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挚听着只觉得唐清懿颇为绝情,可是琛儿的亲生父亲!
季思生这时候也看准了时候,道“不必了,日后等小公子来了府上,在下还要好好帮着大小姐照看。”
南挚心里本来就已经十分不舒服了,如今季思生这话说起来就是在他的心口上又捅了一把刀。
唐清懿和唐同一人端着两碗饭菜出来后,季思生就主动起身去了厨房。
午饭已经是唐清懿和唐同所做的,这端饭季思生自是不可能再继续在原地坐着。
南挚瞧着季思生离去的背影,只暗自心中对他十分唾弃。
倒是会瞅准了时机献殷勤。
整个午膳的时间,南挚的脸色都算不得好。
唐清懿也瞧了他的脸色半响,不知道到底是抽了什么风,干脆将南琛抱在自己的怀里,喂了一些粥,也算是同过腊八粥了。
今日是腊八节,酒楼闭门一日,为保安全,唐同的脸不会被瞧见,特意将门给锁上。
南挚的脸色一整个中午都臭着,本以为会有人问一问他缘故,没想到竟是没一个人开口询问,心中不禁更加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早知道他就将袁峰带来了,好歹身边也有一个可以说话的,这几个一个个都不是会说话的,说了话也都不见得是什么好话。
白疏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的,只不过也始终淡着那张神仙般的俊脸,却是半点儿话都不说。
饭后,唐清懿带着碎冰过来。
唐同瞧见碎冰竟然是带着颜色的,不由得惊讶了些,问道“这碎冰怎么成了这个颜色?”
“是我在上头加了果酱。”唐清懿将碎冰一一分了。
南琛瞧着他们都往嘴里吃着带着颜色的东西,看的也是口水直流。
唐清懿率先发现他嘴角的口水,赶紧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小嘴而后看着他眼馋的模样,心中知晓。
她抬手在他下巴摸了摸,道“想吃吗?”
南琛听懂了她的问话,舔了舔粉|嫩|嫩的小嘴唇。
唐清懿弯唇一笑,虽说看着可怜了些,可小孩子的肠胃差,她如何也不能给他吃。
只好将提前准备好的果泥给他吃了一些,不是冰的,倒是吃了不少。
腊八节唐清懿过的很是开心,南挚却是半点儿不见得开心,甚至还全程黑着一张脸。
他们是第二日中午才回去。
一路上南挚黑着脸,唐清懿才终于注意到了他的黑脸,问道“你怎么了?”
见她时至今日才终于瞧出自己脸色不好,他只淡淡一笑,道“唐大人白生了一双招子,这时候才看出几分脸色来。”
“哦,那我不问了。”唐清懿也对他淡淡一笑,便不再有问的意思。
南挚见此,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嘴,不该那么冲动的说出那些,只是话已至此,自是不见得有回收的机会。
唐清懿坐在屋子里头不舒坦,干脆在外头同季思生坐在一起,道“天冷,进去喝杯热茶吧,我先来驾车。”
季思生轻轻摇头,道“不必了,大小姐是女子,身子弱些,还是进去吧。”
“大中午的能有多冷,你先进去喝杯茶水。”
唐清懿说着就去抢他手里的缰绳。
季思生一时不察,还真的被她夺了去。
唐清懿也算是有驾车的经验,除了路上偶尔有颠簸以外,倒也无甚影响。
唐清懿既是不打算多关心,就不会再多问,任凭南挚脸色难看,她也绝对不说什么,两个时辰的路程,只偶尔和季思生说些话来。
等到了南王府门口,更是话都不说一句,只是怀里的南琛却是不肯放手。
“别忘了当初的承诺,孩子是要在我的手里。”南挚面上染上几分不悦之色,声音也冷了些,道“孩子是本王的亲生子,本王也不介意早些打消你的念头,别妄想将孩子从本王的身边带走,琛儿的名字已经纳入玉碟,那就是皇家的人了,他你自然是带不走的。”
唐清懿闻言,因为怒火,猛地站了起来,恍然想起头顶是马车的顶,差点撞上了马车顶,却是发现头上是一阵柔软的触感。
她抬头看去,才发现是南挚的手心。
他依旧看着她,收回了手,目光与她平行,冷声警告“唐清懿,这个孩子是本王的,那他就绝对不能被你带去认别的野男人做父亲,就是外头那个,也不行!”
什么叫做别的野男人?
什么又叫做外头那个也不行?
他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季思生。
唐清懿说不出什么来同她反驳,只能挠了挠头发,质问道“当初是谁说的,只要我帮你找到你母亲,你就会将孩子还给我的!”
南挚闻言,也是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而后才道“那也要等你帮本王找到母亲再说。”
“若是你反悔了呢?”唐清懿冷笑一声,讽刺道“毕竟方才都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就是你堂堂的南王殿下强行毁约,也说不定。”
南挚突然轻笑一声,道“唐清懿啊唐清懿,孩子的名字已经纳入玉牒了,无论如何,他都是本王的儿子。”
他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触及到她头上所带的发簪时,却是没由来的觉得厌恶,干脆直接抽出了她发间的簪子,而后扔在了地上。
她怒起脸色时,他只是轻飘飘道“这簪子若是你自己买的也就罢了,若是旁的男人送的,那不适合你。”
“不适合我那也是我的东西。”她伸手夺了回来。
“那你是承认这簪子是别的男人送你的?”南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底却是没有一丝笑意,继续问道“季思生?还是白疏?或者是邵明钧?”
“嗯?哪一个?”他看着她,冷冷的笑着。
唐清懿只觉得他莫名其妙,谁送给她的,关他什么事儿?
唐清懿还没见过南挚这个样子,心中说平静是假的,只能手心里握着发簪,淡淡道“这是我军机府的马车,若是被人瞧见了,怕是又要流言四起,南王殿下还是先下了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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