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子衿过得最安静的一个生辰,其实自己那天匆匆忙忙的离开,不知道爹娘,师父怎么样了,果然生辰的时候容易多想。吃完饭收拾好厨房,陆子衿就在院子里的亭子坐着,这里的冬天比南方要冷,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
“别再外面吹冷风,小心受了寒气。”秦青从屋里拿了一件披风过来给她披上。
“这是?”陆子衿发现这是女子用的,故而有点疑问,确实他都已经快十九岁,早已经过了成婚年龄,有女子的衣服也不奇怪,不过不知什么,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
“这边比你家乡要冷,我看你的衣服都不厚,就叫人给你做了两身厚一点的衣裳,其他的放在你房间,晚点你试试看合不合适。”秦青也在旁边坐下,并解释道。
“谢谢!”陆子衿突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仿佛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人猜了去,一时有点小尴尬。
“听说你琴习得不错,要不弹一曲听听。”陆子衿的学琴是秦青带着入门的,没想到这个亭子上也放了一把琴,陆子衿刚上来的时候在想事情并未曾注意。
“今晚我们不回军营吗?”陆子衿起身看了看琴,和她的极为相似。
“我明天一早回去,你就留在此,我已经叫秦时通知了你的侍女,让他们明早来此接你,这里要大战,已经不安全了。”秦青这才说道。
“你想要我离开此地?”陆子衿在琴旁坐下,漫不经心的抚摸着琴弦并抬头问道。
“一旦大战开始,我恐无暇顾及到你。你不是想游历天下吗,正好可以早点出发,我觉得四处看看挺好的,不过你这一路也得注意安全。”秦青站起来走近了说道。
“想听什么?”陆子衿知道他的安排是合理的,她无行军打仗的经验,只会成为拖累,所以她不曾反驳。
之后,两人都沉浸在琴声里没有再交谈,一曲结束,陆子衿直接起身告辞回房。留下秦青一个人站在亭中,陆子衿回房之后,没多久也响起了相同的琴音。
秦青又何尝想让陆子衿离开,可是他不得不如此,那天的试探让他被她气得吐血,他就知道,如果想让她接受自己,必须解决了他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她那么小就已经那么敏感,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他心悦于她,更不想让她为难,现在的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和她所在乎的人,所以他只能放手,就像当年一样。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青就骑马离开了此地,他想趁着夜色回营,然后组织军队迅速出击,尽早结束这边的战争。
陆子衿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此地,他刚刚伤愈,就立马要带兵打仗,她实在不放心,等春夏秋冬到了之后就告知他们自己的想法,军营她现在不能直接闯进去,但是她是大夫,打仗就有人受伤,肯定会需要大夫,她换了一身男装,直接去了城里最大的医馆,果然就有士官再招大夫,春夏秋冬跟在陆子衿身边这么多年,自然多少会一点,特别是秋儿和冬儿更是比寻常的大夫强了不少,五人以师兄弟相称,说是师父派下山厉害,听说青将军的威名,想要跟随,这一说,再露了一手医术,士兵二话不说就通过了,陆子衿就跟着一群大夫再次混入了军营里。
陆子衿当天就混入了军营,知道大战还要两天,自然就在军营里打听一下秦青的事迹,她本就说是因为仰慕将军的为人才来此投军的,大家自然不怀疑,一些老大夫说起了秦青受伤大大小小的事,陆子衿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些年她从不曾打探他的消息,没想到竟是如此惊险,此次大战想必也是没那么容易吧。
隔天温度果然骤降,早上醒来都不想起身,士兵的衣服完全不能御寒,还好军营的大夫待遇不错,不需要训练,而且还要炭火,毕竟这里有伤员。
寅时全军提前吃饭,卯时初陆子衿就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和号角的声音,也是要出兵了。
“大家准备,要出兵了,所有大夫备好行囊原地待命。”出征和守城不一样,大夫必须随行,以最快速的情况抢救伤员,所以除了医药箱还有简单的帐篷都必须带上,还好每个大夫基本上都有几个助手。
陆子衿可以远远的听到前面的部队战斗的声音,但是并看不清人,这种大型的战役,拼的就是各方的军队实力,敌军这几天缺衣少食,天气骤降,自然士气和体力都必不过秦青所带领的军队,只能节节败退,秦青自然带人追赶,这边陆子衿等带飞才迅速去战场抢救伤员,这种场面简直太震撼了,血流成河,倒出都是倒下的人,陆子衿来不及感叹,就已经有一个个伤员被送过来,陆子衿快速的止血包扎,现在都只能做紧急处理,处理完的伤患,轻的简单包扎,伤重的就地治疗然后被送回营地,那里留着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陆子衿来不及大厅秦青的消息,只是不停的止血包扎,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几个新来的大夫果然训练有速,医术高明,不愧是大师的弟子。
陆子衿趁着这两天的时间制作了不少止血的药,效果比起普通的止血药自然是不同的,很多轻伤立马就不流血了,又直接申请加入战场,每个人当兵都想干出一番事业,现在大家又是战胜的那一方,自然就更踊跃了,战争直接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听说秦青取下敌方大将军的头颅,并俘获了他们的一个王子,此次战争算是大获全胜。
“秦将军有没有受伤?”陆子衿只能向送过来受伤士兵一次次打听,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她真的很担心,他的伤口会再次裂开,但是她也见不到他。大军班师回营,陆子衿他们自然也回了营地,不过她们并不能休息,还是有大量的伤患等着她们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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