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哔,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
——《孙子兵法》
唔,这生活可真是惬意,以前一直在争权算计中从未觉得,可这几日却是他最快乐轻松的时刻。
“无忌哥哥,你在不在?”说实话她喜欢以前的无间,却更加迷恋现在的无忌哥哥,给了她安稳踏实的感觉。
呵呵,这丫头肯定有事求他,否则怎么会那么乖巧的敲门,她哪一次不是直接闯进来。
“有什么事就直接进来吧?”为何会爱上她,饶人聪明如他竟也答不出来,他终能理解为何师弟为了师弟妹竟会丢了权位财富。
不情愿的推开门,“哦,呵呵,原来你在啊!”本还打算退缩,嘴里咕哝一下,慢悠悠的走向正在看丝帛的费无忌。
“我不在能去哪?”一看这丫头就知道她定是闯了祸,那张脸就瞒不住。
“呵呵,你可是大忙人呀!怎么总闲赋在府里,会被人看笑话的。”她虽然单纯,但总是能分清对与错,而她刚才做的绝对是错事。哦,天啦!肯定会被骂死。
“你不是忘了你来府里是做什么的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左眼一挑,暗道,果然!
“我来府上?对哦,我为什么来你府里啊?”问谁谁都告诉他,弄的她心里痒痒的。
“你......”勾起食指轻敲在她头上,深叹了口气,“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嘻嘻,无忌哥哥才不会,你对兰儿最好了。”这个无忌哥哥虽说时而霸道,却让她依赖。
“你呀,你就仗着我对你的好就无法无天。”语气中却是以前的费少傅不曾出现的*溺。
“嘻嘻,兰儿也最喜欢无忌哥哥了。”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她可是将林姐说的话严格执行到底。
“兰儿......”这样女子的清明心思与他的深沉,他竟会觉得是玷污了,“如若哪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什么意思?无忌哥哥你要去哪呀?你可以带着兰儿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兄长已经有了嫂子,她便要跟定无忌哥哥一辈子。
“没有,我随口说说。”他不是好人,死后定会下地狱,但他生时也不会放了她的手。
“哦......”把玩着他身上的玉佩,思怵着该怎么交代她的过错。
“怎么?你又犯什么错了?”再让她掰下去,他的玉佩可都会被他掰成两半。
“无忌哥哥,你怎么这样。”娇喋的一跺脚,埋怨心上人,“人家哪有犯什么错。”可气势却很虚。
“哦?那是谁为了抓池塘的鱼自己却掉进去成了落汤鸡,是谁把府里的小花小草全淹死了,”估摸也只有她有这种捣蛋的本事,“还有——”
“好了啦!你不要再说了,我是好心给你府里的小花小草浇水,谁知道这么不禁事,”丢死人了,还是要怪他偏要将她带来,害她无聊死了。不过看着他越发黑的脸,她可不敢再过多抱怨,“我说就是了,呃,先说好,你不准生气哦。”
“嗯,你说吧。”要真和她生气,估计会气死。
“呃,我......”
“嗯?”
“我不小心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了啦!”长痛不如短痛,要骂就骂吧!
“......”就知道她的嘴藏不住事,当初让她来就已做了打算。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府里的人太狡猾了......”她根本就没来得及设防。
二少爷自离府后已失踪几日,小生自是担心,多处打探却未有结果。而这几日中大少爷却给他一种奇怪的臆想,偏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却见着二少爷的心上人被大少爷带回,而且关系甚是亲密。
这费姑娘竟是这种水性杨花之花,真是枉费了二少爷对她的一往情深。该不会二少爷出了什么事吧,不行,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这费姑娘也太...呃...可怕了,破坏力太强,她若是真成为府里的少夫人,那费府不就完了。
他真是不想救这个仅为了一条鱼而落池的女子,但又想到她可能是唯一知道二少爷下落的人,若不是看她身边的丫鬟只会在岸上干着急的话。
“咳咳...咳咳...谢...谢谢你。”她确实吓坏了,以前在唐府,辰辰姐总说要有女孩样。她也一直表现的很大家闺秀,可是自从林姐出现后,她才知道人只要快乐怎样都行。不过在唐府,因害怕兄长也就不敢随意,好不容易出来,当然要好好放松放松,谁知道会遇上这事。
“小人可担当不起。”他是混了心才会救这个人,硬是在心中给自己啐了一口气。
“桑姑娘,真是对不起。”她也想救,奈何她不会泅水。
“不碍事,我先去换身衣物。”可不能让无忌哥哥知道。
“是。”赶紧扶着她便走向主房,免受风寒。
有人吃了亏可也不会长记性,虽然被骂的很惨,禁止她再去池塘。那她便去做别的事打发打发时辰。
那人好像是上午救她的人,“是他吗?”
“回姑娘话,是的。”费府的丫鬟自是知道当时救姑娘的是谁。
“上午是你救的我吧?”
“小人不敢当。”他完全是他家少爷。
“真是太谢谢了,要不是你,我真就完了。”下次抓鱼一定注意脚下,“咦,你不过长的好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回姑娘,小人是二少爷身边的随从。”他们仅见过一次,不记得倒是情有可原,呸,可恨呐,他干嘛还要为她开脱。
“哦,对,对,是你啊!”难怪,“真的是太巧了。”
“巧?”难免怨气有些外露,“不知桑姑娘为何会到府里?”
“还不是你家少爷把我架来的。”她是被逼的,可恨兄长居然不帮她。
“姑娘,我家少爷可是二少爷。”可别记混了,虽然两位少爷长的很相似,他也曾一度认错,但一阴沉一儒雅,差别还是很大的。
“还不都是一个人——呃...都是一个爹。”天呐,她怎么这么笨,怪不得林姐什么事都不和她说。
“一个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反正上午的事谢谢你了。”多说多错,少说为妙,话语刚落,便迈开腿便走,也不在乎姑娘气质,像是后面有吃人的鬼。只想着赶紧去向无忌哥哥承认错误,兴许还能亡羊补牢。
她定是知道二少爷的下落,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就知道肯定与她有关。二少爷,你等着,小生就是拼了命也会找到你的。
“就这样?”这丫头不看着不知要闯多少祸,看来小生的事他要早些解决,免的后房起火,措手不及。
“对啊,我已经主动承认错误了,你可不能骂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有时还是很怕无忌哥哥的。
“我骂你有用吗?以后不会再闯祸了?”不过他知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犹如天方夜谭。
“人家哪有闯祸,只是不小心而已。”干嘛说的她好像惹祸精似的,哼,不要理他了。
“小兰儿,怎么了?”瞧她微鼓的脸颊,就知道她在恼怒。
“哼!”无忌哥哥最讨厌了。
“你不理无忌哥哥哦,那无忌哥哥等一下去唐府就不带你了哦。”轻捏一下她的鼻头,以逗弄她为乐。
“没有啦,小兰儿不会不理无忌哥哥的,无忌哥哥你一定要带我回去。”她还蛮想唐府的人。
“真的吗?”他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
“真的,真的啦!”
“好了,好了,我带你回去便是。”外衣都快被拽下了,他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她长大呢?
如若拥有了唐府的财富,那他何必再听命于楚王,他便可以成立军队建立自己的国家。他才不会像唐陆一般痴傻将财富给予他人,真是不枉此行。
幸亏他已将随行的人安排回宫回报唐陆已亡的消息,而他则留下继续监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过这陈义可真是愚蠢,若是让九泉下的唐陆知晓,必会再气死一次。
“前面就是书房了,我看还是先去看看当家奶奶吧!”渔网太小了,小老儿就不陪你玩了。
望着陈义离去的背影,叶诗感觉有些不妥,但利欲熏心的他已失去了辨别,只想尽快找到财宝。
“哦噢......”头好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记得他是找钥匙,怎么会突然间晕倒了?暗算?他被暗算了,还未睁眼便听到一阵恨话。
“上良,干脆杀了他算了。”他此生最恨的便是这种专杀人的棋子,他无法忘记他和兰儿是怎么被追杀至无路可退的境地。
“夫君,你冷静点,先听听唐先生怎么说吧!”
“喂,醒了就别装死了。”桑备怨恨的使力的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叶诗,要是还没醒便去端盆水,不醒也得醒。
“你们想做什么?”只怪他一时大意才会着了他们的道。
“没什么事,我们就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这些他们早已知道,现在问来只是看这人的为人是否能做下一步。
“我——”不行,若是说出陛下那么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我说了你们就会放了我?”
“你没资格和我们讲条件,你的命在我们手里。”想到当初就是他下毒害的音音,他就恨不得掐死他。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不说还可能保住命。
“混蛋!”气的他一拳就揍上叶诗可恶的嘴脸,“砰”的一声重物摔向了墙,可对于从小挨打的叶诗,这已是家常便饭。
几拳下去,嘴角已见血,可是这叶诗却越兴奋。
“等等,桑公子。”这人再打下去还有用吗,他可是他这老头子好不容易抓住的。
“干嘛?”他现在可是憋着一股气,轻甩双手,这样打人还真痛。
“您可真是武夫。”空有一股蛮力。
“你——”糟老头子,“那你有何高见?”
对他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人没脑子,“喜妹。”
“是,义父。”看老头看自己时诡异的眼神,就知道肯定在算计自己。
“丫头,你不会使的一手好针法吗?”那可是神乎其神,犹如幻影。
“呵呵......”两排牙齿用力相碰,“我那是绣花的针。”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是吗?没关系啦,都一样,把他当荷包尽管绣。”还真是大方。
“......是,义父。”不情愿的掏出随身携带的针,慢步走到叶诗面前,思索该从何下手。
“丫头,你快点啊。”慢腾腾的到时人家的救兵都来了。
“可否请义父您闭嘴。”碍耳,该死的叶诗,是你自找的。簌的拉起他的左臂翻转过来,一针便插进了手背,然后又拉了出来,竟无一丝血迹,“不知公子可有想起来?”
见叶诗虽满头是汗,却未有回答,又是接连几针进去,竟有一个鸳鸯的头愕然而现。
“...你...”“嘶”在心中,已痛的无法说出话,只能直点头表示。
“是费无忌。”他原先本就是费无忌派来的,后不知为何会被陛下招进宫,之后便直接为陛下尽忠。
这个小人居然还不老实,“你——”顺着陈义的示意,他不由的放下心来,他们终于要出手了。
“哦,呵呵,是真的吗?”看着她的笑,众人只能为那个倒霉的人默哀,怪只怪他不识好歹。他们这些善良的人好好和他说偏不听,却落到这个女魔头手上,堪忧啊!
“呃......”为何他会感到后脊发凉?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是还是不是?”千万别说,这样她才有名目好好招待他,她可是忍了很久,她一定会给小金报仇的。
“你,你想做什么?”他是一代杀手,遇到比他强大的敌人都未曾像这样心中不安过,别人给他的无非是皮肉之苦,可现在他竟感觉到是比皮肉之苦更可怕的事。
“别害怕,来者是客,作为主人当然要好好招待你了,大胡子。”可不能累着她这个孕妇,得有人代劳。
“好呐,您有何吩咐?”又有好玩的了。
“把这位公子挂城门上去——”
“就这样?”她不会这么仁慈吧,看叶诗松了口气的样子,真不甘心。
“当然——不啦,把他衣服全扒了,记住,一件不剩哦。”看到当家不赞同的眼神,她只能安抚他,她不会看的。
“呵呵,好呐。音音,你把眼睛闭上。”果然不负众望。
“老头子老咯,看不下去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忙。”有好玩的当然要插一脚。在场的女子自是羞红了脸,当然除了林雅青,男人却跃跃欲试,当然也有人没反应,可也有人却惨白了脸,“...你,你敢。”
刚才已伤元气的他此时的威胁却无一丝狠绝。
“你看我敢不敢。”还敢威胁她,新仇旧恨一起还,“陈老头。”
“小老儿在。”回答的太快声音太大倒吓坏了林雅青,“你也可会刺绣?”
“略知一二。”虽然是他教的喜妹,因为太久没碰,有些生疏,倒还不如喜妹的手法。
“无碍,那就烦劳你在这位公子的臀部和大腿上刺上牡丹和鸳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鸳鸯,我愿与你比翼双飞!
天啦!她太可怕了,所有人都被她的大胆言辞惊呆了。端坐在上位的上良真心想将她绑回房间,说话太过露骨,但奈何毒性未清净。
“林先生,是不是太狠了?”一个男子哪能受的了这等屈辱。
“怎么?想为他求情?那你代他去吧!反正你都那么老了,不在乎脸面。”她忘不掉小金的惨死,对花样年华的她叶诗又可有同情。
“不,不用了。”吓坏了老头,他还没这个勇气承受,只能为这家伙感到可惜了。
“不,不......”不可以,若真要受那种屈辱,他宁愿去死,“你们杀了我吧!”
“杀你?太便宜你了,大胡子,还不快点动手。”她发现她有适合当老大的架势。
“上吧!”与陈义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对她的害怕,再也不敢得罪这女人了。
“不要过来,我说,我说。”他受不了自己那样狼狈。
“早说不就得了,害善良的我想这么恶毒的方法。”拍拍衣角的褶皱,挺着肚子走到当家的身边坐下,“好了,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他若是有一句假话那便是比这更可怕的惩罚等着你。”
善良?和她有关吗?天在下红雨吗?
更可怕的惩罚?
相信不会有人说敢谎了。
偌大的王宫里,寂静,只能听见一排排侍卫官巡视的脚步声,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好几波巡视,以往的王宫未有这么谨慎,可以想到楚国似有大事发生。
特别是自从太子出逃后,王宫里每个人都是惴惴不安,都在暗自猜想自己与太子的关系陛下可知晓,会否受连累。
可是太子乃未来的储君,与他巴结之人何止区区几人,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子的生母王后。
自秦孟嬴被陛下纳入后宫之后,陛下便专*于她。她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本应该是她儿媳妇,可是又能如何,为了太子她只有忍耐。而今所有人皆去讨好巴结,她这宫中就显得冷情。
现在陛下居然为了要将王位传给那个女人的儿子而伤害太子,虎毒不食子,她何能袖手旁观。
不过为何上良万事都能掌握,提前告知?难道他才是太子的劲敌不成,不,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当日他求她帮忙便是夺得兵符,而后若非伍大人常与她汇报太子的现状,她哪能做如此之事。前几日便有人告知她,陛下要对太子下手,她当下便做了决定,将兵符交与太子以保命。
眼下,她被禁足于这宫中,陛下定是想利用她来诱的太子的现身,她万不能让他如了意。
一道人影拿着令牌进了宫,又一刻不敢落的急奔御书房。
“嗯...他真的死了?千真万确?叶诗?好,你下去吧。”这下可糟了,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怒。
“陛下,刚才传来消息,那个唐陆确实已死。”
“哦?是吗?”他本只打算控制上良让他为他敬忠,可是他自己找死那就怨不着他了,不过人死了便有人死了的玩法。
“陛下,叶诗被抓住了。”
“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没用的东西。”
“陛下息怒,陛下何必为这种人生气呢?”被吓的张公公两腿发颤,直接跪下。
“那他有没有说出什么?”该死的东西,若是将那事泄露,他定将唐府夷为平地。
“回陛下,据回来的人说,叶诗让他们先行回来回报,自己则继续监视,可后来来人回去时便不见了踪影,也未找到。”伴君如伴虎,一招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必定要小心为上。
“找机会杀了他。”没用的人留着也是浪费。
“渃!”
“可有太子的消息?”他为何会有一种不安感。
“回陛下,没有。”竟找不到任何消息,似乎这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没有去找王后?”太子是孝子,不可能就这样弃王后不理的,他一定会回来的。都道他是恩*秦孟嬴才想让她儿子当太子,其实不然。
“没有,奴才已派人守在王后宫外。”毕竟是王后,他只能暗中派人。
“王后最近可有动向?”他这辈子辜负最深的便是王后,可是他已回不了头,只盼下辈子再还她。
“王后最近未出过宫门,里面只依稀传来诵经声。”
“是吗?”确实是王后不与人争论的性格,当初他不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娶她的吗?“摆驾王后寝宫!”
“渃!陛下摆驾——”
“王后,王后,太好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随着门开而见到主人,不是一个小宫女,竟是一个老麽麽了。
“麽麽,何事如此慌张?”麽麽是她的奶娘,凡事以她为先,故而对她的鲁莽也未有苛责。
“回王后,陛下,陛下来了。”终于来了,自发生伍奢忤逆之事,太子和王后也受了累,陛下便没有来看过王后。“真是太好了,陛下终于知道王后是无辜的了!”
“是吗?”她可不觉得是陛下的到来对她可是好事,也许只会更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