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思和男人结束通话不到二分钟后,几张照片和一些详细资料便直接发进她的手机里。
看着照片上顶多也就八九岁的小男孩,谷思的瞳孔微微扩张,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沉默片刻后,径直起身朝屋外走去。
“有任务了?”
门口,排骨像个忠诚的卫士一般马上迎了上去。
“你歇着吧,我想出去走走。”
谷思低声回应。
“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陪你溜达一圈,等几分钟哈,我这就去准备车。”
排骨殷勤的说道。
“那就骑摩托吧,好久没有追过风了。”
谷思怔了一下,露出一抹微笑。
后者毫不含糊的点点脑袋。
与此同时,长峰市场。
一阵悠扬的口琴声在天台上回荡,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似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续着及肩长发的文昊侧身坐在栏杆旁,落日的余晖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金光,明明非常潇洒,却又难以形容的孤独。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一阵极不协调的轻哼声在身后泛起,只见君九背着手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尽管这家伙五音不全,但那破锣似得的嗓音到也让这首老歌多出一股独特的韵味。
文昊余光扫量对方,并未停下吹奏,反而变得更加专注,让本就悦耳的琴声变得更加动听,那种重浊与轻细的乐器声错杂喧响,宛若一场小型的音乐会。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随着琴声缓缓进入尾声,君九声音不大的开口。
“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文昊点燃一支烟,表情复杂的挤出一抹苦笑,而后掏出一包本地挺常见的“白将”香烟示意:“来根吗?”
他心中的烦闷根本无人知晓,即便是同样爱而不得的君九也难以感同身受,最重要的是他更不想让任何人清楚自己的想法,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他刚才是在思念某人。
“戒了,什么时候我能大宝轻松按下,什么时候才复抽,感觉你心情有些压抑,怎么了?”
君九摆摆手说道。
“没事,那咱跑跑步去?”
文昊吐了口白雾,手指下方。
“先来二十公里开开胃?”
君九正中下怀的撩起腰间面包大小的铁块负重。
“我可没有自虐倾向,陪你热闹一会儿无所谓,要是加这玩意儿那拉倒吧。”
文昊瞅了眼对方腰间不下二三十斤的铁疙瘩,拨浪鼓似得摇头。
即便都是握刀的,但他深知自己跟君九的定位不同。
君九的存在威慑大于实战,而他要做的则是不择手段清除掉任何敢挡在虎啸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什么身法、功夫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时刻保持那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心狠手辣的阴森。
“终点就定在永兴市场吧,输了的承包宵夜,永兴市场附近有家烤生蚝味道嘎嘎板正。”
君九咧嘴一笑,接着撒腿便朝楼下跑去。
“不讲武德昂你。”
文昊嘴里虽然骂咧,但脸上的笑容却异常灿烂,直至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不紧不慢的收起口琴和香烟,随后解下套在手腕的头绳,利索的将长发扎成武士头,不紧不慢的朝出口走去。
人生藏满了各种破事,而说的最多的就是没事。
“喝!”
文昊轻啸一声,加快了步伐。
晚上九点多钟,永兴市场附近的一家炭烤生蚝的路边小摊上。
文昊一边吃着喷香的海鲜,一边大口灌着啤酒。
直到他准备开第五瓶大绿棒的时候,君九的身影终于出现,彼时他整个人都好像刚被从水缸里捞出来似得,头发、面颊全都湿漉漉的,身上的体能服更是一团团云彩团似得痕迹,那是大面积出汗留下的印渍,在看到文昊的刹那,君九两只眼睛直接瞪眼了,很是不可思议。
“卧槽,你居然被我快”
君九吭哧带喘的走上前,又看了看对方脚边的空酒瓶,情绪激动的咳嗽起来:“快这么多?”
“我坐278路公交来的,还别说这个点坐车的人真不多,车上的空调也开的相当到位,别提多舒坦啦,我跑不跑不重要,主打的就是个陪伴。”
文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朝着烧烤炉旁的老板招手吆喝:“老板,十串蚝腰伴侣。”
“好腰伴侣是啥玩意儿?”
君九哭笑不得的坐下身子。
“生蚝、牛腰外加驴枪和狗篮子。”
文昊笑呵呵的解释:“别看这些玩意儿搅和到一起骚哄哄的,但效果比特么拔苗助长都来的显著,吃饱喝足,晚上金沙滩洗澡,我全程陪伴!”
“你这家伙,看来平常没少整昂。”
君九咬开一瓶啤酒调侃。
“那必须滴,男人活着不就为了这幅腰子嘛,难不成还真打算替谁当把贞洁烈夫啊。”
文昊举起酒杯努嘴:“来,干一个!”
“叔叔,能不能把啤酒瓶盖送给我,我想扫码”
闲扯的功夫,一个满头大汗的小男孩走到桌边,满眼渴望的指着桌面上的几个瓶盖,吧砸小嘴:“盖子里有二维码,能中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