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煦手拿台本一边前后踱着步一边昂着头不断地向远处望,不禁心急难耐!鼻炎不是病,痒起来要人命。可这该死的薛莹是一去不复返,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踪影。
他一边泪眼汪汪地擤着鼻涕一边蹙眉沉声问道“肉丝呢?”
包乐眼看李温煦脸上不悦,顿时东张西望四处搜寻薛莹的身影却始终看不到薛莹的影子。包乐忍不住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讪笑道“我去化妆间找找看。”
可谁知,李温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却摆摆手,“不必!跑不丢。”话音刚落,自己又专心致志地背起台本。
导演喊a的那一刻,李温煦立刻把手上的台本扔给站在一旁的包乐然后立刻进入角色。
“白雪镶红墙,碎碎坠琼芳”
一位白衣少年站立在廊檐之下望着金瓦白雪、红墙银衣怔怔地出神。
站在拐角处的宫女迎着凛冽的寒风抬首遥望,小心翼翼地看着少年那张比寒风还要清冷的脸,深怕惊扰了他的寂静。
宫女痴痴地看着少年,心内不禁暗自忖道“公子似梦,不染纤尘。如有机会对视一眼,那便是一眼万年!”
但当少年侧身转目遥遥望向她的时候,宫女心内大骇猛地低下头去,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须臾瞬间,少年再次回转身望着漫天的飞雪出神。忽而少年感到自己的脚下一阵窸窸窣窣,不禁低头下望,猛然见到一只粉雕玉琢般的小白兔正耸动着自己的鼻子在他的脚下摩挲,煞似可爱。
少年不禁莞尔一笑。
少年一笑,便是冰河碎裂,日光灼灼,温暖如春。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抱住玉兔,看着玉兔的娇俏模样,心中甚是欢喜。
在白雪皑皑之中,穿着银边白色披风的李温煦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但是时间的一切美好皆都虚幻。
在导演喊下“咔”的那一刻,李温煦立刻起身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鼻涕。
“温煦拍得好!拍得真好!真真是如玉少年!情绪拿捏得真的十分到位。你真是一个天才演员!”
李温煦顾不上回应导演的彩虹屁立刻接过包乐递过来的卫生纸连连擤了好几个鼻涕。
李温煦脾气不好耐心也没有多好。自己四下一望,皆无薛莹的身影。他瞥了一下身边小心翼翼陪着笑脸的包乐,没好气地问道,“拿个药能拿到现在?!何至于……”
李温煦忍不住握了握挂在自己腰间的剑,二话不说顿时气势汹汹地准备杀到化妆间去。
原本李温煦是打算好好大骂一顿薛莹的,台词都在自己的肚子里打了好几遍了。一想到薛莹耷拉着脑袋,眼泪汪汪的样子,自己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可谁知李温煦前脚刚踏进长廊就听见有人喊,“不好!化妆间有人打架还把人的头给开瓢了。这些女人真是恐怖!跟个母老虎似的。打起架来比男人还凶。”
“是啊是啊!我就往里瞄了一眼。化妆间的地上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看起来有点恐怖!人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看起来又可笑又可怜!”
李温煦一听心下顿觉不好,不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包乐。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立刻加快脚步往化妆间跑去。
李温煦一把抓住迎面跑过来的场务准备询问情况。场务被陌生人猛地一下抓住肩膀,着实有点生气,抬头一看正迎上李温煦漆黑如墨寒光犀利的眸子,顿时气场被压了下去。
他咽了咽口水,陪着笑脸小声问道“温煦,怎么了?”
李温煦一昂脖子,沉声问道;“化妆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两个女生闹了一点口角发生了一点肢体冲突。我们已经打120了。急救车马上赶到。同事也已经给受伤的艺人打了绷带。应该没有什么事。”
“这小胖子长能耐了!不但有胆跟人打架还有胆给人开瓢了?真是一个麻烦!”
李温煦微微蹙眉,他没想到薛莹会跟别的演员发生冲突。毕竟她看起来一直软软糯糯,与世无争的样子。想不到跟人打起架来那么狠,居然直接把人头给开瓢了。真的是匪夷所思!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身为她的老板,李温煦感觉自己怎么也要负起责任。如果不是自己让她来化妆间为自己拿鼻炎瓶她也不会跟人打架。这个小胖子究竟为什么要跟人打架呢?
李温煦觉得现在没必要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先去看望一下受伤的艺人更重要,安抚一下艺人的情绪避免再生事端最重要。
包乐和李温煦两个人刚踏进化妆间就看见一圈人围着一个女人。他们时不时地在交头接耳,对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温煦走近一看只见一个头发凌乱如金毛狮王的女子正衣衫不整地瘫坐在地上,背软塌塌地靠在一个黑衣工作人员的身上,气若游丝,“你这个臭女人!你下手那么狠!我迟早要搞死你!你给我等着!”
这个女人也真行!被打的只剩一口气了居然还能说出那么狠的话!
李温煦眼见姚红出言不逊便四处搜寻薛莹的身影。还没等李温煦转身,他就听到身边响起一句略带诧异的声音。
“李温煦?你怎么在这里?”
李温煦顺着声音,转过身低头看了过去,只见薛莹那张胖乎乎看起来十分娇憨的脸,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肉丝?!”
李温煦下一秒立刻眉毛一拧,没好气地责怪道“小胖子,你是长本事了吧?给人开瓢还笑得出。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薛莹不禁感到一阵讶异,用手指了指自己,“我什么时候把人头给开瓢了?”
李温煦不禁感到自己有点懵,主要是小胖子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衣衫完整,并没有半点打架受伤的样子。
薛莹抬头笑盈盈地望着玉树临风腰间还挂着十分好看的宝剑的李温煦,“温煦,你不拍戏你来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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