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慢慢闭上眼。
霍止寒根本不知道,她在意的不是孩子将来能否名正言顺,他会不会和自己复婚。
早在记忆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俩就注定没可能了。
沈君安带人在江边找了一个多月。
“还是没消息吗?”
司景递给沈君安一瓶拧开的水。
沈君安喝了一口,迎着江风摇头,“已经把沿江所有的小区全都翻遍了,挨家挨户排查的,没有任何线索。”
“会不会是在山上?”
“不会,山上的都是独栋庄园别墅,房屋主人是谁房产局就能查到。”
房产局?
司景忽然想到了点什么,“我们排查的方向会不会太大了点?就算是我哥他要把阿娴关起来,关的地方也不可能是一个跟他完全无关的地址。”
“你想说什么?”
“要么是酒店,要么是他名下的私产。”
沈君安握着矿泉水瓶,忽然明白了司景的意思,“酒店来往的人多,不会是酒店。”
所以就只剩下霍止寒名下的房产了。
凭霍止寒谨慎的程度,他也不可能放心把温娴送出江州,所以一定是江州范围内的房产,其中一处。
司景皱眉,“可那个江字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小区的名字。”
沈君安划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喂?是我。”
“帮我把霍止寒在江州所有的不动产信息都调出来,尽快。”
挂断电话,沈君安很快就收到一份电子文件。
“他在江州的房子可真不少。”
司景点头,“幸好只要查江州的。”
“我把小区名字里带江的先挑出来让人去查,如果没线索,再查剩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还是那句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知道。”
距离温娴失踪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司景知道,沈君安心里也着急。
另一边,何莹去霍氏集团办事。
刚下电梯就看到霍氏的保洁,从另一侧电梯出来,推着公司的保洁车往走廊深处的总裁办公室方向走。
保洁的身影瘦瘦高高的,蓝色的鸭舌帽后面冒出金黄色的头发。
何莹心里咯噔一下,拔腿追了上去。
霍止寒不在办公室的时候,门口值班台都是有秘书看着的,秘书不在都会将门锁上,避免闲杂人等进去。
何莹到的时候,某人正猫着腰试密码。
“你干什么呢?”
‘保洁’吓了一跳,一抬头露出鸭舌帽下一双丹凤眼,是陈竞。
还不等他说话,走廊拐角传来说话声。
何莹一把拉住他,顺手在指纹锁上按了一下。
“滴滴”一声后,打开门拉着他进去了。
关上门,听到外面秘书疑惑的声音。
“谁把保洁车放这儿了,孟助理看见要发火的。”
“我联系一下保洁阿姨过来收。”
“……”
此刻,办公室里。
“疯了吧你?”何莹瞪着陈竞,“谁让你跑到这儿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陈竞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俊秀的脸。
多日不见,比从前更加瘦削,嘴角还带着几块明显的淤青。
何莹一怔,“你脸上怎么搞的?”
“这你应该去问问霍止寒。”
陈竞沉着脸,毫不掩饰对何莹的厌恶。
何莹的眼睛都瞪圆了,“小黄毛!你什么意思啊?我刚刚救了你,你还不识好歹了是吧?”
“我稀罕你救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丢下这话,陈竞便撇下她,径自往霍止寒的办公桌走去。
“哎,你干什么?”
“你别乱翻。”
陈竞将桌下的抽屉和柜子都拉开了,一通乱找。
“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找他把阿娴姐关哪儿了!”
“疯了吧你,阿娴姐是兔子啊,能被关在这儿?”
陈竞怒气冲冲,“那你说,他到底把阿娴姐弄到哪儿去了?我已经跟了他三个月了,根本找不到!”
这三个月里,他几乎天天都跟着霍止寒,要么就是被他的保镖发现挨一顿揍,要么就是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你能不能小点声!生怕外面听不见你在这儿是吗?”
“听见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当面问问霍止寒!”
“你……”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开门锁的滴滴声。
何莹脸色一变,迅速拉着陈竞就往隔间跑。
开门的前一秒,隔间的门也恰好被她关上,陈竞想要出去,被她死死的按住,“不想挨揍就待着!”
陈竞虽然不愿意听她的,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出去就是挨揍。
进来的是霍止寒和孟助理。
“之前已经按照您说的,五百万买下这份视频和祁岩那件事所有的新闻资料,但是没想到又冒出来另外一份,当时拍到视频的媒体看来不止是风行一家。”
祁岩?
陈竞的脸色一变。
何莹忙捂住他的嘴,狠狠地瞪着他。
霍止寒说,“未必,恐怕是先前五百万给的太爽快的,导致有些人贪心不足蛇吞象,联手别的媒体想要来分赃,能多赚一分是一分。”
“您是说风行留了备份的资料?”
“小五去医院交易,被祁岩撞破这件事只是个意外,被去看病走错路的记者拍到视频,已经很巧合了,怎么还会有别的媒体恰好也在场?”
孟助理若有所思的点头,“没错,是不可能这么巧,而且要是早就拍到的话,何必等到事情过去这么久再来勒索?”
“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到这儿为止,要有个了断了。”
“是,我明白的霍总。”
何莹躲在隔间里,隔间的门并未来得及关紧。
透过门缝,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办公桌后面的柜子和抽屉都没拉上,要是霍止寒这会儿回去的话,一定会发现有人来过。
要死了!
怕什么来什么,霍止寒和孟青说完话,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样子就是要往办工桌方向走。
孟助理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孟助理说,“霍总,医生来了,已经到了地下车库,那边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霍止寒微微颔首,放下了手里的一份新闻稿件,“现在直接过去。”
‘咔哒’一道关门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何莹的一颗心才重新落回胸膛里,松了一口气。
陈竞却猛地拉开隔间的门,径直朝着办公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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