲没想到自己只是催促的一句话,竟然会叫父子俩没了语言。
他赶紧打个圆场,道“罢了罢了,此事本就该是两情相悦,要是非要在一起,也确实会造成一对怨偶。”
王上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这话就验证了什么。
他一直没有去强迫拓跋显娶妻,也是这个原因,已经有了一个悲剧,便不能再多一个了。
尤其还是在他们的孩子身上,他不想看见。
“罢了,不多说了,还是先说说怎么和大庆对战。”王上面上有些疲惫,道“还是你们说吧,本王便先回去歇着了,什么事就交给大王子,你们听他的便是。”
王上走了,拓跋显这才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玲娜这边,按着地道又回到了伏瑕那里。
“怎么样?”伏瑕迫不及待的问道。
玲娜失落道“大王子在屋子里,所以我便出来了。”
“拓跋显在王上那里做什么?”伏瑕问道。
“好像是在商量如何对战大庆,怎么办?大王子在的时候,我总归是不能过去的,不然的话,岂不是也要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了?”
玲娜坐在榻上,突然想到若是还有战火,她爹也是要上战场的,她爹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玲娜面色变化万千,伏瑕看不明白,只道“你回头再去一趟,务必要将此事说与王上知晓。”
她猜测王上十有八|九还是希望可以和解的,不然若是王上一定要打的话,拓跋显也不会如此担心了。
“好,我答应你,等下回有了机会,我一定会告诉王上。”玲娜这次答应的很是爽快。
伏瑕就只能在这里等着,最后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玲娜的身上了。
其实她们两人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可有什么人进去过?”
是拓跋显的声音!
伏瑕小声道“快躲起来。”
玲娜反应的很快,直接把自己躲进床底下不吱声了。
得到侍卫的话后,拓跋显进了帐子。
伏瑕立马闭上眼睛,根本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滋味如何?”拓跋显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王上提了提,道“若是你只是提醒百里斥今日不要过来,便也罢了,即便是想要和他离开漠北,都无所谓,偏偏想要和解,凭什么和解?”
“我母亲不在了,若不是因为她的母国非要她来和亲,她也不会死在这里。”
这是第一次伏瑕听他说起自己的母亲,此时可见,他母亲的死,对他来说打击有多大,所以才会如此疯癫,小时候就阴郁非常,长大了更是学会隐藏。
“那也不该搭上整个漠北的性命!”伏瑕瞧着他癫狂的样子,冷哼一声“你心疼你母亲,难道其他漠北子民就没有母亲了吗?若是败了呢?若是将来其他两国围攻漠北呢?你想过这些吗?”
伏瑕忍无可忍,便是面对这样陌生的拓跋显,也还是敢呛声。
“漠北,也是她的伤心地,漠北若是能灭了大庆,再去灭了其他几国,若是不能,那就死在别国手中,都是一样的,没什么所谓。”
拓跋显一脸的无动于衷,说起漠北会被其他几灭国时,也是一样的表情,阴郁冷血。
“总归你现在在这里,又能有什么法子?”他淡淡的撇了一眼伏瑕,道“你就暂且在这里睡着吧,等到灭了大庆,届时我会放你离开的。”
“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会特意留意一下百里斥,到时候会废了他的武功,把他留给你。”拓跋显说着残忍的话,语气却是十分平淡。
“滚吧你!”
拓跋显出了屋子后,玲娜才从床底下出来,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惊恐,她也忍不住道“大王子怕不是疯了!”
虽说她喜欢大王子,可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和漠北的子民都要因为他得恨而葬送了性命。
“你现在总归是没有任何顾虑了吧?比之大王子,你是更看重他,还是你爹和整个漠北。”
玲娜虽说从前一向是骄纵的性子,可却也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她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当然是她爹和整个漠北更重要。
漠北是她的家,如何也不能这么被大王子毁了。
玲娜回了自己的住处,却是听到侍女道“玲娜小姐,方才大王子来找您呢,您去哪里了?”
玲娜觉得肯定是自己被大王子怀疑了,她赶紧扯了个谎,道“我去挖泥了,听说中原人会用泥土来捏心上人,我也想捏,只是这土不好挖,所以我回来找把刀子用。”
侍女见玲娜身上裙摆果真沾了不少泥土,“哦,原来是这样啊。”
侍女给她准备了一把刀子,为了真实些,玲娜也去挖了土来。
拓跋显得知玲娜要捏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泥人,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些。
玲娜装模作样了一天,才趁着傍晚去了王上的王帐。
“王上,臣女有话好说。”玲娜行了一礼物了,面色还微微有些焦急。
她怕自己说的不及时,万一大王子来了,就没有机会了。
王上见又是玲娜,想起她白日里便进了王帐,想来是有什么大事的,他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出来便是。”
“王上……”
玲娜还未说完,便见拓跋显进来,一脸温和的问道“你有什么话,不如跟本宫说,如今漠北是本宫说了算,就不要在此叨扰父王休息了。”
玲娜瞧见她来了,顿时吓得脸白了白。
拓跋显见此,神色也是越发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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