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的功夫,一台崭新锃亮的奔驰SL轿车缓缓停下。
“你俩如果有病,就组团看去,最近青山精神病院搞活动,提我名打六折!”
紧跟着罗天臭着一张脸很是烦躁的埋汰众人。
本来因为伍北介入的事情,他一宿就没怎么睡好,好不容易迷糊着,又被安仔一通催命似的电话给喊到了这里,能保持用嘴跟他们交流,已经是罗大少此刻最仁义的形象。
“是这样的罗少,申全不知道从哪淘换到一个大傻子”
安仔连忙递过去一支烟解释。
几分钟后,听明白前因后果的罗天脸色这才缓和几分,但仍旧不满的骂咧:“没把握的事儿别特么随便喊我,我本来就神经衰弱,睡眠质量特别差”
“罗少,我估摸着应该大差不差,我现在担忧的是我的人如果真能制造混乱,咱们这边够不够人手营救我的客户。”
申全奉承的掏出打火机打算替对方点上烟。
“做好你的事儿,我咋办不用你操心。”
罗天直接摆手拒绝,随即示意同来的大宝帮他把烟点着。
同为吃肉不吐骨头的恶人,可是恶人之间似乎也存在着鄙视链。
申全看不起头大无脑的李钢,安仔看不上满嘴仁义的申全,而罗天就厉害了,这群人他通通都看不起。
“好嘞,等着就是您的准成话,我现在就联系我的人准备行动。”
申全卑躬屈膝的缩了缩脖子。
这一车人中他的地位最低,明明憋着一肚子邪火,但却不敢跟任何人发作。
与此同时,医院内。
豆龙龙拎着吃喝回到走廊,正好看到伍北蹑手蹑脚的从他妹妹的病房里溜出来。
“伍哥,你咋跑我妹屋去了?”
豆龙龙当即诧异的发问。
“别叽霸用你那愚蠢且猥琐的眼神扫量我,哥就算再牲口也不可能干出你想象中的事儿,小丫头做噩梦吓醒了,我刚把她给哄睡着。”
伍北白楞一眼,接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吐了口浊气道:“医院的氛围属实不太好,啥好人搁这儿躺几天也得落病,赶明儿你问问大夫,如果丫头没什么大碍的话,就接回去得了。”
“明天还有四五项检查,等完事我看情况定吧。”
豆龙龙点点脑袋,取出刚买回的酒菜招呼:“咱俩简单喝口,六点半左右南川就过来了,到时候我安排你去哥们开的会所好好的补一觉,他那的助眠技师个顶个的漂亮,那大长腿都特么快赶上我命长了。”
“他哥,这就是你买的下酒菜,这不纯纯打卤面里的卤子吗?”
瞅着一次性快餐盒里黏黏糊糊的玩意儿,伍北哭笑不得的吐槽:“就算咱俩是哥们,你也不能瞎对付吧?”
“有的吃就得了,这个点吃宵夜太晚,吃早餐又尚早,来吧,整一口铁子。”
豆龙龙随即又从口袋掏出两瓶巴掌大小的“小五粮”挤眉弄眼道:“咱这属于菜轻情意重”
“你是这能糊弄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搁自助餐厅都没人喝,连菜带酒你丫最多花了不到二十块。”
伍北晃晃脑袋继续嘟囔,吐槽归吐槽,但他这人还真不挑什么吃喝,尤其是跟朋友一起,半碟花生米都能唠一宿,直接拧开瓶盖跟对方轻碰一下,接着仰脖灌了一大口。
“嘭!嘭嘭!”
两人正闲扯的空当,一阵沉闷的噪音泛起,那动静很像是熊孩子在拍球,而且距离他们非常近,听得人心烦意乱。
“谁家倒霉孩子,这么早就折腾,待会咱把俩小小祖宗给吵醒了,咱俩酒都喝不成,你这儿看着哈,我瞅瞅咋回事去。”
豆龙龙迅速嘬了一口酒解馋,而后拔腿便朝拍球声的方向走去。
“唉,伺候病人可不是个啥好活儿。”
伍北自言自语的念叨一句,再次牛饮一口。
别说豆龙龙,他现在似乎都染上了酒瘾,甭管有局没局,哪天晚上都得自我开脱的整上几口,不然能瞪着俩眼一直熬到天亮。
按理说他现在也算事业有成,旗下人丁兴旺,最起码在外人不应该贪杯,可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最明白,每天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酒虽不能解千愁,但却能让人放过自己,安安生生的睡一宿。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打对面走来,伍北先是不经意间瞟了一眼,隐约瞅见对方身着白大褂,应该是值夜班的医生之类,也就没太在意,在他抓起酒瓶打算再来一口时,突兀反应过来,哪个医生会在上班时间头戴鸭舌帽?当即提高了警惕!
唯恐搞出来什么乌龙,伍北并未再抬头观望,只是借着余光和对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估算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是病人家属吧?”
最多四五秒的时间,一双棕色皮鞋出现在伍北面前,对方沉声发问。
“我是卧槽!”
伍北下意识的直楞起脖子,对方突然从大褂口袋里抓出一把粉末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