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里,萧颌和上次一样,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你就这么无聊,无聊到没事就叫我出来?”叶尘一到,十分自觉地一屁股坐下,随口调侃了一句。
萧颌挑眉“当然无聊了,不然也不会叫你啊。”
叶尘“……”
他仰头干了一杯酒,随后十分郁闷地靠在沙发里,目光看向虚空,神色有些怅然。
萧颌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状似无意地询问道“怎么了?你这是想什么呢?搞得一副很郁闷的样子。”
“害……”叶尘重重叹了口气,隔了片刻才说“今天绾绾提起你了。”
听到这句话,萧颌倒酒的动作一顿,前倾的上半身微微僵住,眸色有片刻的凝结。
过了几秒,他才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刚才的动作,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端起透明玻璃酒杯,小口饮着。
“提起我?说起什么来了?”
叶尘扯了扯嘴角“说起你的那块羊脂玉来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惦记着那块玉,还说让我转告给你,什么时候肯割爱了,就第一时间通知她,她肯定要拿到手的。”
提起那块羊脂玉,萧颌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恐怕要让她失望了,那块玉是我妈留给我的最后遗物,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随随便便便送给旁人。”
说着,他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当然,如果她是我的妻子,跟我成为了一家人,那我倒是很乐意给她,只是可惜……”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叶尘自然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当下,叶尘扫他一眼,直白地告诉他“行了,别做白日梦了,人家绾绾已经和陆隽骁结了婚,就连孩子都有了,五岁大的女儿,你还妄想什么呢?赶紧把这一页翻过去,拥抱新生活吧。”
萧颌沉吟了片刻,才似有若无地半低下眼帘,道“你说的也对。”
接着,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引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
“说起来,这么久的事情,她现在突然提起,难道也是记忆错乱的缘故?现在她人怎么样了?在哪里呢?”
叶尘对他没半点儿防备,他问什么,自己便如实答什么。
“是啊,陆隽骁把牧教授找来了,牧教授的朋友是rh医院的院长,有很多很先进精密的医疗设备,他带着绾绾过去做了检查,但是绾绾醒过来之后,却把来之前的事情全忘了,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又是怎么来的。”
沉默地听完这番话,萧颌捏着杯子的手指无声的收紧了些,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先进精密的医疗设备?rh医院这么有资源?那有没有检查出什么?”
叶尘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的确是检查出来了些异样,她体内有一项不起眼的数据已经超出了标准范围的十倍,但是即使检查出来,也无法做出判断,更没办法解决问题,现在只知道,绾绾在出事的时候,体内被人注射了药物,这种药物是新形试剂,哪里都没有听说过,而且由于在绾绾体内的时间过长,检查血样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提取出来了,所以根本无法还原这种新型试的全貌,更没办法进行针对性治疗,我们也只知道,这药剂具有很强的控制脑细胞的能力,一旦用足了剂量,那绾绾就可以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一般,被别人掌控在手心。”
听到这话,萧颌紧捏着杯壁的手指这才稍稍松了松,身子朝沙发后靠去,整个人都好似松懈了下来。
“那怎么办?这种药剂可能存在的地方,牧教授有说过么?还有绾绾的情况,能支撑下去么?”
“牧教授倒是说了,这种新型药剂里面有些特定的成分,是国内明令禁止不许使用的,而且研制新药剂需要上面层层把关,才能展开研究,而这个新型药剂目前看起来只是一个还没完全成熟、没经过检验的半成品,甚至可以说是残次品,所以才会在剂量小的时候引发这么大的副作用,至于可能存在的地方,也就只有海外一些不受限制的地方实验室里,要不然就是出了名的黑色组织……总之,只有这两种可能。”
叶尘双臂展开,倚在沙发里,身子舒展,但神色却并不轻松。
“至于能不能撑得下去,这都不好说,牧教授目前为止能做的,只有用一些普通药物暂且维持住,陆隽骁已经派人去国外的各个研究所调查了,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等着陆隽骁的人带回来的消息。”
“陆隽骁派人去国外的研究所调查去了?”闻言,萧颌眸子里闪过一抹精芒。
叶尘并未发现,兀自点了点头“没错,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国内治疗不了,只能方言国外。”
短暂的沉默后,萧颌才神色如常道“这样啊,那我也帮忙想想办法吧,不过能不能帮得上,这还两说,如果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叶尘颔首“嗯,那我就提绾绾提前谢谢你了。”
萧颌笑“谢什么,都是朋友。”
……
帝家。
帝少景被软禁了这几天,人越发的烦躁。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帝怀恩背后指使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秦烟绾现在怎么样了。
担心始终占据着他的心房,他寝食难安,人都瘦了好几圈。
帝怀恩抽空来看了看他,见状眉心紧皱,很是不满。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么?”
帝少景没理会,只抬头扫了他一眼,就漠然地移开了视线。
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帝怀恩都不会放他出去,也不会让他跟外界有任何的联系。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废话那么多。
当下,他沉默以对,像是在抗议着什么。
帝怀恩越看就越是不满,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反正你也出不去,也做不了什么,我不妨就直白告诉你,真正想要算计秦烟绾的人,是萧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