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打掉孩子,我就让你滚!!”
顾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刚才说了这么多,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开诚布公的说完了,现在他竟然抓着自己说只有打掉孩子才肯放开她?她伸手扯上他抓住胳膊的手,用力扯开,身体往后离他尽量的远。残颚疈晓
穆旭北哪里肯让她逃开,步子要跨上去,却被她大声喝止,“你别过来!”声音再不是刚才的柔声细气,颤抖非常。
“穆旭北,你明明说过让孩子平安出生,你根本就是言而无信!”前几天,他还同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不过几天,居然又变卦了。
穆旭北,为什么每一次你答应的事,总成了空话?
她不让他上前,穆旭北就站在原地,嘲讽道,“我言而无信?顾卿言,让你生下孩子的前提是你不能离开半步!现在你要嫁给别人,凭什么带着我的孩子?”他问的犀利,嘴角的冷笑看在顾夏眼里,凉透了心。
这种感觉,就算在柳眉面前,他否认与自己的关系的时候,也从没这么强烈过。
凭什么?
“那你又凭什么打我孩子的主意!”喊出来,声带连带着胸口一阵疼痛,“它是我的孩子,你休想!”
绕来绕去,绕了一大圈,还是绕回了原点。
可这一次,她再不愿周旋了,更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离开就能逃开一切,而且还不会伤害任何人。
“没有我,你哪来的孩子?”他突然冷静下来,看着她。
可是尽管冷静,可匍匐不断地胸膛却将他内心的愤怒露在空气里。没错,他现在只是强忍,只是强忍而已。
顾夏不回答他的话,过了许久,脚步抬开往前迈来,几步之后,定定地站在他面前,仰起头对上他的眸,“穆旭北,你未免太自信。在你之前,我有过多少男人你知道么?”
黑色瞳孔里,映着她整张脸。她特意把眼睛睁到最大,看着里面的自己,蓬头垢面、毫无修养,用着世界上最愚蠢的方法做最正确的事。
只要能撇开关系,自贱就自贱吧。
“你说什么!嗯!?”胸腔的火焰被她短短一句话全数点燃,他的手瞬间钳上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拖近,连彼此之间的半米空隙都隔除了,“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极限!顾卿言,你惹不起!!”
“呵呵,是么?”她迎上他的愤怒,毫无顾忌,“你凶又怎么样?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再凶它也没有留着你穆旭北的血液……”
要撇开就彻底。
手夹在脖子上,越收越紧,仿佛一根绳子正勒紧脖颈,她只要稍微一挣扎,绳子就会勒进喉咙里,硬生生地把喉咙给隔断。可是现在的顾夏和眼前的人一样,理智已经从身体里摒除,她不停地转动脖子,每一次都用足了力,生怕疼痛不足,不够给自己构成提醒似的。
穆旭北并不因为她的反抗而松手,任凭她这样挣扎,他都无动于衷。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仅有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脚尖的力气越来越小,拼命挣扎的力气也逐渐放小,眼睛慢慢合拢--
“小夏!”
就在顾夏以为自己快要断气时,掐在脖子上的手陡然松开,睁眼只见穆旭北整个人被推开了好几步,而她自己落进阿辰的怀里。温暖袭来,鼻尖一阵酸,立即转过脸,埋头在身边人的衣襟里。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就这样放过彼此,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把对方都伤的遍体鳞伤才肯罢手?
穆旭辰抱着她,身体尽量放松,把她所有的颤栗都收进怀里,“穆旭北,你刚才差点捏死她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他怒视前面的人,这个哥哥再也不是小时候那样了,几年不见,他们早就没了共同语言。
若非有相同的血缘,他真的会上去和他打一架。可是现在不能,他这样做只会让小夏更加难过而已,现在不能千万不能。
穆旭北整个人待立,僵在半空里的手,手心摊开,温暖的空气里仿佛还有她冰冷的体温。
刚才他竟然掐着她,差点把她掐死么?!
你有没有爱过她?
多可笑的问题啊!若不是爱,她那些话对他而言能算得了什么!?若不是爱,他哪里会发了疯似的将她锁在身边!?若不是爱,又怎么会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碎了吞进肚子里才安心啊!?W8Xm。
面前,女人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肩膀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在男人的衣服上。
“我还是那句话!把孩子打掉,我让你滚!!”身体转过一些角度,皱紧的眉头收到极致,他按下要上前抓过她的冲动。
刚才她的话,一字一句全都占在心里。
苍凉冷漠。
顾卿言,你以为那些话只割伤了你自己么?!
“孩子是我的,它的去留凭什么要你这个伯伯做主?!”穆旭辰抢在顾夏开口前说话,“小夏要休息了,请你离开。”他永远不可能是穆旭北,因为他永远不会说那样的话。
即使孩子不是他的,即使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冒极大的险,他也从不忍心。13857456
“穆旭辰,你要娶一个有身孕的女人进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对他的袒护嗤之以鼻,顾卿言所有的话都进了他的心,唯独只有孩子的身世,他从来不会怀疑。
穆旭辰想再说话,却被怀里的人拦住,她把脸从他衣襟里抬离出来,“我们发生过一次关系,避孕药是你给的,这一点我想你不会忘记。”
因为她也不会忘记。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她就该知道,这个孩子根本就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来没打算跟她有孩子吧。
“所以孩子不是你的。”
她说的极冷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这个孩子这个男人完全与自己毫无关系。
一旁的柳眉,听了她的话,早就按捺不住了,“顾卿言,你竟然勾引我的男人!”她上前,举起的巴掌想要打下去,却被穆旭辰接住一把甩开,反之将怀里的人护的更紧。
“世上怎么还有你这样的男人存在?”她调转矛头,指向穆旭辰,“穆旭辰,你怎么能窝囊到这样的地步?!”
“柳眉。”顾夏推开穆旭辰的手,“你的男人就请你自己看住。自己看不住就不要到处埋怨别人。”她可以忍受别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可以被别人骂作不要脸狐狸精,可任何人都休想伤害阿辰。
连侮辱都不行!
“顾卿言,你简直不要脸!!”她不顾一切,拿起包就往前仍,砸在顾夏身上,“狐狸精!”
“够了!”
乱糟糟的病房,因为男人的一句吼声,瞬间安静下来。
杨嫂倚在门边,轻轻抽泣,时不时地伸手抹眼泪。这几天她在别墅陪着小姐,见过她不吃饭见过她不说话见过她魂不守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样,说出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个表情,都是寒透了心。现在的她,连敷衍地微笑都不能了。
“你确定这个孩子不是我的?!”隔了几个人,他不指名道姓,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顾夏转头看向窗外,身体更紧地靠在身后的依托上,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因为接下来的话而瞬间崩溃,“不是。它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说完的那刻,身体还是往后面靠了更多,后背贴着温暖,安抚下心头的躁动。
就这样吧。
穆旭北,我们就这样吧。
从你失踪,从你宣布与柳眉的婚期,从你牵着她的手接受神父见证的那刻起,我们就该这样了。
穆旭北直立的身体也是一震,随后往后退几步,“顾卿言,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咬牙说出,捏在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响声和摔门的闷声混为一体。
房门合上的时候,顾夏仅存在体内的力气散去,整个人瘫软在身后人的怀里。
穆旭辰一下子没抓住她,她往下掉,差点摔坐在地上。眼及的地方,光线照在心形的东西上,灿灿发亮。她整个人扑过去,将它一把抓在手里,却因为这样,头晕更甚。
“小夏!杨嫂快叫医生!!”
耳边有人不停的喊,紧张的表情展在面前,她看在眼里却怎样都到不了心里,她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突然好怕一个人。
明明已经达到目的了,明明把那个人赶走了,明明以后能够不再有丝毫瓜葛了,明明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平安出生了,明明自由了……
“痛……”她整个人被人抱上病床,用力抓住床沿上人的手,“好痛……阿辰,好痛……”用让力刚。
顾卿言,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这一次真的伤到了么?
穆旭北,你也难过了么?你终于能体会我的绝望了吗?
可是为什么她除了冷除了痛再不能感受其他,报复的快感甚至一丝都没有漫进她的心脏?
穆旭辰弯腰抱起她半个身体,让她的头搁在自己肩头,手心不停轻拍她的后背,“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醒来就好了。”
这一场噩梦,睡一觉就好了。
就当从没发生过一样,就当再与那个人毫无瓜葛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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