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呀,隔壁传来阵阵床动声。隐隐还伴随着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吼声。
温枫溪悠悠转醒,除了有些头胀以外倒是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原身小时候体弱,她老爹药谷谷主喂她吃的珍稀药材数不胜数。对普通人来说某些致命的毒药,她吃下去拉个肚子就完事儿了。
温枫溪眼前一片漆黑,听着隔壁传来某些不和谐的声音……丞相府平时都这么开放的吗?
不对,若真是丞相的人绑了她,她早就被关去地牢了!此地不便细想,她还是出去了再说。
温枫溪自动屏蔽隔壁愈演愈烈的声音。她上下左右摸索了一遍,才发现自己好像处在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小到她一抬头就能碰到头顶的木板。
她试着往宽敞的地方一点一点挪。很快便爬出了这块狭小的空间。
借着月光,四周空无一人,待看刚刚自己爬出来的地方。果然如她所想,她被人藏到了床底。
温枫溪看了看四周的格局装饰。
这莫不是女子的闺房?
“嗯……”一声柔弱的喘息声。明显是从床上传来的。
温枫溪捞起厚重的白色床帐,入眼即是一骨瘦如柴的女子躺在床上。床上的女子奄奄一息,凹凸的眼窝,清瘦的脸庞,脸颊已经慢慢下塌。
温枫溪为她把了把脉,先是一惊,眉眼越皱越紧,最后深叹一口气。
“哎,已经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这女子熬不过今晚了!
她的保命药袋子随身携带系在腰上。温枫溪取出一颗深红色的小药丸,放入女子的口中。
“希望它能减轻你的痛苦。”
药丸入体,女子的脸色确实好了很多。
温枫溪为她放下床帐,起身快步走到女子床边的衣柜旁。她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露腰的露腰,露胳膊的露胳膊。她随便拿了一件还算保守的水蓝色罗纱裙换上。
这衣服一看就是青楼女子穿的。
她回忆最后看到那黑衣人的身形,骨骼确实小巧得像个女人。
她换上衣服,再戴上个遮面的白色面纱。希望能掩盖住黑衣人的耳目顺利逃出去。
她轻声慢步走到门前。门并没有上锁,她开了一条门缝,细眼瞧了瞧,见外面没有守卫,打开门便走了出去,回身快速关上房门。
她这一层刚好处在三楼楼道中间。地上铺着软软的红地毯。刚出屋子直走两步便是红木石栏。石栏宽长两米。每两根红柱子就相距两米,都由石栏相连。
这楼分为四层,每一层分为东西南北四面,四面夹角分别为东南角,西南角,西北角和东北角。四角拉出一条彩布,四条彩布中点向接。
彩布从中点顺势垂下,长至二楼又分为四股,分别绑到三楼四面石栏中点的位置。
这分明就是风月楼里的布置景象!
温枫溪来到石栏边,往下望去,楼下的场景热闹非凡。十几二十张桌子摆放在底楼大厅。坐着的都是少老爷们儿,而这些男人不是腿上坐着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就是女人们媚眼如丝,软若无骨地依在那些男人身上。
来往的丫鬟小厮穿梭在人群中,端水倒茶,嬉笑吆喝。
不仅是底楼,三楼以下都是如此。只是越到楼上越安静。
温枫溪一路顺着石栏找到楼梯口快步走下楼,来往碰到的丫鬟小厮看到她都十分惊讶,唤了她一声月竹姑娘便急匆匆走了。
月竹?想来是她这身衣服的主人。
很快她便走到了底楼。底楼鱼龙混杂,人声鼎沸。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沿着墙边慢慢往大门靠近。
只要她能顺利出了这风月楼,自己再想办法出京城一路赶回到药谷。到时候她在药谷里躲个两三年,任务自然就完成了。何须提心吊胆的躲在反派的后院里?
温枫溪一路很是顺利的走到了大门口。可她刚到门口,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守卫拦住了。
“月竹姑娘,请出示令牌。”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守卫说道。
“令牌?”温枫溪刚看那些男人大摇大摆的出去,还以为出这风月楼很是容易。
“没有令牌楼里的姑娘一概不能出楼!”旁边另一尖嘴猴腮的守卫说道。
“哦!你们说令牌啊,瞧我这记性,这就去拿,去拿……”看来还得去找个假令牌混出去了,
温枫溪刚转身准备回月竹的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令牌的踪迹,边往回走边听到门口的那两个守卫说道“月竹姑娘的病好了?莫不是她也要参加今晚的花魁竞选?”
“听说月竹姑娘的竹萧一绝,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一饱耳福。”
花魁竞选?难怪今夜如此热闹。
她想着若是找不到令牌,就去找一件男人的衣服换上,待花魁竞选结束,她跟着散场的人流或许也可以蒙混过关离开风月楼!
温枫溪原路返回,刚走几步一只大手猛地拉住了她。
她被迫转身。
那人一见她激动,颇为激动,“师妹!”
温霆风!要死啦!温枫溪心道一声药丸!
“师妹,果然是你!我就说这身形怎么这么熟悉。”温霆风一袭青绿色衣袍,衣袍外层薄沙上绣着淡淡的竹纹。他头发用一根木质簪子梳起固定,手上还拿着一把开了的山水墨纸扇,整个人显得颇为风流倜傥。
“你认错人了!”这厮一在她身边,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且她身为他的师妹被人追杀,生死未卜了这么多天。他不回药谷搬救兵,居然还在心情逛起了青楼!
温枫溪现在不奢求他能回去搬救兵,只希望他能离自己远一点!
“怎么可能!你就是我师妹!师妹那群人有没有伤到你?你怎么沦落到青楼里了?是不是他们把你卖到这里的?”难怪那群人莫名其妙的追杀他们。原来是专门绑了良家妇女卖到青楼里的人贩子。
不得不说温霆风的脑回路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他这几日都在寻找他家师妹。他弄丢了师妹自然不敢回药谷,怕被师傅责骂。每天自责得睡不着觉,本想来此借酒消愁。没想到上天给了他这么个意外惊喜。
温枫溪正想着如何脱身,哪知温霆风的大嗓门儿早就引得周边的人注目而来。尤其是眼尖赶来的花妈妈。
“哟,这不是我的乖女儿月竹嘛。乖女儿啊,你的病好了?”花妈妈拉着温枫溪上下看了看。
当时月竹重病需要一百两银子救治,月竹只是风月楼里的小角儿,又不讨客人喜欢,她自然就放弃了她。花妈妈没想到这病了一个月的月竹竟然自己病好下楼了,要不是见她衣服熟悉还真没给她认出来。
“……花妈妈。”看来这个花妈妈并没有认出她不是月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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