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不得不佩服权先生的这种神操作,如果按她之前的设想去赶第五走的话,还需经过度假村经理那一关,就算经理明面上不问,心里也会犯嘀咕。而权先生这种以响应国家号召进行体制改革的手段才是既自然又精准的打击办法!
权先生好精明,但也……好虚伪啊!明明早就想好了损招,却偏要正襟危坐地讲了一堆诚信为本的大道理,搞得跟真的似的。
权龙赤哪里知道自己在处理第五这笔坏账的同时,却也让小马看出了他的腹黑!更让人无语的是,他刚才处心积虑想出来的这套办法,在十几个小时之后就因一场意外事件而报废了,当他惊觉自己其实是呕心沥血地做了一件无用功时,自己都觉得特别讽刺。
此是后话,毕竟谁也预料不到将来要发生什么,包括马小马,她的心愿此时差不多算是达成了,按理说应该庆幸才对,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权先生可疑。
作为一个副总,就算是常务副总裁,他的权力范围也是不是太大了点?
再就是他平日对工作太负责了,负责到叫人常常产生他就是当家人的错觉。他之所以那么认真,是因为这个‘家’是他的,谁都可以稀里糊涂不认真,说白了,大家拿的都是看家护院的钱,犯得上替主家拼命吗?但他自己不能对自己的家不认真!
说实话,他也确实有好几次露出一种替这个‘家’操心操碎了的疲惫状。
那如果他是枫丹集团的当家人的话,那他不就应该是山顶上那位吗……
此时车上的三个人琢磨的都是同一个人——权龙赤。
包括权龙赤自己腹诽的也是他自己。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枫丹度假村最大的经营亮点就是它出色的安保机制,这个机制是我当年一手敲定的,是我引以为傲的得意之作,我就这样一句话把它给撤销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啊?我这是怎么了?
权小军也在想,老板这是怎么了?魔怔了吗?
那个视企业诚信如生命的老板哪去了?
古代有许多明君最后转化为刚愎自用的昏君,是不是都因为女人?
三人各自嘀咕着,不觉车已到地方了。
小马一路都在希望与失望、沮丧与欣喜,欣喜与怀疑中交错切换着心情,仿佛坐了一路的过山车,所以完全没有留意到权小军的行车路线,此时才发现车子停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山顶上的基地大门口。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停跳了半拍,门禁开启,汽车再次缓缓行驶时她才回神。
“权先生,珠珠在总基地参加集训啊?”
“是的,有几个专家为她专门制定了一套方案,每个月集中训练十五天。”
她心里嗵嗵跳着,目光定定地看着车窗外移动的场景。
山顶基地非常大,车子进了大门后,又沿着内部道路行驶十分钟才到达核心区域。
“来这里……会不会看到权先生啊?”小马问出了最想问的一句话
她指的是山顶上的权先生,当然,也许面前的这位就是山顶上的那位……今天她有点拿不实。
权先生听到她这句问话,微笑着向她看过来“你想看到他啊?”
“……倒也不是。”
这是权小军问“权先生,您看是停到1号研究所那边?还是这里?”
小马闻言抬头,发现车子已经驶到一座二层办公楼前。
“就这里吧。”权龙赤说。
车子刚停下,就有安检人员上来替他们开门,并恭敬地道“权先生好!”
权先生点了点头下车。
安检人员发现了随后下车的马苔苔,就向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随他们到旁边一下。并说“请配合安检。”
马苔苔不明所以,看向权先生。
“走个过场,不用在意。”权龙赤说。
这是基地的规章制度,权龙赤没有为小马破例。
基地管理严格,生人务必安检,即使是他带进来的人也要走这道程序。为了做到警钟长鸣,连省高官来视察都没有破例过。
说起来有点教条,但惟其如此,才更能让手下人对规章制度敬畏起来。
这座基地对他来说要比整个枫丹城里的产业重上好几倍,管理态度上也苛刻许多。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其实现在不给小马破例的主要原因也不是什么以身作则、身体力行。完全就是因为刚刚在枫丹度假村的问题上太任性了,这个时候还是做回爱岗敬业的严苛总裁比较能让自己对集团减少负疚感。
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拿眼睛看着自己的权小军,这家伙一根筋,表达不满的方式永远是闷不做声地看看看,好像看久了老板就能收回成命似的。
小马随着安检人员进去了。
权龙赤转头对正盯着自己后脑勺的权小军道“我先去1号楼,小马出来你带她过来……,总看着我干嘛!”
“……不干嘛,就是……”权小军挺直腰板,“老板您变了!”
“那你就适应下!”
老板丢下这句话就要走,走出几步又回头“权小军扣一年奖金!”见权小军嘴唇要动,“不许反驳,反驳开除你!”
说罢端着老板的架子走了,什么特工队员出身!这种水准的保镖不是应该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吗?老板仅仅是小小的虚伪了一下,干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坏事,你就惊得急刹车!职业素质呢!
跟我玩什么光明磊落、大公无私!
我就假公济私了,怎么了!
权小军很无语,直到小马从安检口出来,他还在盯着老板离去的方向生闷气。
“前辈,”小马问,“权先生呢?”
“他已经进去了,你跟我走吧。”
二人向前,小马还在疑惑权先生的身份,此时见权小军落单,就想要趁机试探他。
她知道权小军不像刘秘书那样狡猾,这种耿直男不会作假,容易套出真话。
“前辈,权先生在集团是第一副总裁吗?”
“嗯。”
“我觉得权先生对集团很多业务似乎都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大到有时候叫人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副总,倒像是那位权先生,哦,就是山顶上那位,权龙赤。”
“他哪一点像那位!”权小军的火正没处撒呢,“朝令夕改、以权谋私,哪一点像铁面无私的权龙赤?”
更重的话还没出口呢!沉迷女色,指鹿为马、昏庸无道,都快离从此君王不早朝不远了。还哪有一点点权龙赤的王霸之气!
“哼!我要是权龙赤,我就开除他!”权小军愤愤然,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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