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张教授,张教授把我带到墙壁那边,那边无人,加上夜晚天黑,周围连只飞鸟都没有。
张教授忽然低头吻下来,我还不等反应,他已经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仗着天黑,张教授玩了一票。
等事情办妥,我们在那边抱了一会。
我纳闷“这样玄君不会知道么?”
“肯定会知道。”张教授那样说我就万分惆怅,我不懂,我这算是什么。
不免一声叹息!
张教授好笑,推开我看了看,摸了摸我的脸“你还没回我,想我没有?”
“你整天都在,我想什么?”
“那不一样,就单一来说。”
“我还真想不起来。”我很忧愁的想要离开,张教授将我带过去,抱着我亲了两下,这才离开我。
我们都没说话,似乎无话可说,又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教授算了一下“肖宇在附近,我们去找。”
我给张教授拉着,走了不多远就看到别墅的后面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踩着高跟鞋,穿着黑皮裙,正朝着不远处奔跑。
听到身后有人女人急忙回头看,看到人连连后退,结果摔倒了。
她害怕我们抢她的东西,急忙护住胸口的地方。
张教授往那边去,女人说“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
张教授抬起手算了一下,说道“肖宇,你还不出来么?”
女人愣住,吓得不敢说话。
张教授继续说“肖宇,你母亲在家里等你,她等不到你整日担心你,我们是来带你回去的。”
女人听到肖宇母亲的事情,才放开胸口的吊坠,竟然是一条金项链。
金项链散发出寒气,从里面出来一条白色雾气样子的人影落在地上,是个年轻人的样子。
对方看到我们,急忙问“我母亲怎样了?”
“你母亲托我们来找你的,你跟我们去吧。”
张教授拿来一道符纸,不给肖宇任何机会,直接收了肖宇。
女人吓得急忙起来,想要抓住张教授,我立刻推了她一下“站住。”
女人愣了一下,不敢再靠近。
女人哭起来“放了肖宇吧,他从来没有害过人,他都是为了我,才死的那么惨,你们看上去都不是坏人,那个夏东子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了肖宇。”
说着女人跪下,我才说“我们不是夏东子的人,我们是来对付夏东子的,但肖宇也是我们的目的,肖宇的母亲在家等他,我们要带他回去。”
女人哭的满脸泪水,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女人这才起来,擦了擦眼泪,急忙说“那我们快走,我看夏东子受伤了,他正在别墅里面擦伤口。”
“他受伤了?”我奇怪。
“嗯,我看见他跟什么人在打架,但是他身上有怪物,我不敢靠近,我听见楼上有打斗的声音。
还看见他在擦血。”
“那他受伤了?”我看张教授,张教授想了一下,转身看向别墅里。
“我们先去送肖宇。”
“那玄君呢?”
“他不会有事。”
张教授拉着我送肖宇回去,路上女人急忙跟着我们,我问起女人肖宇的死,女人哭诉,说她和肖宇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两人打算结婚,结果还没来得及,夏东子就找到了肖宇,要肖宇帮忙做一个假的预算,肖宇不肯,就把她抓了去。
他们威胁肖宇,肖宇被打,她被一群人糟蹋,后来夏东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肖宇,把她留在身边,给人糟蹋,每次夏东子手下的人有人立功,她就会晚上被摄魂入梦,给那些人在梦中糟蹋。
肖宇也因为来找夏东子报仇被抓到,并关押起来。
原本她还想要跑,但为了肖宇她只能听夏东子的话,不但要摄魂入梦,还要去骨灰堂那边去定期犒赏那边的怨鬼。
夏东子抓了不少女人,用来做这样的事情,死了的直接送到骨灰堂,活着的他也可以摄魂。
她们一直都很痛苦,但就是无法逃脱。
来到肖宇家门口,我打电话给了齐宇,齐宇说他就在,出来给我们开门。
进去前张教授对女人说“你留下,我们先带肖宇进去,交代清楚就出来,再安置你。”
“嗯。”
女人答应下来,我和张教授进门。
门关上张教授和我相互看了一眼,我转身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门外的女人正在四处看,她狡黠的双眼分明与刚刚不同。
齐宇也是聪明人,知道不对劲。
看了一会我才离开,朝着张教授点点头。
张教授示意齐宇进去看着老太太,我和张教授假装处理好了事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肖宇要和他母亲说几句话,我们先去别墅,处理了夏东子再回来,你带我们去,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女人忧郁了一会,点点头,带我们回到别墅那边。
到了别墅,女人说她不敢进去,要我们自己进去,还告诉我们具体的位置。
“我在这里陪她,你进去吧。”我和张教授说,张教授交代了我两句,去了别墅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教授走后我就在等。
女人站在我身边陪我,没有多久别墅上空开始乌云压顶,周遭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霾,阴气开始弥漫。
我担忧道“出事了,我们要离开这里。”
我转身准备离开,女人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看着我,脑袋转动过来,把她的后脑露出来,乌黑披肩的长发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一张及其丑陋恐怖的脸。
这张脸的半面都是血肉模糊的骨头,特别是狰狞的牙齿,另外一面上面长满了婴儿的小脑袋。
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什么了。
伏魔本记载,有一种叫九头婴的鬼,这种鬼的来历很奇怪,先是被扔在乱葬岗上的婴儿,成了小僵尸,小僵尸会吃掉之后送来的婴儿,吃完后被吃掉的婴儿脑袋就会长到这个婴儿的脸上,头上。
最终长出无数个,但没有叫十头婴,十一头婴的,也只有九头婴。
这种鬼的怨念很重,是有小鬼的怨念结合出来,他们的修炼完全靠吃人,吃死婴。
最可怕的是,他们修行很快,等于是无数的婴儿修行,然后修行在一个身体上,所以更容易修炼成鬼王。
但他是鬼尊,而且还有个大人的身体承载,这就很奇怪了,起码我不懂怎么回事。
之前他隐藏在夏东子的身上,夏东子转身的时候他就出现过,当时我看见他的半张脸都是婴儿的脑袋,我被吓得不轻。
但当时我还没想到他是九头婴,倒是现在我想到了。
“我终于找到机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夏东子那个笨蛋,差点坏了我的好事,不过现在也没关系,就当是将功补过了。”
一张嘴开口,却有无数的婴儿声音,好像魔音,让耳膜不断撕裂。
我立刻默念清心咒,这才稳住心神。
而九头婴俨然不在乎这些,她朝着我扑过来,我用五雷咒打他,但他要比我想的难对付,脑袋上的小脑袋忽然朝着我冲了过来,一时间我被十几个婴儿的小脑袋围住,那些小脑袋个个面目狰狞,风一样朝着我咬过来。
一时大意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脑袋已经贴近上来。
我下意识用乾坤印,结果不等用,眼前一道人影闪过,砰一声巨响,那些小脑袋全都血肉横飞,碎成了粉末。
对面的九头婴惨叫一声,一晃就想跑。
张教授结印,五雷咒的威力要比我厉害,打的九头婴差点魂飞魄散。
关键时候九头婴舍弃了傀儡肉身,一股黑烟跑了。
女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去看女人,女人已经奄奄一息,我先打电话给齐宇,齐宇派人过来。
张教授转身看向别墅“她不会有事,殇儿你一个人对付夏东子能行?”
我看着玄君,知道他们已经合体,他是要与我兵分两路。
我看了眼别墅“那夏东子那么难对付,还没处理?”
“去了你就知道了,刚刚本君在里面跟他周旋,没有把他怎样,这会刚要动手,殇儿差点出事。
九头婴本君对付,殇儿去会会夏东子。”
玄君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再多言,与他对视一眼朝着别墅走去。
“殇儿。”玄君叫我,我转身去看他。
“小心些!”
玄君交代,我才转身离开。
来到别墅门口,我没那么着急进去,反倒拿了一道符纸想用,身后玄君说道“他是个道士,也是个人,你要用对付人的手段才行。”
我收起符纸,回头看了一眼玄君,玄君已经消失。
我算是明白过来,玄君之所以没有把夏东子怎么样,是因为他是个人。
鬼杀了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握住别墅的门把手拧动了两下,门就开了。
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阴气弥漫。
我回头看了一眼玄君离开的地方,没良心,把我扔下就走了。
转身我进了别墅,门关上我从身后拿了一卷钢丝出来。
钢丝比头发丝都要细,这东西是季末扬给我准备的,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用过,倒是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我十几岁跟他下墓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这世界上,可怕的不是什么僵尸和鬼,遇到都不见得,可怕的是人,所以要防着人。
但钢丝这个东西是季末扬专门为了对付人的,他说希望我别用,用了不能伤到自己。
所以他对我这方面的训练十分苛刻,我曾一天二十小时不吃不喝的躲避钢丝,他变态似的在前面给我埋伏,我在后面想尽一切办法躲避。
我把钢丝在门口连续捆绑了两次,因为动作快手脚麻利,断口都不带一丝卡顿,如果不是盯着我看,根本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我在客厅寻找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往楼下其他的房间去,虽然楼下黑,但并不证明我看不到,在我的世界里,此处无比明亮。
楼下没有,我将所有出口都用钢丝封住,而且我也检查了地下室。
最后才到二楼去。
上楼前我在楼梯看了一圈,并隔空画符,将整个别墅都杀鬼符。
到了二楼,我找到中间的书房,门打开,一个人坐在里面,灯光忽然一闪,里面的人着上半身,他身边站着几只鬼王,见到我鬼王立刻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随即拿出铜钱鞭,打了过去。
这些鬼王还是怕我的,两三下就开始逃窜,但他们到了楼下,顷刻间灰飞烟灭。
这几只鬼王,是夏东子最后的筹码,玄君虽然没把他怎么样,但他身体流血严重,说明他是以身体养鬼,而他的鬼一旦被杀,他身上就会被反噬,为此,玄君等于斩了他的左膀右臂。
夏东子起身站起来,我此时才发现,夏东子的厉害之处,他左边的手臂上是一张雷令纹身,右边手臂上是摄魂咒,胸前是手握大刀开了眼的关二爷,至于他背后,我还没看到,但总不会是干净的就是了。
摄魂咒要比镇魂咒有威力,一般的鬼王都不敢轻易靠近,雷令对于邪祟而言,是极大的阳火,轻易不敢靠近。
关二爷是镇宅之神,鬼都是惧怕的,家有关二爷,鬼怪不入门。
这夏东子是个道士,他自然是懂得善用的。
看着我夏东子一笑“怎么,他累了,把你换来了?”
“我不知道你师出何处,但你所作所为已经触犯天道,今日即便不是你的死期,也要废你功力,替你师门除害。”
我说着已经朝着夏东子走去,夏东子并不怕我,但我已经将刀子从脚下拔了出来。
夏东子轻蔑一笑“到底是个女人,打不过竟用刀子。”
“那你说对了,我丈夫使不出来下三滥的手段,可我不一样,我就让你看看,遇到我你多倒霉。”
我说完就冲了过去,夏东子俨然没想到我回这么做,他惊愕之时,我已经抓住他的一条手臂,反手一甩将他按在了墙上,他想动弹,我随手一刀下去,他仰起头惨叫。
我要对不住关二爷了。
刀子划过夏东子的前胸,从他身前,剥开了一条口子,不等他将我推开,极快的画了一个关二爷的轮廓,他拉住我往一边甩过去,我双手抓住他的皮肉,跟着身体扯了出去。
“啊!”凄惨的叫声划破整个别墅,震荡的仿佛别墅都要晃动。
我随手将那张皮扔到门外,迈步去抓夏东子,夏东子怕我,转身要从窗户离开,我抓住他的腿将他拉了回来,看到他身后背着西方三圣,随手划了几道,将西方三圣也撕了下来。
满地的血,夏东子哭嚎不止。
扔了手里的人皮,我将夏东子两条手臂也撕了两块皮下来,扔到下面,我才一脚踩在夏东子的身上。
夏东子全身哆嗦,哀嚎不断。
我说“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作恶多端,神仙也帮不了你,再多的护法神咒也没用。”
我离开后退了几步,朝着门口走去。
就在我到门口的时候,二楼书房窗口冲进来十几只面目凶恶的鬼,看到夏东子朝着他冲过去,夏东子想要施咒,那些鬼也不是傻子,其中一只冲了过去,钻到了夏东子的身体里面。
夏东子被鬼附身与平常人不同,他还努力想要驱逐鬼离开身体,但鬼也很顽强。
双方僵持了一会,最终夏东子只能被鬼控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重物砸碎,不禁如此,他伸出舌头,一只鬼用刀子活活给他割掉了。
这样看似残忍,实际上是鬼在用自己的方法阻止夏东子施咒。
“你们报酬可以,不许杀人,惩罚他够了,就马上离开。
我眼下不杀你们,但周围的鬼族会找你们,是死是活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才离开,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四张人皮,留是不能留的,但也不能马上销毁。
我拿了个袋子,收起那些人皮,离开了别墅。
出了门我在外面等,夏东子最终如同是蠕虫一样从楼上爬了下来。
但楼下都是钢丝,他每经过一次钢丝,都发出惨叫的声音。
从门里出来夏东子简直是九死一生。
我生性不喜欢折磨人,但是夏东子害人太多,能活着都是极难。
看到夏东子我叫了救护车,而后才转身离开。
我没等玄君,拿出纸人,找来鬼车先一步离开,路上纸人还嫌弃我手里的人皮,躲到前面坐着。
我姑且叫纸人纸儿。
纸儿一边看我,一边嫌弃,但她也不说什么。
我用纸蝴蝶去寻找人皮上开光的地点,最终找到这个人,竟是一座山上的瞎眼老道。
我和纸儿上了山,那老道就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我们进去那老道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他会闯下弥天大祸,果然他的大限到了。
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也不问你是谁。”
那老道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他的面容已经苍老,但是还很祥和。
纸儿说“看着挺可怜的,那是他徒弟,给他吧。”
我没说话,那老道摸着那些皮囊,轻轻叹息“也罢,既然是我作孽,那就让我背着走吧。
道友,多谢你把这些送来,他本是我的得意门生,我怕他在下面遭遇不测,特意给他准备这些,没想到他反倒用这些害人,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起身老道去香炉前面,道观里面别的不敢说,香炉却是很大很阔绰,他把人皮扔到里面,血水和油脂混在一起,很快香灰起火,燃烧了起来。
当那些人皮燃烧到了一定程度,那老道便跪在地上,头一垂没了反应。
纸儿吓一跳“死了,死了是要偿命的。”
我没理会,转身去门口,纸儿怕的不行,急忙追着我跑了出来,我没想到,纸儿还是个胆小的。
鬼司机在山下等我们,我和纸儿上了车便回了南城。
车里纸儿担心的要命,怕被抓到,觉得我们害了人。
但她不知道,我们这一趟跑出去了两千公里,真的要抓我们,也是极难。
一来我们确实没有杀人,是那老道心中有亏,自己不想活了,二来我和她一来一去用了半个小时,也无迹可寻。
鬼司机离开我叫纸儿先休息,纸儿吓得不敢跟我住,跑得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我不知道纸儿到底是真怕我,还是跑去玩了,看她跑了,喊她“小心些!”
纸儿没回我,我更加不放心了,大半夜要去那里。
猫王此时叼着小猫回来,我只好问猫王能去看看纸儿么,猫王便叼着小猫走了。
我本打算在门口等等玄君,可总担心纸儿在外面惹祸,又去找纸儿。
找来找去,竟看到纸儿跟龙庭一起回来了。
纸儿还拉着龙庭的手,弄得龙庭一脸尴尬,脸红到耳根。
我这才想起先前处理事情,在别墅那会,纸儿对龙庭就有些想法。
“先生,你今天怎么了?”
龙庭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问纸儿,纸儿不高兴嘟了嘟小嘴“我说了,不要叫我先生,我叫纸儿,你记没记住?”
“可是先生就是先生,我……”
“住口!”纸儿忽然怒道,龙庭便停了下来,他们对视,身后还跟着猫王叼着小猫,这画面可真是够我脑补的。
我正想着怎么去解决他们的事情,纸儿上去亲了一口龙庭的嘴巴,吓得我和龙庭都半天没反应。
龙庭下意识的笑了下,但他笑的很僵硬,面皮抽动了两下,艰难的吞咽了一口。
纸儿趾高气扬的说“我亲了你,现在你就属于我了,记住没?”
在我看来,纸儿还是个孩子。
龙庭嗯了一声。
纸儿这才满意,拉着龙庭的手臂,挽住他,朝着我这边走来。
纸儿看到我吓一跳,立刻胆怯起来,甚至躲到龙庭身后。
龙庭正想说什么,抬头看到了我。
这一看龙庭如遭雷击,呆呆的看了我半天。
我转身回了院子里,进去回了住的房间。
龙庭很快过来找我,在门外不断敲门,我坐在床上有些茫然。
这事总要处理,但我不能伤害任何一个。
“先生。”龙庭催命似的不断叫我。
纸儿在门口站着,我能看到门外有两条影子,一个是龙庭,一个是纸儿,龙庭是实体,看得见肉身轮廓,纸儿不同,只有一片薄如蝉翼的纸片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