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村民们陆陆续续讲完老房子的事情以后,江凡并没有被鬼魅之说吓到,反而更多的是期待,会是他吗?
这下村民们想拦也拦不住了,江凡带着随从大踏步地向老房子去了,老村长也跟着,知道大老爷心意已决,老村长只得将保存多年的钥匙拿了出来并帮忙开了门。
院内的杂草丛生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明明草木旺盛却给人一种破败荒凉的颓废之感,屋内的陈设还是离家时的样子,但到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房梁上角落里都结了厚厚的蛛网爬上了很多蜘蛛,窗户、房门、墙面等很多地方都已经坏了,木质家具也烂了多处,有很多的蛀虫爬来爬去。地上确实堆了很多鱼类禽类等很多小动物的骨头,大多还都是完整的骨架,不过已经没有村长他们所说的腐臭味,而是老旧的房屋本身的发霉腐朽味,看来小狐狸应该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时间仿佛倒回到几十年前,那个时候江凡带着小狐狸一起去林中打柴,每当小狐狸叼着野山鸡或鱼来到江凡的面前,江凡总会不吝啬地摸着小狐狸的头夸他很棒,而得到奖赏的小狐狸总是欢欣雀跃的吧!
那个时候的阳光明媚,风也温柔。
江凡不禁感慨万千,回过头来便敛了心思收拾老房子,几个随从又加上老村长招来的几个村民帮忙,七八个人从白天一直收拾到晚上才把房屋和院子整理出来勉强能住人。江凡拿出些银钱给帮忙的村民,一辈子没见过白花花银子的村民们眼睛都能放光,又拿出些银钱给老村长,托老村长明日帮忙找几个人来修补房子和添些新家具。
有钱好办事,村民们主动积极、热心满满。
第二日,江凡打算将几个随从打发回京,其中两位护送人员实在找不到理由留下只得回去,但一位伺候的婆子和一个跑腿的小厮死活不肯回去,京中的大人发话了至少要他俩留下来照顾大老爷,江凡本想全部打发回去,但想到儿子会担心,便留下了小厮一人并修书一封将剩下三人强制打发回京了。
老村长已经从邻村和本村找到了几个会点房屋技术的村民并安排他们过来修房子,江凡差正要出门买用具的小厮回来顺便买点香烛纸钱。
江家村的墓地里,江凡望着眼前父亲的墓陷入了回忆,母亲周氏为了江凡能够安心待在京城,信中曾告诉江凡她会时不时照看父亲的墓,毕竟也是多年的老夫妻了。墓前有些杂草但并不多,看来自母亲去世后,还有人时不时过来照看。许是年纪大了总是多愁善感一些,老实说江凡对于自己的父亲更多的是对他身为父亲的尊重,而从小到大看他的为人处事,很多都是江凡并不认同的。
父亲虽然表面上一副脾气很大不好惹的样子,但其实他是胆小怕事的却又死要面子,没读过什么书,一辈子勤勤恳恳也自学会一些手艺活但一辈子没干成过什么事,他不会说话不知变通也不懂坚持。母亲性子懦弱,无论在外人面前还是在家里都会恪守本分伺候好父亲,而父亲很享受这种大爷的待遇,也并没有给母亲同样的尊重和包容。
妻子温柔懂事,儿子优秀听话这些都满足了父亲的虚荣心。父亲爱不爱母亲江凡并不清楚,但从小到大缺乏沟通交流,江凡一直以为父亲并没有多爱自己的孩子,直到父亲的死。
父亲的死或许是怒急攻心所致但其实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吧,为了家人的安宁他选择了以死来结束一切。
这世上的很多事啊,并不能分清谁对谁错,唯有放下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内心方得真正的安宁吧。
随后,江凡点了香烛烧完纸钱拜祭过自己的父亲便回去了。
回来以后,老房子还在修补,这时老村长带着村里的几个妇人过来了,一到近前,主妇们便齐齐跪在了地上,“大老爷救命啊!”
“这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江凡喝道,老实说江凡对于江家村的妇人们并没有多少认同感。
几个主妇有些被江凡的态度吓到战战兢兢地起身了,一想到自家汉子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便有妇人鼓起勇气开口了。
“几日前,俺家汉子同他兄弟两个上山打猎了至今都没有回来,往常打猎偶尔在山中过个夜也是有的,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没回来,俺就怕他们遭遇不测,留下俺们孤儿寡女的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前日俺孩儿他爹也进山打柴去了,这都第三天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平日里打柴也没个过夜的情况啊。”
“我家汉子也是,昨日进山直到现在还没回来,要是遇到个精怪野兽该怎么办,大老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家那口子。”
……
妇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说着说着又嘤嘤地哭起来,闹得江凡头疼。
“这事还是让村里安排几个壮汉去山里寻寻,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人找到
!”江凡说道。
“对,先找人要紧!”
正当大家商量着该怎么找人时,一声叫唤由远及近,“二,二狗子回来了!”村里的一位小伙子快步跑了过来同大家简单说明了情况,二狗子也是前日进山的村民之一。
一行人很快来到二狗子的居处,躺在床上昏睡的二狗子的左腿明显已经骨折了,身上脏兮兮的还有不少细小的伤痕,村里的大夫正在诊治,场面有些血腥。
没过多久二狗子醒了,估计是被痛醒的,只见二狗子一把抓住老村长的手,睁大了眼睛,惊恐地道“狐,狐妖!”说完又昏过去了。
听完,村民们人心惶惶,而江凡晴天里一个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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