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很安静,时不时有穿着联盟警方统一大衣的人走过去,林水程猜测这一层应该是给前来开会的警方的休息区。
313在靠近走廊和平层咖啡厅的倒数第二间,林水程进门前,先去咖啡厅买了一份简餐和一瓶热牛奶,打算吃完后好好休息一下。
他把卡贴在门边,滴滴两下后,进了门。
房里一片黑暗,林水程关了门,随手把东西放在门口的置物柜上,伸手去插电源。
就是这一伸手,他突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在置物柜上还碰到了一个文件袋,往前一步,他踩到了乱放在门口的一双一次性毛拖鞋。
有人在这里,他进错房间了?
这个念头掠过的一刹那,林水程伸出去开关灯的手腕已经被人摁住了,他吓了一跳,反手就是一肘子狠狠地砸向黑暗中冒出的人,却扑了个空。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另一只手直接挡住他的攻势往里拖,拎他就跟拎一只小兔子似的,随后林水程听见了熟悉的笑声——很低,带着磁性的气音:“还知道打人了,嗯?”
“躲我是不是?躲我干什么?加班好玩吗,林水程,嗯?”
“说话,不说话我就弄死你了啊。”
傅落银声音很温柔,但是眼神却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黑暗中,傅落银的脸贴近了,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他把他摔去了床上,俯身压下来,是个完全禁锢与掌控的姿态。
林水程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小声说:“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我订的房间,我要过来睡觉的。”
他声音不情不愿的,像是并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傅落银没这么耐心,直接动手扯他的衣服,摁着人不许逃跑。
林水程有点着急:“我不要了,你让我睡觉……”
“睡觉不知道回家睡?加班好玩么,林水程?”傅落银低声问他,用指尖揉着他白皙漂亮的耳垂,呼吸滚烫地喷在他发间,语气里没什么变化,却带着逼人的热度,“躲着我,准备躲几天?嗯?干什么躲我?背着我勾搭男人?”
这下他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了,傅落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不动声色地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林水程快哭了——他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他。躲来躲去这么久,偏偏直接撞上了傅落银本人。
他用手推着他,想要尽力和他保持距离,只可惜屡战屡败,他想要往后退,傅落银直接一捞就过来了,体力上,傅落银对他是绝对的压制。
林水程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就是过来睡个觉。”
“那怎么不回家?还是躲我,那个男人是谁?嗯?不说的话,我今天就操-死你了啊。”傅落银温柔地说。
他其实一早知道林水程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时间去勾三搭四,林水程进门时他就看到了,他只买了单人份的饭和饮品,估计真是过来开个房睡觉的。
他唯一好奇的是林水程为什么躲他。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从看见林水程进门的那一刻起,叫嚣的欲望就已经猛烈燃烧了起来,林水程的眼神,带着水光的眼睛,身上淡淡的清洁香气……林水程整个人,从发丝到足尖,都透着欠-操的气息,让人想一想就兴奋得发狂。
他怎么会背着他找别人?林水程看向他的眼神是他生平未见过的痴迷和灼热,他可以叫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永世沉沦。
林水程的声音已经快接近哭音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那再叫声老公听听。”傅落银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大拇指用了点力擦过他的眼尾,指尖的触感是那样柔软,好像顷刻间就会见血一样。
这样情色近乎于情人间亲昵的话,傅落银以前几乎不会说,他从小接触的家人长辈,对于这方面都是近似于严肃刻板的态度,虽然恩爱,但并不会当着他们的面亲昵。是林水程让他知道,原来单单只是说一句话,叫几个字,就能让人着起来,让人几乎上瘾。
林水程像只被欺负的小猫咪,低低地叫他:“老公。”很乖很乖。
傅落银没忍住亲了他一口,随后又笑道:“我也没说叫了就放过你。今天你自己送上门,可不是我要。”
林水程又愣了一下,又委屈又慌,耐不住傅落银时不时落下的、似有似无的亲吻,更耐不住他贴入衣衫下扣着脊骨游走的指节,他努力想要一脚把他蹬开,连脚踝也被抓住了。
傅落银沉沉地笑:“躲什么躲,你老公以前操-得你不舒服么?”
他贴在林水程耳边问,“嗯?说话,不舒服么?”
林水程脸红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被他欺负得不敢看他,好半天后才轻轻地挤出一句:“……舒服的。”
“舒服,可是你那儿太大了,弄得我疼,老公操.得我下不来床,所以不敢回家。”林水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是求饶和讨好的姿态,“老公今天不要了好不好,我明天还有项目要做……”
林水程永远弄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每次他越是求着傅落银,傅落银就会对他更凶狠。
眼下,傅落银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不可能,但是老公可以轻轻的。”
……
林水程这次倒是没哭——没像以前哭出声来,傅落银很守约定,很轻,又轻又慢地在那儿磨他,折腾了三个多小时,磨得林水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红着眼睛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林水程反而比以前更累,几次直接睡了过去,睡了之后又被弄醒。
傅落银抱他去清理后,林水程还记的迷迷糊糊地给王品缘发信息请假。他明天下午还有一节大课要上,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赶上,总之先把假请了再说。
傅落银看他趴在床上认真请假,觉得好笑,把人扯进怀里抱着。看林水程不理他,于是轻轻哄:“哭什么哭,多大人了你。”
林水程还是不理他,下床去扒拉他买回来的饭和牛奶,虽然简餐有外保温的铝箔包,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里面的饭也早就凉了。
傅落银看他可怜巴巴地扒拉那一份冷掉的牛肉饭,下床把他拎回来,拍拍林水程的背说:“穿衣服出去吃,吃完回来睡觉。”
林水程声音里还带着鼻音,很无辜:“没有换洗衣服。”
他有点洁癖,即使是在冬季,衣服也是一天一换,他原本打算睡到明早七点后回家洗澡换衣,现在傅落银这么过来一闹,他衣服弄脏了——主要是贴身的衬衣弄脏了,不可能再穿出去。
傅落银直接给把自己的衬衣丢给了他:“先穿着,明早让周衡过来送衣服。”
会议一共持续四天,傅落银一般会随身带两三套换洗衣服,以准备临时要出任务。傅落银下床翻出换洗衣服,让林水程穿上,大是大了一号,但是在秋天的季节,也不会显得很突兀。
林水程只比傅落银矮半个头,傅落银把外套扔过来的时候,他还很认真地拿起来嗅了嗅,仔细打量了一下,好像还有点嫌弃。
倒是没有别的味道,是傅落银身上的淡淡薄荷香。
傅落银忍了:“没穿出去,中午洗好烘干了送来的。”林水程这才把外套套上了。
两人下楼,没走远,就在星大的学生美食城吃了饭。这时候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他们随便找了一家潮汕牛肉火锅,清淡鲜香,寒冷的秋夜里吃得胃热腾腾的发暖。
林水程一边吃一边困,傅落银慢慢喝着店家送的牛杂汤,就看见林水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滚滚热气中,还透出那么一些苍白憔悴。
林水程托腮睡着了一小会儿,傅落银就在位置上等着,随手拿出手机翻阅报告。
一直到天快亮了,老板看起来要打烊,林水程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睛。
傅落银说:“钱包在你口袋里。”
林水程才想起来自己穿了他的衣服,伸手摸了摸,找到傅落银的id卡——黑色的,上面有七处编制字样。
老板一看这张卡就笑了:“原来是来开会的长官,学校发了通知说来开会的都不收费的哈。”
林水程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张卡,随后将其收回钱包内。
“怎么了?”傅落银问。
“你不是开公司的吗,怎么跑去当兵了?”林水程有点疑惑。
他认识傅落银的时候,傅落银就是作为那次项目组的甲方出现的,之后周衡在他面前称呼傅落银,也是老板和少爷混着叫。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傅落银应该是个开公司的。
其实上次傅落银来接他时,穿的就是军装,林水程居然没注意到。
“我高中毕业进军校,当兵的时间比开公司的时间长。”傅落银笑着瞥了他一眼,“我的公司也是军工产业,两边平时也不分太细。”
“哦。”林水程说。
傅落银发现这家伙居然对他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不过跟他这样的书呆子好学生解释傅家,林水程估计也没个数。换了普通人,估计早就为自己傍上了有后台的人而沾沾自喜了。
林水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清纯不做作,他图的好像还真是他这个人。
也或许是他这两年,的确太过冷落了林水程,以至于林水程连他的身份都不清不楚。
回到房间后,傅落银命令道:“这四天别回家了,下班直接来这里等我。”
林水程瞅他。
傅落银说:“怎么了?不愿意?”
林水程想抗争一下:“首长没有人喂。”
傅落银:“打电话让周衡去喂。”
林水程:“我加班呢。”
“再加班就去你实验室操-你,听明白没?”傅落银伸手捏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听话我就少折腾你。”
林水程不吭声了。
林水程以为回来后,必然免不了又要被折腾一次,但是傅落银这次没有。他在他身边躺下,能感受到傅落银身上的反应,但是傅落银只是把被子扔给他裹住,低声警告了一声:“少浪。”随后就不再动作,任他被沉沉睡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