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一阵鸟鸣。
陈松从树上滑下来,身后的背篓里装了十几个鸟蛋。
这几天,他的身体越来越好,只要不做大的运动,基本上没什么妨碍。
看着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小朵和陈松商量,在这里休息一个月,等他身体养好点他们就出发。
如果按照正常休息,跌打损伤要歇一百天。可他们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更害怕一百天后,山里下雪,到时候大雪封山,没有衣服鞋袜取暖不说,食物也很匮乏,到时候就怕真的出不去。
陈松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只是每天尽量都去狩猎,找鸟蛋,给他和小朵补充营养。
小朵的任务越来越轻松,唯一的坏处就是她的衣服已经破的不行了。
这一天,她将一片片大叶子穿起来,做成了上衣和裙子,洗完澡换上,左顾右盼看看,感觉还行。
该遮的都遮住了,至于漏风什么的,也顾不上了。
她甚至还有些小得意,看她多聪明,这可相当于媲美时装周上面的模特了。
这衣服小朵只穿了一会,不是因为走动起来哗哗作响,也不是因为它没有粗棉布穿在身上舒服。
而是她哼着歌,在水边弯腰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真是风吹屁屁凉啊!
还没等她跑到一边换上她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恰好一阵风吹来,避无可避地走光了!
小朵双手挡住胸前,一路跑到水潭边蹲了下来,陈松的目光也一路追随着她,变得深沉而幽暗。
他将存得皮毛翻出来一遍一遍开始硝制,真要走出去,他也不能让小朵穿着破衣烂衫出去。
虽然她隐约露出光滑的胳膊和细腰也很好看,他看可以,别人不行。
小朵用陈松硝制的皮毛,给自己做了一件皮草背心,一条到膝盖的皮裙。还给陈松也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就是尺码大了很多。
做好后试了试,两个人相视一笑,穿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该遮的都遮了。
就是天还太热,还是不能穿,穿了非出一身痱子不可。
两个人是半个月后离开这处靠近潭水的栖息地,顺着溪水一路往下走。
陈松的背篓里有小动物的皮毛,他们烧制的锅碗,小朵粗手粗脚做出的两套皮草衣服。
小朵的背篓里是晒干的蘑菇野菜,晒好的肉干,摘得野果子。
还有就是他们挖到的很多珍稀药材!
溪流往下蜿蜒,两边杂草丛生,极其难走。
反而不如从树林中穿越,临水的地方动物多,危险也多。
他们只走了三天,就碰见一条蟒蛇和一只小豹子纠缠在了一起。
“我们要不要捡个现成便宜。”
俩个人坐在树杈上,看着溪水边翻滚在成一团的。
如果不是陈松耳聪目明,小朵就莽莽撞撞地撞上去了。其实,撞上去估计也没关系,一蛇一豹子正打的火热,估计也顾不上他们。
“不能去,这豹子还小,应该有爹娘在附近。”
陈松揽着小朵坐在树杈上,他扭头看向四周,想着要不要再往高处爬爬。
两个人坐在树杈上等,一直等到日落黄昏,那个小豹子才被勒死。看着蟒蛇张大嘴巴开始吞咽,小朵紧张地屏住呼吸,可怜的小豹子就这么死了。
它的爹娘为什么没来?
直到蟒蛇游走,两个人也没等来陈松说的豹爹豹妈。
小朵小心地靠着陈松问道“天都黑了,我们还走吗?”
她整个人坐在陈松的左手边,靠着粗壮的大树。陈松害怕她掉下去,一直用手圈住她的腰身。侧头一说话,热气吹到陈松的耳朵上,让他脸上止不住地泛起一阵红晕。
陈松强自镇定了心神,侧耳倾听,他听见山林中的风呼呼刮过,溪水流淌的浪花击打石头的声响,小鸟从树梢穿过的鸣叫。
在这嘈杂的声音中,他好像还听见了豹妈的哀鸣。
“我们今天晚上不走,我总感觉有事,心里慌得很。”
对山林里的了解,小朵肯定不如陈松,他说不走,就不走。
陈松将俩人身上的背篓挂在树枝上,精壮有力的双腿往树枝上一盘,开始掉网兜。
他们准备顺着溪流下山的时候,陈松特意将他们睡觉的两个网兜带着。晚上找棵粗壮的大树吊起来,就是两个人睡觉的地方。
虽然不是很舒服,一觉睡醒腰酸背痛,却比睡在地上安全的多。
大树下被陈松仔细扑了药草,防止蛇虫鼠蚁半夜偷偷溜上来。只要不遇到型的野兽,这这样睡觉的地方还是很不错。
可能是盛夏,山中不缺食物。
还有一个做过猎人的陈松,在他的领路下,两人这段日子并没有遇见什么凶猛的野兽。
吊好一个吊床,小朵先爬上去躺了下来,她幽幽叹息一声“我睡吊床都睡习惯了,回去就怕家里的木板床睡了要腰痛了。”
陈松在另一边的树枝上吊好另一张吊床,闻言只笑了笑,他还是很喜欢小朵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的。
换了一般女孩子,要么就是哭哭唧唧,要么就是假装很坚强。
小朵不,她该做的时候一点不松懈,光着小脚给两个人弄吃的,不喊苦不喊累。
等到陈松好点,接手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不矫情,陈松能做的她就甩手,安心享受。
她这样的态度,让陈松心里好过很多,没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也没有因为逞能,而去做自己不能做的。
两个人都习惯了这样相处的方式,不管是小朵还是陈松,都觉得,有这样一个人作伴一辈子,也挺好的吧。
为了以防万一,陈松和小朵没有下树。只在天黑前,找个地方方便了一下,就急匆匆上了树。
背篓里还有烤熟的肉干,小朵早上火堆里烧的山药,有些冷,不过吃起来也不差。
躺下的时候小朵还祈祷,太平无事,让他们平平安安地找到出路。
可能真的是适应了这种睡觉方式,小朵躺下和陈松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
等到小朵睡着,陈松却翻身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唯一的武器镰刀攥在了手中。
他盘腿坐在树杈上,看着不远处暗黑的夜,静悄悄地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