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息怒,此时还是医治母皇的身体最为重要。四皇姐无端被冤,难免会有些急躁,还请皇姐先顾念着母皇的身子,然后再来调查凶手。”
六皇女宋琦急忙起身挡到宋涟身前,恭敬地朝宋翱抱了抱拳,满含担忧地说道。
宋琦的话无疑是将宋翱置于不仁不义之地,一般人听了这话都会觉得宋翱有问题,皇上中毒她不先照顾母皇,竟为了排除异己,恨不得立时就杀了自己的亲姐妹。
“此时母皇不宜挪动,太医已在此为母皇诊治。本宫更怕的是,母皇若出了这大殿,不等御林军护主,便有人趁机对母皇不利。所以,此时查出凶手才是首要的。”
宋翱所说非虚,此时待在大殿上才是最安全的,若是有人真的要对皇上下手,这里好歹还有这么多人护着,若是出了大殿,仅靠这几个御林军,怕是也斗不过有心人的刺杀。
太女的话又将朝臣们的疑心转移到宋涟身上,六皇女素来与四皇女交好,皇上中毒这事儿是她二人合谋而为也说不定呢!
宋锦瑟恨不得现在就要冲出去替皇上报仇,若不是白子夜拦着,他那冲动的性子怕是早就要与宋涟打起来了。
一旁的宋陵倒是一直都未开口,她刚刚说是宋涟下毒毒害母皇,也不过就是为了诈她一番,可瞧着她的模样儿分明就不像是凶手。
将目光转向宋翱,难道是她?
宋陵怎么也无法相信太女殿下会毒害皇上,她没理由啊!
这其中必是还有她没想明白的地方。
“宋翱,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给母皇下的毒?”
宋涟见形势对自己不妙,也不再与他们装模作样地周旋,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便是她当众与宋翱撕破了脸又如何?反正她们不合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本宫倒是没有你给母皇下毒的证据,不过,不见得你也没有啊……”
宋翱嘴角勾起,她们的计划并不在乎宋涟有没有对皇上下毒,而是要逼出与东国三王女狼狈为奸的那个人。
“呵!”宋涟冷笑一声,阴鹜的眸子缓缓眯起,她现在是看出来了,不管今日这毒是谁下的,宋翱都会赖在自己身上。
母皇不过才中毒昏迷,宋翱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除了自己,既是如此,那她宋涟又何必做那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呢?
“本殿没有做的事情,谁都休想赖在我身上。”
宋涟回手自身后的侍从身上拔过剑,指向宋翱,瞧着这模样儿是要与宋翱势不两立了。
当然,她们本就是势不两立的。
“宋涟,你想做什么?”
梅丞相身旁的梅清风离宋翱的位置最近,见宋涟竟对太女殿下举刀相向,她忙着起身飞扑到宋翱身前。
“梅清风,你让开。”
宋涟的剑并未因梅清风的到来而有丝毫退缩,反倒是又往前送了几分。
“皇上身中剧毒,此时的确应由太女殿下做主,还请四皇女放下手中的剑,相信太女殿下回给您一个交代的。”
坐在下面一直未曾开口的朝臣中,终于有人开口了。
而说话这人,正是几位皇女的恩师,当今的沐太傅。
宋涟已经顾不得给谁留有情面了,她只知道,今日自己若是放下手中这剑,宋翱绝对不会饶了自己,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白白送死呢?
“是啊!四皇姐,母皇中毒,我们都很难过,想来二皇姐也是心伤难耐,才会误会了你,两位皇姐还是先放下手中的剑,有话慢慢说吧!”
宋琦也走上前来劝道。
她觉得此时还不是她们的机会,若是宋涟就此与宋翱闹翻了,便是最后侥幸赢得皇位,也失了人心。
毕竟,宋翱才是北国太女,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啊!
“误会了我?她宋翱怕是想趁机除了我才是真的!”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没有准备,便是下面分别支持太女和四皇女的大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做,所以,整个大殿一片寂静,便是众人的呼吸声都很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四皇妹若真是无辜的,又何须恼羞成怒,与本宫刀剑相向?”
宋翱不在意地拨开身前的梅清风,对着宋涟手中的剑毫无惧色。
“宋翱,你少在本殿面前假惺惺了!说不定母皇的毒就是你下的,然后嫁祸于我,这北国天下便是你的了!”
“本宫乃是北国太女,何必要多此一举?宋涟,你怕是想要本宫的位置很久了吧?”
“是……又如何?”
宋涟也不再与她多费口舌,只见她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对着宋翱身后的御林军道,
“御林军听令,将宋翱给本殿抓起来。”
事情的转变太快,那刚刚还护在皇上身边的御林军竟在一瞬间将宋翱围了起来。
宋陵手中护着南庭的手紧了紧,她算看明白了,这宋涟早就买通了御林军,如今这形势对太女是极为不利啊!
宋锦瑟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既想去看看皇上的伤势,又想去护在宋翱身前,奈何身子被白子夜紧紧地箍住,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宋涟,你要造反吗?”
宋翱一瞬变得脸色苍白,盯着宋涟的眸子问道。
“哈哈……本殿不想这么做啊!可这不是你逼我的吗?”
宋涟仰头大笑,也顾不得嘴角的伤口,只觉得瞧着宋翱此时狼狈的模样儿,实在是大快人心。
“四皇女,你这样做就不怕皇上醒来怪罪吗?”殿下的沈大将军忽然站起身,指着宋涟斥道。
因为他们进宫时都被收了兵器,所以便是久经沙场的沈大将军,此时也不是宋涟的对手,毕竟,人家御林军手里可都握着剑呢!
“你们……”宋涟忽然抬眸看向众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四皇女,你这是谋逆的大罪啊!”
“这是造反啊!”
……
几位老臣一脸苦相地叹息着,皇上这还没死呢啊!
这个宋涟就敢如此大逆不道,真是天理难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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