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罗绾贞家出来,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
本来我以为我们要翻墙进去,毕竟这么晚了,而学校大门紧闭,想要进去唯有翻墙。
但罗绾贞到了学校门口,就在门卫外面的窗户上敲了两下,没过多久,门卫里面出来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看到我们老头子愣了一下,随即朝着罗绾贞和季末扬说话“你们来了?”
很明显,老头子认识季末扬。
我不由得看了眼季末扬,但也不奇怪,他认识的人多我早就知道,只是季末扬竟然认识门卫的老头。
倒是我,对眼前的老头没有半点印象。
不知道是不是我读大学的时候老头还没来,还是说我只顾着恋爱学习,其他一切都忽视。
“办点事,这里是护身符,你带着。”罗绾贞从身上拿了一个三角符给了老头子,老头子急忙拿了过去。
“你们去吧。”
老头子就这么把我们放了进来。
我在学校周围看看,黑漆漆的,朝着季末扬身后靠过去。
先前什么都不怕,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青铜棺的事情,便怕黑了!
季末扬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带着我走。
罗绾贞回头看了我和季末扬一眼,转身就看向了学校里面,但她还是说“你没跟她说过一些基本常识么?”
罗绾贞的语气,就像是质问一个下属。
但季末扬的气场强大,一开口便盖过了罗绾贞。
“没必要!”
“……”我对两人的对话感到无语,他们不像是朋友,更像是相互看不上的敌人。
“呵……那你心虚什么?”罗绾贞毫不示弱。
“你后脑勺长得眼睛,看我心虚?”季末扬不悦。
罗绾贞懒得跟他计较似的,反倒是说我“人有三把火,一把在头顶,一把在两边肩膀,你好好走路,不回头,火不灭,鬼怪不敢轻易靠近。
出门前你把手放到额头,向外抚三下,百无禁忌!”
我在心里默念,竟不自觉的想要记住。
一旁季末扬便说“现在她手臂都黑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季末扬言语像是充满了埋怨,就好像我手臂黑了,是罗绾贞的错,当我以为罗绾贞会不高兴反驳的时候,罗绾贞却不说话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戴着的镇魂镯,难道我离死不远了?
罗绾贞从身上拿了一个罗盘出来,站在学校的操场上看罗盘,她还问我“你好好回忆一下,那只女鬼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我想说,这个我怎么知道,但我还是回忆了一下,发现我竟然能洞悉女鬼的去向,令人意外。
我指了指一边“应该是女生宿舍那边。”
“罗盘显示有些乱,不过现在是子时,阴气值很重,而且在不断升高,容易发现。”罗绾贞说着朝着女生宿舍那边走去。
我们大学的女生宿舍,和其他的大学相差不多,都充满了神秘色彩。
大学的时候,经常传出闹鬼的事情。
但我一直认为那是人造的谎言。
现在想想,或许也不全是。
记得我们宿舍有个女孩,她说有人跟着她,要我们救救她,我们都觉得她是学习太累了,劝她休息休息,她无助的摇头,咬住嘴唇哭,还跟我说就在她身后,每晚都找她。
后来那个女孩因为打扰我们寝室其她人休息,被单独安排在一间寝室,没多久她就不小心掉到水池里死了。
想起来,她也许不是溺死!
我停顿了一下,我怎么会这么想?
季末扬转身看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没说,只是回了一句。
季末扬拉着我继续走,而我们也到了女生寝室楼。
但此时我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女孩死的很冤屈,是不是有只鬼害她我不知道,但人性的丑陋却在那时凸显无疑。
她那时候精神状况明显不好,没人关心她是否看医生,是否病的不轻,是否会出事,反倒是一些人决定将她隔离。
隔离确实是保护大家的一种必要,毕竟那女孩那时的精神状态不佳。
但现在想起,害她的不仅仅是鬼,更是人。
是人把她推进了深渊,让她成了待死羔羊。
挣脱不开,唯有恐惧。
“就是这里了。”罗绾贞的罗盘转动起来,她在寝室门口等了一会,转身看向男寝那边。
“这里阴气很重,但是是死的,活跃的阴气在那边。”罗绾贞说完就去了男寝那边,我跟着又去男寝。
学校男寝分两边,一边是学生宿舍,一边是老师的公寓楼,而罗绾贞去的就是老师住的公寓那边,两处相隔也只有百米。
到了公寓楼,罗绾贞抬头看公寓楼,公寓楼有六层,而她看的是三楼那里。
我跟着看那边,发现不寻常,其中一个房间的窗户,竟然有黑色的气从里面正飘出来,而且那些气不散,在周围弥漫。
我看着那个房间有些眼熟“是陈子阳的房间?”
季末扬手紧了紧“都分手了,跟你没关系。”
“……”我无语,我不是关心好不好,我是在陈述。
罗绾贞迈步过去,走到公寓门口豪不费劲的打开了公寓门,我在一边只能佩服,罗绾贞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人,四十多岁,是个穿保安服的男人。
看他胸口,贴着校警标志,应该是学校的工作人员。
看到罗绾贞对方有些意外,随即恢复如常,询问“有事么?”
罗绾贞也不避嫌,把手里的罗盘给校警看“办点事。”
校警不多问,转身回去拿了一串带着门牌的钥匙,给了罗绾贞。
罗绾贞如进学校的那样,拿了一张三角符给对方“没什么事别出来。”
“知道了,你们小心!”
说完那个人就回去了,房间的门也关上,我看那间屋子的房门,上面还有铁栅栏,想必是很牢固了。
但我也随即脑子里蹦出一个疑问,铁栅栏挡得住鬼?
拿了钥匙,罗绾贞带着我和季末扬去公寓里面,随手钥匙给了季末扬。
季末扬并未拒绝,相反两人合作默契。
而罗绾贞就如同是回家一样,进去的轻车熟路。
公寓楼楼层较低,所以这里有六层,也就没有电梯。
而我也来过这里,毕业后陈子阳邀请我回学校帮过几次忙,每次我过来都到他住的这边坐一会。
其实我知道,他的心思就是想早点落实夫妻关系,但我每次来不是生理期,就是各种突发状况。
有一次最尴尬,他都把我压在床上了,校长在门外找他,问他一些学术上的问题,他本打算完事了过去,但校长不走,我又放不开,毕竟第一次,结果他起来去陪校长,季末扬就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看一把青铜剑。
我等不来陈子阳,只好先回去。
想起来陈子阳确实倒霉,相处六年,次次失败告终,他不劈腿,对不起这些年来的各种突发状况。
走廊两边有微弱的灯光,但是灯光不是走廊里的,是学校外面的太阳能灯光照射进来的。
走廊里显得阴沉,罗绾贞一个女人丝毫不惧可怕,反倒面容很严肃的带着我和季末扬去陈子阳的房间。
我们很快到了陈子阳的房间门口,而此时,我们三人都看见,房门的下面有黑色的气正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而房间的里面,隐约的传来粗喘的声音,那种声音,就与陈子阳和我打电话说分手时候的粗喘声一样。
联想到苏曼我忽然明白过来,那天陈子阳为什么那么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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