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出去,酒楼里人也多,唐清懿倒是不在意那些传闻,反而还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面上寥寥几笔,尽显容色。
季思生已经许久没见过她打扮起来的样子,如今见她这般,倒是觉得费了些心思。
这装扮叫人看着,只觉得有几分高不可攀。
季思生微微看的有些愣了神,片刻才回过神来,只赞叹道“大小姐很好看。”
唐清懿微微一笑,淡色口脂衬得人更有气色。
酒楼里人多得拥挤,若说往日里,可是还没有这般人多的时候,许是因为有了这说书先生的缘故,所以这人瞧着可是比往日里要多得多了。
季思生在唐清懿身边好好护佑着,护着她进了酒楼内。
他们在二楼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那里出于二楼台子的中间,刚好可以瞧见那说书先生坐在底下,手里摇着扇子。
那是一个中年人,长的到叫人觉得是个为人正直的,因为看着就是一张正派脸,但描述起来那些细枝末节,说的可着实叫人觉得……
“那军机府的大小姐啊,若不是因为怀了孩子,哪里会跟梁尚书成婚,可怜了那军机府的二小姐,明明和梁尚书相爱,却是偏偏只能委身于妾室的位子,要不怎么说那唐同唐大人太过宠爱自己的大女儿呢?”
“不仅如此,那位二小姐都怀了梁尚书的孩子,那大小姐仗着自己是正室,竟然还要她罚跪,实在是……”他摇了摇头,似乎都说不下去了一般。
底下人已经不少都在那里愤然开口,“这也就是唐大人如此宠爱自己的女儿,若是换了我,这样的女儿,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掐死她!”
那人说的好像是唐清懿惹了众怒一般,说的可是未免太过夸张了。
且这说书人,既然说的是故事,就免不了有瞎编乱造的可能,而这些人,还真的当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了,一个个都附和的厉害。&ap
季思生袖下的手握紧了拳头,似乎快要忍不住了。
他看向唐清懿,本来还担心,怕她心里会难受,没想到她竟然还听的津津有味的,一时竟是说不出自己心里该是个什么滋味,竟是半点儿没的影响。
如今这是傍晚时分,人却是依旧的多,原本该是嘈杂的,但是因为要听故事,所以偶尔会有人插嘴大骂她以外,都是极为安静的。
唐清懿听着那说书先生的故事,只觉得颇为困倦,十分想睡,已经是忍不住用手肘撑在桌上,用手掌拖着自己的脸,眼皮半合。
季思生只怕她会着凉,将自己外衣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ap&ap
她只是小小的眯了一会儿,只是醒来却是被周遭突然起来的吵闹声给吵醒的。
发现身上还有季思生的衣裳,她一动就止不住的往后滑去,她身后一把将衣裳揣进了怀里,才瞧见季思生已经不在位子上了。
他去哪儿了?
她这厢一起身抬头,就见季思生已经和楼下的人打了起来。
无论是二楼,还是楼梯上,都有人在堵着。
若是要下去的话,可不是要费好一番功夫。
她看了一眼二楼往下垂下的红绸,又大约目测了一下高度。
这个身子是有些功夫的,可能算不得多么深厚,但下去总该是没有太大难度的,不至于手上的力气不够。
这般想着,唐清懿也是不在多等,而是将红绸在自己手上多缠了几圈,就顺着二楼的栏杆往下坠去。
如今这底下一片乱糟糟,唐清懿这一下去,飞天一般的身姿,不知道飞进了几个人的心里。
倒是平安落地。
她一落地,就朝着季思生跑去,见他手里还拿着不知道是谁的剑,大声喊道“别打了。”
季思生方才就瞧见她从二楼下来,他知道她的本事,倒也没有太担心,如今听到她的喊声,才退身到了她的身边。
唐清懿是如何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一醒来,季思生就同别人打了起来,更甚者,还有人在那里喝彩加油,像是当成吃饭时的看点似的。
她问道“怎么回事?”
季思生面上浮现一抹红色,不知道是怒的,还是羞得。
他犹豫片刻,才说道“他言多污秽,又对你多厢侮辱……”
季思生这么说,唐清懿也明白了,大抵是方才她睡着时,那说书之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所以季思生才会同他交恶。
那说书人躲在桌子底下不出声,方才跟季思生打在一起的是这酒楼里的人,是酒楼里的侍卫。
他到底是没有太过认真,不然的话,这些侍卫哪里够他打的。
如今打斗停了下来,才见有人过来,看着是个约三十岁的男子,过来瞧见唐清懿,淡淡的笑了笑,道“这位小姐,这位公子是你的人吧?这要杀我们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的说书先生,难道不该是讲说故事吗?为何却是对军机处的处长多加侮辱?”季思生怒声道。
“说书先生,说的自然是故事,难道那就不是故事吗?”
“那他口中所说的军机府大小姐和二小姐,以及梁尚书又是怎么回事?”季思生继续冷声质问。
那男子皱了皱眉,似乎是对季思生这般质问很是不满,但还是说道“不过是随便用的名字,你若是非要追究的话,岂不是得把这城内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的说书之人都得追究了?”
“这位公子不知道是那军机府大小姐的什么人,竟然这么帮着人家,莫不是和人家之间有什么?”说书之人从桌子底下出来了,见到酒楼的老板来了,心中也是什么都不怕了,敢出来对季思生越发挑衅了。
唐清懿听的皱眉,到底那说书先生说的人是自己,她只微微挑眉,道“那倒是不知道你和那军机府的大小姐有什么仇恨,才能这般对人家出言侮辱?”
“我能跟她有什么仇恨,若非说仇恨,怕也是她害死自己亲爹的事儿了。”说书先生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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