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孙子兵法》
阴阳只为今生,不为来世,不为亲,不为爱,不为己。
阴为孤,阳为恨,我为癫狂,你为靡靡之音,皆为累。
哼,若是都随了你的心,你的意,那还了得。
从他们遇见的那刻起,一切皆已改变。
阴为疑,阳为命,命为疑,疑为重生,生为变。
阴为知,阳为愿,知事愿就。
想知道他?那便如了你的意,小宝这些日子可是太过清闲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百姓们要的不是大富大贵,要的永远只是国泰民安,百官清廉,可是若朝廷为政不清廉,不顾百姓死活,只会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终究会逼的百姓不得不反。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腾王自是知道,可一国的贪官何其多,多的足以撼动整个朝堂,那就再需要一些非常手段。
今日才是枣庄庙会的正期,重头戏,若是你进了峄县,定会被里面热闹繁华的情景吓到。
正街上有舞狮子、龙灯、高跷、旱船外,还有竹马、黑驴、独杆轿、皮影、大鼓、渔鼓、琴书、快板书、花棍舞、健鼓舞、人灯舞、甩灯、四蟹抢船舞等,可谓丰富多彩,你还别说,就这小小的地方还真是出乎人意料。倘若是在郊区,更会赶上庙会赶集,集市上店面帐棚大商小贩,唱戏卖艺说书宝卷,鸡鸭牛丰水果蔬菜,字画古玩珠宝首饰,衣裤鞋袜绫罗绸缎,人山人海,著实热闹得紧。一看望去竟还看到不少文人雅士。
这可全要归功于地势,峄县北靠鲁国孔子之乡济宁,多少人拜着儒家思想而来。
每个地方总是会有一处地儿 ,这种地专营女人含泪卖笑,以供官僚政客、公子王孙一掷千金以比阔气的销金窟在峄县这一带儿 ,可说是鳞次栉比星罗棋布,粉白黛绿瘦燕肥环,真可谓海陆杂陈香闻十里,可也没有人去细数过,总之,就是不老少。
又有多少人是冲着这地来的。
民十里峄畔十里胭脂,*峨眉画舫凌波,在这畸形繁华、纸醉金迷之地,多的是勾栏*,多的是花魁名妓,然有别于楚国涟漪阁里姑娘们的知书达礼、落落大方,峄畔艳妓的吴侬软语、吹弹拉唱更是别有一番动人风情,在这当中,尤以峄畔二绝最为名噪一时。
这二绝同样美貌出众多才多艺,唯一不同的是,一以艳丽称绝,一以歌舞称绝,而峄河南畔的云念情却是以艳丽称绝。
抱着鞋样儿,小喜儿匆匆跑入亭亭立于峄河南畔的念情园大门,穿过走道,向左拐进前院,面前即是一片假山玲珑芭蕉展叶的清雅园林小景,前进则是一式三间正屋,中间是“倒座”前厅——即客人来访稍作停留之地,右拐即进入正厅。
再穿过小门进入二进院落后,一座两层绣楼赫然入目,青砖小瓦马头房,绣帘挂落花格窗,这便是云念情的香闺。
楼的北窗下便是峄湖,峄县最长的河道。倘若坐在楼下临水走廊条椅上,俯首便可欣赏碧澄的水中鱼儿在接喋。但此刻,云念情是伫立于楼上凭栏临眺,放眼可见湖对岸的儒雅高楼,那里便是她梦想去的,可是那里皆是文人雅士与学识渊博之人。峄湖中的凌波画舫中今日似乎特别热闹,它是峄湖上唯一不同的画舫,舫杆上挂着几个大红灯笼,不艳丽却惹眼,最重要的是它的庞大,可以堪比平常的三个画舫,它不似别的画舫花哨,这才是它的独特。这是文人的舫,今日里面却有一女子,生的十分秀丽,五官非常亮眼,饶是她也甘拜下风,眉宇间明显的冷淡让人退避三尺,她却异常谨慎的服侍一旁的女子,而那女子似小孩,对河面上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周围一切都想着全看了去才好。眺望到楼上之时,她来不及避,竟与她对上视线,她却笑开颜,没有瞧不起,没有异样的蔑视,有的只是满满的真诚,她竟那样美丽。
“姑娘,今日鞋匠铺子将您的样鞋送过来给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正的地方,他说这次就是要定了样子。”小喜儿进了房,见了人,便嘴也不停,“还有,姑娘,不是小喜儿说你,大夫都交代多少次了,您不能吹风,您又忘了昨天您还躺在*榻之上了。”絮叨之余将从柜里拿出的外袍给她披上。
“嗯,我知道了。”这时的云念情哪还有一丝艳姬的气息,听话乖巧的似小家碧玉。
“姑娘,喜儿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您更要注意自个儿的身体呀,否则到时真赎了身出了园那就不值当了不是。”这个姑娘比她小上几岁,像极了她早年离世的妹妹,所以当日麽麽让她来照顾时,倒也应了她的心意。这丫头的个性真让人感到心疼,初被她爹爹卖到这里之时,便是拼了命也不想从,可后来麽麽许是看出了姑娘极护着她,便用她来威胁姑娘。虽说姑娘是随了麽麽的意,却也不停的攒着银子,就盼着将来出了园子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麽麽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一次又一次的抬价,最可恨的是她竟打算将姑娘的初次标出去,姑娘得知后急火攻心,又加上受了风寒。
“我没,咳咳,”话还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还说,姑娘,赶紧离窗边远一些,这湖水上的风可真是又急又凉了,入了心骨可不好了。”连忙上去帮云念情顺了顺口气后,随手便想将窗子关上,却被压住了手。
“喜姐,莫要关,我想再看看。”她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希望离开园子。
“罢了,罢了,那我再去给你拿件外袍。”知道自己也拧不过她,也就依从了她,突然想到,“姑娘你先别试那样鞋,我且去给你取些炉火暖和暖和。”说罢便急匆匆的离去。
待小喜儿离去后,她又将视线移出窗外,那座凌波画舫依旧在湖面上停着,它不似以往,只在峄河停留一盏茶的事情,今日已有了一刻钟。那个女子究竟是谁,竟能让画舫为她停留?
突的,峄湖上开始热闹非凡起来,原来按照常理,凌波画舫离去后便是别的画船上湖,在这里文人是最受重视的。
今日待这些画船上了峄湖后,才发现凌波画舫依旧停立在那里,一阵举棋不定,也未见他们来驱赶,便也大着胆子恢复了从前。
要说这峄湖上昼夜不绝的画船箫鼓是出了名的,这会儿年轻人便是盯着其中最靠近湖岸的一艘虽小却富丽堂皇的画舫直了眼。
在那雕镂细致的窗格后,有一位素衣淡妆的佳人抚琴而坐,一阵悠扬清新的丝竹声过后,仿佛从遥远天际飘来的轻柔歌声便悠悠地沁入闻者方寸间,宛如春风掠拂般的令人心旷神怡。
却见那女子徐缓地回过身来,蜂腰纤足,月白绸面子短袄下系同色月华裙,脸容上仅是淡扫娥眉,清灵婉柔的五官微漾轻愁,气质果然超尘脱俗,那份飘逸的神韵更是动人心弦,绝非一般庸脂俗粉可比。
原来这人竟是二绝中的玉含烟,不同于云念情的艳丽,她却是琴棋书画歌舞无一不通。最吸引人的便是她那孤傲清高的脾气,虽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屈意卖笑,然也不愿听凭客人摆布,任他有钱有势或有头有脸,这位小娘子全以自己的标准来选择客人,若不入她的眼便进不了她的楼、请不动她的大驾,如此一来,反而更赢得一些高洁之文人雅士的欣赏,以能得玉含烟的青睐为傲,得以进含烟楼谈诗论词为荣。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一曲刚完,峄畔边的群众便开始喊叫。
“没错,再给老子来一曲。逗的老子开心,娶了你做老子的妾,哈哈!”却听其中一个画船里一阵骂咧声,寻声望去却见一个脸大如盆,眼大如牛眼,鼻子却如陷进脸里一般,一张血盆大口,两尺长的身子立在画船上,最可怕的是他正得意的将两个可插香的鼻孔对给大家。众人见此人,皆有些反胃的扭转过头去,真不愿再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呕……”一声呕吐确实吐出了大家的心声,原来是凌波画舫上的人,本有些担心的人们此时也只静看好戏了。
“谁?谁敢蔑视老子,给老子滚出来,老子非将你折了不可。”许是有些自知之明,知人家是被他的长相吓吐了,有些恼羞成怒的想教训一下,却也没注意自己满口的唾沫星子将身边的花娘逼退到船边,若不是夜黑,定能瞧见花娘眼中的不愿。
“呕……”妈呀,真不是她想吐,别人兴许未瞧见可从她这个角度正看到日光照在那人脸上,将他长满痘还留着脓的脸照得是一清二楚。她从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在现代长青春痘的人那么多,她见了也觉正常,可是最可怕的是配上他的尊容与话语,她想想竟有些反胃,索性就直接吐了,她倒是想为玉含烟解些围。
“他妈的,你这女人什么意思?”本想好好教训那人一番,可一见是个女子倒有些胆怯。
“实在不好意思,小女子在这湖上可能受了些风寒。”人长成这样也不容易,能放过就放过吧。而周围的人皆只是漠然的看着一切的发展,唯有楼上的玉念情有些担心这女子的安危,她敛眉思索了片刻,又将视线放回到湖面。
“哼,有病便回家待着,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想男人了不成?”却听那男人语气yin秽道,看来他是断定她是好好惹的主了。 闻到此话那女子身边的冷漠女子被如发现了敌人一般,双眼戒备的盯着那丑汉。围群众一众唏嘘,那丑汉还以为是在为他壮胆,却不知他们皆在为这外乡人担心,谁不知这画舫上的人定不简单。
很好,你倒真是惹着姑奶奶了,再扭头看了看玉含烟,她却没注意到此事一般,径直抚着琴,这时林雅青竟有些反感,“那些长的丑的吓死人的怪家伙才该藏起来别出来吓着人才好。”
“哇!哗!”一阵哗然声,终于惊动了玉含烟。
“你,你这个臭女人说谁丑?”那丑汉气的直接想冲过去,却见水止步。
“不就说你了,哎呀,难道你从来不照镜子?唉,可怜的人,那就由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你的脸大如脸盆,你的眼大如牛眼,你的脸吃鼻,你的嘴能吞马,你道是谁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你,你——”果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我什么我,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可你满嘴的污秽之语,若我是你娘非气死不可,倒不如你生下来就将你掐死算了,省的污了我的耳朵。”说到最后,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你,啊——”
原来那丑汉怒的直接飞身到画舫之上,也不说话,直接一掌过去,也不管那人是个弱女子,却被一双柔骨拦住。是她身边的冷漠女子,刚开始他便注意到,只是未想到她竟能挡住他的一掌,他也是气急攻心才怒而出手,此时倒也不好收场,倒不如趁这个时候与这女子好好过过招。
今日可真饱了大家的眼福,这一来二去之间,二人的武功竟不相上下,丑汉眼中的兴味越来越重,而郎萍却越来越冷漠。许是心性受了影响,她却失了一招,被一掌隔了出去,吓得林雅青顾不得什么危险,急忙冲到跟前,扶住郎萍,“小萍,你没事吧?”接而转向丑汉,“你个混蛋,你不是男人,居然打女人,你还是不是人,你有本事打我呀,打呀!”
那口舌之快震的丑汉瞠目结舌,他本没想过伤人,却还是伤了,见了那女子眼神依旧冷漠,好似伤的不是她。
“小萍,你有没有事?哎呀,我们赶紧去找大夫,干嘛,还不离开?”见到挡路的丑汉,她可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然她最气的还是自己,早知就不多管闲事了,最重要的是人家还不领情,“想杀了我们不成?”暗里四处看了一下,若这人真不放过她们,她们该怎么办?
正当大家屏气凝息等待回答之时,却不知从哪冒出一句,“不好啦!官差来啦!大家快跑啊!”一时间峄湖又热闹起来,峄畔的人也是急促离去,就怕被受了累。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下次见了你们定让你们好受!”那丑汉走前恶狠狠道。
乘着乱,楼上传来一声呼唤,“二位,若不嫌弃就上园里来吧!”原来是刚才一直注视她的女子。
林雅青略微思索,现在小萍受了伤,若是回客栈的路上再碰到了那丑汉,定是难逃一劫,索性上楼等等再说。便应了一声,扶着郎萍便从侧面上了楼,那女子立即帮忙扶住受伤的郎萍,却被生性冷漠的郎萍避开她虽未说话,林雅青自是注意到了他眼中的黯然。
“二位请放心,我已差人去请了郎中来!”她也不自称奴家,许是讨厌,初见时,以为面纱下的女子应与玉含烟一般孤芳自赏,后见她眼中的悲凉,方知她只是不愿有人见着她罢了。而她与那丑汉的一切,她定是全看在眼里,所以才帮她们。
“嗯,多谢姑娘了。”既然没有危险了,她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不知姑娘是?”
“我,我是云念情。”她其实不屑这个名字,她本命是诗念云,那个诗一般的名字从她入了园便再未出现过。
“哦,你好,我是林雅青,这是我好妹妹,郎萍。”看出她不愿谈起现状,听到她的名字就知道是谁了,便也未再追问。
“我不是你妹妹,林先生!”她的意图她怎会看不出来,想讨好她不让她告诉先生,哼,语气依旧冷漠只是眼中多了一份讥诮。
“厚,你听听,小云!”有人拉关系的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不是我妹妹是什么,哪有奴仆这么没规矩的,你说是不是?”
“呃——”看着对面冷漠咬牙的女子,云念情突然觉得她好可怜,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了。
“姑娘,郎中请来了。”好在这时小喜儿领了大夫前来。
大门紧闭的竹柳山庄如平日一般访客依旧是络绎不绝,求亲的,求关系的,求财的,求帮忙的。实因竹柳山庄的门槛低,不会因你是乞丐而不让你进门,也不因你高官而出门迎接,但若你是造福于百姓之人,大公子定会亲自迎接。
“大公子,您也知道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三公子都已到了适婚年纪,您若是再不抓紧点,日后岂不是让二位弟弟抓了话不成?”这人原是王府的奶娘,从小便照顾他们三人,所以现在说来倒似了长辈多一些。
“我知道了,郭麽麽,你就不必操心了,我们自有打算。”可他的严肃冷然无法逼退这个从小看他长大的麽麽。
“大公子,您……”可郭麽麽怎的会是好打发的主。
刚送走了郭麽麽,若是在以前,他可能就这样便娶了亲,可现在他心中的位置已有人进驻,他不会。
“大公子,二公子那边有了消息。”方邵递与一份竹笺,岂料在大公子看了竹笺后,脸色大变,直接将其丢了出去,背手而立。
莫不是?方邵将竹笺拿起,竟被他说中了,“大公子,我们现在该如何?”
“先将与此事有关的人一一监视,恐怕此事不会如此简单,这些也没这个本事。”他还是要先问过陛下再做决定,毕竟关系甚大,不是他能担的起的。
“可是若是我们这么做定会得罪很多人。”方邵不像蛮南子一般大老粗,凡事只靠武力。
“哼,得罪?那我倒要看看谁敢来得罪我竹柳山庄?”此时的姬文眼中露出狂放霸气,真当竹柳山庄是吃素的不成,若你没犯事,那它便是朋友,若为恶,那它就是敌人。
“那倒也是!”反正上面有两位公子,三公子就是个玩乐小子,他有什么好忧心的。“不过,你真不考虑娶亲之事吗?”
“怎么?你想娶亲了?”居然敢调侃他,真是玩火。
“别,别,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真是学不乖,打也打不过人家,说了说不过,官也没人大,长的也没人英俊,正当他在心中自怨自艾之时,门外却有消息传来,“大公子,据说有人看到庙会那些人,好像有个女子受了伤。”
门迅速被打开,“谁受伤了?”语气前所未有的急促低沉,不似平日训人一般,倒像极了地府。
“据说好像是他们身边那个冷漠女子——呃——”话还未有说话,人便消失了,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好了,没事去忙你的。”后面刚出来的方邵道。
“是!”闻言转身离去。
原来……只是不知道人家也有此心,不过就那冷漠女子看来大公子是情路坎坷啊!
题外话:
小安子是个恐婚的人,从小父亲便让我意识男人的自私,可有一天我在我的意识里看到了他。这是我的梦,我只想找个爱我如命的男人,无所谓钱,无所谓貌,只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