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市二阳的操作暂放一边,与此同时的青市。
市北区同福路,距离贵坊不到五百米的一栋名为“海澜”的快捷酒店旁。
一台大马路上随处可见的“大众”轿车内,同样许久没有出现过的邵坤捧着一份炒冰满脸皆是享受的表情。
该说不说,这犊子的肠胃是真的铁,眼瞅进入深秋季节,各种冷饮凉食仍旧咔咔的往嘴里旋,吃的兴起时候,还不忘抄起扶手箱旁边的冰镇啤酒整上一大口。
自从家道中落,自己也扛上通缉后,狗日的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烧杀抢夺各种过去他敢想不敢做的恶行基本都尝试了遍。
尝试过后,想象中的心满意足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更大更深的空虚寂寞,不同于其他社会混子,邵坤最大的不同就是有钱。
他老爷子半辈子中饱私囊的贪墨足够他在任何地方、任何城市都潇潇洒洒的过完此生,按道理说他跟王志智、许子太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可不知道为啥跟这俩玩意儿呆在一起,他却没来由的心安。
所以他也就将错就错的继续跟两人厮混不休,明明有很多次可以离开重来的机会,可就是不乐意走人。
当然这也直接导致他们仨的关系愈发亲密,有时候就连他们彼此都无法确定相互间的畸形感情究竟算不算哥们兄弟。
“嗡”
胡乱琢磨的空当,一台越野车停至旁边。
“咣!咣!”
随着车门弹开,段龙、王志智、许子太几人相继出现。
“龙哥。”
邵坤将没吃完的东西随手扔出车外,胡乱抹擦一把嘴边,乐呵呵的跳下车打招呼。
“目标还在里头吗?”
段龙点点脑袋,仰头看向酒店的几扇亮着的窗户。
“在呢,我安排了几个小兄弟包下他们隔壁的所有空房,只要他们有啥异动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对方一共四个人,除去您指名找的大小眼之外,还有个小瘦猴也受了点伤,另外俩人倒是没啥大碍。”
邵坤利索的掏出手机,翻出几张手下偷拍的照片抻到段龙的眼前。
“对,就是那小子!”
段龙一眼便认出其中顶着一脑袋黄毛的家伙正是今晚带头在贵坊闹事的混账,事发之后他马上意识到这货跟贵爷、文哥等人大概率是一伙的。
“哥,那我现在上去把人抓下来?”
王志智撸起袖管,满眼跃跃欲试。
“你和太子在楼下盯着,防止有什么漏网之鱼,让邵坤跟我一起就行,我想亲自会会这群逼养的,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没使出来。”
段龙摇摇脑袋拒绝。
身为宗睿身边的股肱之臣,他段龙何其骄傲,即便是面对伍北、豆家他都没觉得对方有稳吃自己的可能,结果却让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给骗得一干二净,心里没火是假的,此刻他最大的念想就是亲手撬开对方的臭嘴。
另外一边,酒店六楼的一个房间内。
“一对J!”
“管上,一对K!”
三个赤裸膀子,身上雕龙画凤的青年盘腿坐在大床上兴冲冲甩着扑克,旁边还扔了些吃剩的外卖和空酒瓶。
几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淤青,其中最严重的一个家伙脑袋上缠绕一圈纱布,脸盘子肿的跟猪头有一拼。
“小点声别特么吵吵。”
不远处一张单人床上,染着满脑袋黄毛的小伙不满的攥着手机戳动屏幕,极不协调的大小眼给人一种特别滑稽的感觉。
他的腮帮子也肿的很高,好像是背部有伤,后脊梁处有几处地方微微隆起,看同伙全被他喝停,这才皱着眉头嘟囔:“老牛特么不接电话,也不知道到底跑没跑了,操得!”
“眼哥,老牛不会携款跑路了吧?我当时可看的清清楚楚,他从赌档办公室里拎出来个这么大的旅行包,鼓鼓囊囊的,里头绝对有不少票子。”
一个青年比比划划的嘟囔。
“跑尼玛,你跑他都不带跑的,你知道我俩认识多少年了不?人家早就特么金盆洗手不干了,要不是这次我太缺钱求他,他打死都不会过来。”
大小眼虎着脸喝骂。
“那他咋还不来跟咱们汇合?这都过去两三个小时了,他又是第一个跑的”
说话的青年不服气的嘀咕。
“估计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放心吧,老牛跟我是光屁股长大的铁弟兄,办事啥的向来靠谱,倒是你,这酒店安全不?别叽霸回头巡捕临检把咱几个一锅端了。”
大小眼舔舐两下嘴唇片的干皮发问。
“妥妥的眼哥,我亲姑在这儿当店长,她跟我保证过,老板非常有实力,巡捕从来不会来查房,再说她就在一楼大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肯定能第一时间给我来信。”
那青年举起手边的对讲机摇晃几下。
“注点意,小心驶得万年船,晚上不许都睡,必须留个人值夜,我背上的骨头错位言重,明天还得再把那个黑市医生喊过来按按。”
大小眼缓了口气交代。
“叮铃铃”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老牛的电话。”
大小眼忙不迭接起,用开玩笑的语气骂咧:“我特么以为你死了呢,跑哪去了?”
“嘘,我说你听着,表情不要有太大变化,现在你赶紧找借口出门,你们被包围了!正门绝对出不去,你试着从二楼西边跳窗,我马上过去接应你,至于其他人该舍就得舍”
电话那头响起哥们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