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话虽如此,却没什么底气,也不等姜玫再说什么,将手里的纸包往姜玫手里一塞,道“行行行,给你,别缠着我了!”
姜玫瞧着姜翠匆匆跑开,捏了捏手里的纸包,记着刚刚姜翠同人说的话,没敢凑近了闻。恰好这个时候,姜翡也过来了,姜玫将纸包收起来,朝姜翡招手。
姜翡快步追上来,见姜玫一个人,不由皱眉道“怎么你一个人?春雪呢?”
“刚才阿月堂妹同我借书,我叫春雪去取了。”姜玫一面挽起姐姐的手,一面道“片刻就回来了,再说,不是还有春阳嘛。”
就在自己家里,丫鬟不在身边也没什么,姜翡也就随口一问,闻言点点头,道“那我们快些过去吧!”
姐妹俩回到宴席上,桌上人基本已经放了筷,只捧着茶聊天。姜玫同姜翡一道坐下来,姜碧就一眼横了过来,刚刚姜翠出去,紧接着姜玫两个也出去了,一张桌子空出一大块来,便是有理由,瞧着也不好看。按照姜碧平常的作风,自然要发作一番,可今日不同,旁边另一桌坐的就是蒋家那边来的亲戚,姜碧便是再蠢,也不会在这个场合发作。
姜翡才不怕她,自己端了茶水,慢慢的喝着,只等长辈们放她们走。才这么想着,春雪就抱着书回来了,姜玫将书接过来,递给旁边的姜月,道“就是这本了,阿月感兴趣只管拿去看便是。”
姜月便是先前一直缠着姜玫说话的堂妹,见状脸上露出些喜意来,道“谢谢阿玫姐,先前也是听蓉儿说起,没想到阿玫姐真的有,等我看完,就还给阿玫姐。”
姜玫倒是没那么在意,她那里书多,不过大多都是这样寻常的游记话本,街上书坊就能买到,看完之后也没什么收藏价值。话虽如此,姜玫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蓉呆蒙蒙抬起头看过来,正要说话,姜月连忙道“蓉儿,你瞧,这是不是你先前说的那本书?阿玫姐借我了,回去我们一道看!”
姜蓉看了书一眼,正要说话,被姜月拿眼一瞪,连忙点头道“好、好,一起看!”
姜玫心细,姜月姐妹的眉眼官司她瞧见了,只是虽说是堂姐妹,其实只是同族,寻常也只在家学念书时见过,谈不上亲近要好,便是觉得姜月姐妹哪里怪怪的,姜玫也不会多放在心上。倒是姜碧正不高兴呢,见姜月姐妹叽叽喳喳的同姜玫说话,冷哼一声,冷眼瞥了她们一眼。
姜玫惦记着姜翠的事,一直想着寻个机会问个清楚,偏偏今日姜碧定亲,来吃酒的亲戚实在不少,便是主角是姜碧,也少不了人围着她们说话,尤其是关家的表姐妹。
成武帝在位时,关家有一个宫中受宠的姑奶奶,日子过得比姜家好不知多少。关家嫌姜家落魄,又怕叫姜家连累,别说上门做客,关氏带着姜碧几个回娘家,都是冷眼以待的,如今境况却完全反转了过来。
姜励追随承明帝,辅佐承明帝登基,如今的姜家一门双侯,姜励还前途无量,连带家中几个女孩儿也都身价倍增。反观关家,随着成武帝被废,那位宠妃姑奶奶也被贬去了皇陵,原先做到高官的关家大爷和二爷也都贬官在家中,小辈不成器不说,关家如今也不敢出头。相比起一夜暴富来说,显然是一夜落魄更难忍受些,关家生怕让新帝记恨,又受不了家族落魄的窘境,如今便抓着关氏这个姑奶奶想跟着沾光。
姜月和姜蓉吃了酒席就跟着长辈回去了,关家的关莲衣却硬是缠着姜玫和姜翡到天将黑才被送了出去,这个时候,姜翠早就回去了,姜玫只得将心思放下,等明日再说。
次日一早,姜玫照常起得早,在院子里读了一会书,正要喊姜翡一道去家学,小丫鬟便报姜励来了。
女儿们渐渐长大,姜励虽是父亲,来女儿们院子也都有小丫鬟通报。姜玫听父亲来了,连忙丢下书迎上去,道“阿爹怎么这么早过来?”
姜励看着已有少女之姿的姜玫,脸上露出笑又有些惆怅,道“玫儿一大早就在读书?你姐姐呢?”
“阿姐正忙着赶功课呢!”姜玫没留意到父亲眼中的情绪,见到父亲有些开心,直接将姐姐卖了,“阿姐昨日光顾着玩,将先生留的功课都忘了,今儿一大早就在赶功课,怕让先生打手心呢!”
“……”姜励忍不住笑了一声,又忍不住想,等姜翡进了宫,帝后会不会嫌他没将女儿教好?胡思乱想间,父女俩已走到了书房门前,姜玫说了几句,姜励一句都没有应,姜玫有些担忧,抬头看父亲有些惆怅的模样,心里不由打鼓,莫非姐姐又闯祸了?
姜翡听见动静,一回头见父亲同妹妹一道走来,连忙把姜玫的本子往书堆里藏,起身见礼,道“阿爹怎么来了?”
听到姜翡的声音,姜励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姜翡摊开的本子,心中便有数了。若是寻常,姜励定要罚姜翡加倍的课业,今日却有些酸涩的笑了笑,道“阿翡,先前你姑姑给的信物呢?”
姜翡同李琦还没有正式定亲,但双方是交换了信物的,魏王府送来的信物,是一枚玉如意,定亲之后,姜励就交给了姜翡自己保管。姜翡寻常活泼些,但定亲信物不比其他,自然是好好保存的,若是旁人来要,姜翡别说给,看都不给看,只姜励不同,姜励问起,姜翡也不问缘由,亲自去取来,递给姜励,道“阿爹要这个做什么?”
姜励接过装着玉如意的匣子,抬手揉揉姜翡的头发,道“阿爹办些事,先给阿爹一段时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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