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杰那个大傻子?”吴霞哑然失笑。
“咱们班傻子太多,我都忘记有孙星杰了。他真是个大傻子!写的那个字啊,都能飘走,判他的作业,我真的要短命十年!”黎老师痛心疾首地说道。
“他的英文作业我也是根本看不懂。有一次我让他自己判下自己的作业。他戴个大眼睛,把脑袋凑到自己作业本认真看了很久,最后不好意思说看不懂。”
“他其实专业思维还可以。比咱们班很多人都要强。”
“他的眼镜度数多少度的?我看他镜片好厚。他说眼镜拿下来基本就是个瞎子了。就是现在戴上个眼镜还看不清楚呢。他说他妈妈不让她往上再加度数了,预约了今年寒假近视眼激光手术。”
“近视眼激光手术?危不危险?我可不敢做。”
“不危险。现在医学很发达。有很多同学高中的时候,如果要考军校的话,都去做手术了。”
张杰一见老师们把话题扯远了,她立刻出声阻止,把话题拉回来。
“常老师,你确定要换孙星杰吗?他可是挺不靠谱。”
常佳雪点点头“音乐课上他倒是挺靠谱。上课前都会提前帮着我拿东西。我觉得挺好的。回头是你在班级公布还是我说?”
张杰见常老师态度坚决,便说随便,都可以。
她脸色不善地问吴老师,她的课上纪律怎么样。
所有老师都默不作声地等着吴老师的回答。
吴老师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无论教哪个班,哪个班专业成绩就会迅速倒数第一。
她本身的专业素养不差,就是不会管理课堂。学生们最会察言观色,哪个老师脾气好,好欺负,哪个老师不好惹,一节课他们就能判断出来。
吴老师每次生气的时候总是绷不住,一会儿自己就笑了。弄得学生们一点不怕她。
课上无论她多生气,学生们也不怕,因为他们知道最后吴老师会自己把自己逗笑,不会真的生气。
好在大学很多同学对学习成绩不是很在乎,只要及格了就行。所以这些年吴老师一直没有受到学校领导层的特别关注。
再加上她娘家婆家都家境殷实,平时学校里什么职称荣誉都不与同事相争,只是默默上自己的课,对待同事也大方,所以在学校人缘一直不错。
学生成绩考差了她也毫不在意,只会嘿嘿一笑,说道,这群大笨蛋!
所以面对张杰咄咄逼人的追问,她莞尔一笑“孩子们嘛,就那样。有时候挺吵,有时候挺好的。”
“好几次我看见陈浩和肖书野,任家龙语文课在操场打球呢?”
“是吗?反正他们几个上课总请假,有时候挺长时间的。”
“那个陈浩,就是个臭狗屎。”江韵老师愤愤不平“自己不学习,还总影响别人学习。任家龙其实挺好的,可是陈浩上课总勾搭他,有时候前脚陈浩请假出去上厕所,一会儿任家龙这个大傻子还有肖书野就会要请假出去。一颗老鼠屎!天天戴个大链子,手指上戴个大戒指,拿着一个可乐瓶,不像个学生!现在又天天跟在刘心奕后面,那个刘心奕也是,上课化妆,在自己校服背面画了一只小狗。”
“张老师,陈浩家长是干什么的?家里有人管他吗?我听说他经常在网吧包夜,不怎么回家。”
说起陈浩众多老师七嘴八舌,纷纷说起他的不是。
“他家里条件说实话,不是很好。他妈妈来过学校。看她的穿衣打扮,完全不像是高收入家庭。上学期家校合作见面会后,我单独跟他妈妈聊了一会。他们家妈妈没工作,爸爸就是修自行车,有时候打点散工。父母岁数都很大了,快四十岁了才有了这个儿子,所以惯的不行。本来他妈要给他申请贫困生资助的,也是一笔不小的钱。陈浩不肯,他觉得丢人。”
“越是惯的,以后越是管不住。你看看陈浩现在,天天啥也不学,上课就睡觉。放学就去网吧通宵,这不废了吗?唉。”
“肯定废了!他废没关系,他还打扰其他人,让别的孩子陪葬!张老师,这种孩子,影响其他人学习的,咱们学校就不能有什么措施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影响其他的孩子吗?”江老师最最讨厌陈浩。
她知道,去年诬陷邬秋林,就是陈浩发起的。其他具体还有谁她不知道,但是陈浩是肯定有份的。网络上的信息都是他发布出去的。
“江老师,这个孩子有问题的话呢,咱们不能直接放弃或者直接推给社会。咱们学校是所有孩子的最后一道屏障。咱们要尽力感化他,正面引导他。不过陈浩确实是个问题学生。到处跟人打架。身上背了好几个处分了。高中档案里就有一个记大过处分,听说那次把一个低年级的孩子从二楼直接推下去了,那个孩子受的伤还不轻。他们家可能赔了一大笔钱才平息。”
年级组长对陈浩也没有一点好感。
儿子张政说过,刚开学的时候,陈浩还威胁过他,莫名其妙说要找人打他。
之前因为情感纠纷,已经在厕所打过一次戚星岳了。
戚星岳的家长也不是吃素的,家里有亲戚是警察,直接联系警察上学校,喊上陈浩家长,一阵恐吓,说验伤的话,哪怕是掉了一颗牙齿也算是受伤,可以算是刑事案件,随时可以控告,反正他们都不再是14岁了。
当时吓得陈浩父母跪地求饶。
从那以后,陈浩老实了很久,知道周围同学家里非富即贵,不会任由他白白欺负。
“张老师,去年联名上书那个,除了陈浩还有谁?”江韵不死心,总想知道班级还有谁参与策划了这件事。
但是几次旁敲侧击,张杰就是不说。
江老师知道张杰肯定知道。她侄女就住在她家,肯定天天跟说班里的事情。
“江老师,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教育局明文禁止公开匿名举报学生信息。咱们就不要再多问了吧。”年级组长咳嗽了一声,温和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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