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覆面光板上首先浮现一颗红色爱心,然后就变成一个哭脸表情。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想说声抱歉,道门修士是绝对不能观想佛门的筑基图,因为道门修士多犯佛门戒规,所以观想佛门筑基图,轻则导致思维错乱,重则身死道消。”
柳乘风心中一凉。
估计佛门的筑基图里设定了序列密码,非佛门中人观想的话,因为没有得到过佛门开光,所以看到的也许就是一团乱码,冗余数据。
“那你继续敲木鱼吧。”
看来还是得自己想法子,但今天的谈话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自己知道了如何提升寿元上限。
筑基图…筑基图…只要让我知道如何才能得到你,我愿为你赴汤蹈火。
他为玄孙女的寿元问题,真是操碎了心。
他又缩回到椅子上,眯着眼睛望向店门外,那霓虹光经由地面的水坑反射,竟闪烁起迷离光彩。
阿净再次进入机械龟息状态,覆面光板上一片黑暗,依靠机体的驱动反射弧敲打电子木鱼。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乘风的眼球突然一动,眨了几下。
他好像看到了色差。
就在距离店门口不到十米的路边,在对门棺材铺的电子招牌下,那块涂满铜漆的墙壁应该是土黄色,可他却看到了一圈色差,而色差的形状是…人形…
他立刻伸长了脖子,心意一动,对看到的地方进行数字解构。
视网膜弹窗上很快就出现了解构的数据模型,绿色的1/0线条组构出3d模型,显示有个人靠在那面墙壁上,面对着柳家的店门口。
可诡异的是,他能看到人形色差,却看不到具体的样子。
“难道是我眼花。”
他又试着解构了几次,每次得到的都是一样的3d模型,就是有个人靠在那里,细看模型曲线,凶大皮股大,可能是个女人,但又好像不对。
有人利用光学迷彩的隐身能力,站在店门口监视这里。
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他当即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冲出了店门。
纷飞的细雨刷刷落下,在他眼前形成雨幕,却挡不住他眼中的急切。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面墙壁,不去搭理窜入耳中的嘈杂噪音,也不去管那到处散射的霓虹光芒。
十米距离,多眨几个眼的功夫,很快就到了。
接近了之后,他也不客气,一个金色棒子虚影从耳中射出,嘭的一声砸在了那面墙壁上,碎石和水泥渣飞溅起来。
他控制了力道,这点冲击还不足以引起棺材铺老板冲出来找他拼命。
“真的是墙?”
他抬脚,向上跨了一步,又伸手摸了摸,坚硬的墙壁,粗糙的手感,可那人形色差却诡异消失了。
他又转头看了看左右,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真的是我眼花?”
大圣杵悬在他的耳边,朝他的耳尖点了点,引起他耳尖一阵瘙痒。
“不用,我自有妙招。”
为了更好的控制大圣杵,柳乘风为大圣杵载入了灵童的思维副本,让大圣杵鸟枪变炮,获得了低级灵魂。
他与大圣杵之间已经建立了类似神交的快速交流模式。
刚刚,大圣杵在询问他是否要埋伏下来。
他心里有更妙的人选。
大圣杵越变越细,化为一道细长金线,钻入了他的耳中。
他表情迷茫,伸了个懒腰,尬笑起来“也许真的是我眼花,算了,回去打地鼠。”
转身回了店里,霓虹光芒闪耀之下,地面倒映出一个暗红色的影子。
回去之后,刚巧碰到柳秧伸着懒腰从闺房里走了出来,蓬头垢面,眼睛还半闭半睁,正站在奠字牌位下上香。
三柱香燃起,拜过之后,她撅起红唇,亲了亲奠字牌位上的那行全息文字。
我最可爱的137代柳家祖宗们,嗯,这行全息文字很智能,会根据参拜者的身份做出变化。
比如阿净看到的全息文字就是“南无哦咪咪陀佛。”
“丫头,注意你的口气哈。”柳乘风靠在柜台上,微微一笑。
柳秧伸手抹了把脸,脸上的义体金线立刻如滚珠一样在脸上刮了两遍,然后回归本来位置,那尘垢像扑粉一样咻咻掉落,转眼间,她换了一张青春靓丽的新颜。
此种洗脸方式,再次刷新了柳乘风的认知。
“哈哈,新的一天,新的气象,让我占卜一下。”她将脑后的神经发髻扎了起来,从怀里掏出那巴掌大小的占卜机。
柳乘风嘴角抽搐,立刻坐在了椅子上,面对店门,开始闭目养神。
唯有阿净停下敲木鱼,合十的双掌打开,捏着一本电子账簿,等着店主检验签字。
他对这份工作所做的努力完全秉持了机械妖僧的死板逻辑。
目的很简单,店里的每笔收支账目都要上传到锈城的局域网,等下一个自然月再准备报税工作。
严谨刻板的行事逻辑仿佛换了个人。
“又特瞄的开小差。”柳乘风鄙视之。
经历了这几日的相处,柳乘风早就摸清了阿净的工作模式。
每当工作的时候,他就会将自己的思维主本上传到小须弥局域网中,进入佛帝执掌的数字极乐城,聆听佛帝讲经,顿悟禅宗妙语。
至于机体,就交给‘人生巅峰王小二’蓝领工作机程序来掌控。
一想到局域网,他立刻想起了伪仙身加入的通天无量局域网。
灵童为他弹出一个类似wf信号的图标弹窗,此刻,弹窗的最上列就是通天无量局域网。
他的视神经一动,目光的焦点凝于上面。
通天无量局域网立刻变换了颜色,显示为待连接状态。
“如果我连接通天无量局域网,是不是也会进入神游状态,元神跑到通天教主的座下,凝听讲道?”
好奇是人性中永远也堵不住的漏洞,此刻,这个漏洞越变越大。
柳乘风眉头上的皱纹从来没有这么深过,小手攥紧,快兜不住了。
真t好想为所欲为一把。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