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犹豫了会儿,“没什么,就是想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带她们俩陪你出去走走吧,南郊这边的空气还是很好的。”
【你不用赶回去上班么?】
“今天休假。”
温娴点点头,眼角提起温和的弧度。
何莹一听说要出去玩,激动的立马放下钢琴,跑去厨房跟林嫂商量着要带什么吃的东西,“三明治、果汁、牛奶,还有最最最重要的,烧烤架,还有吊椅!”
陈竞没好气道,“你以为小学生春游呢?”
“认识日历么?现在是秋游!”
司景扶着温娴,两个人无奈的笑了笑。
出门前,霍止寒留在别墅的几个保镖拦住了温娴的去路。
何莹立马嚷嚷道,“你们干什么?”
“何小姐,霍先生吩咐了,太太不能离开这儿。”
“我们晚上就回来了,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行,何小姐您别为难我们。”
何莹回头看了一眼温娴,温娴脸上的神色明显暗淡了许多。
【没事莹莹,不去了。】
“不行!”
何莹沉着脸,“阿娴姐,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这话,她立马走远了一些,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是我。”
接电话的是孟助理,“何小姐?您有什么事么?”
听完何莹的话,孟助理立马往宴会厅里走,找到了霍止寒,“霍总,何小姐的电话。”
霍止寒一身白色的西装,他很少穿白色,比起黑色西装,身上的戾气被遮掩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平和许多。
宴会厅里人来人往,都是来参加他和温淼淼的订婚宴的。
“怎么了?”
“何小姐说,司医生今天去了那边,说是要带太太出去转转,但是被小五他们几个拦下来了。”
霍止寒皱眉,黑眸中印着远处提着裙子走来的身影,沉吟道,“让他们跟着就行。”
“是。”
孟助理忙不迭的拿着电话走了。
迎面来的是温淼淼,一身浅粉色的曳地礼服纱裙,“孟助理怎么匆匆忙忙的,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公司的事,我们走吧。”
温淼淼原本还想问霍止寒,自己今天这身好不好看的,可见他兴致寥寥,登时有些不高兴,皱眉跟了上去。
走时,她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人,“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您放心,人都准备好了。”
南郊的别墅原本就靠近几个江州的小众景区,周围山林环绕,又有一大片湖。
司景带着温娴等人在湖边铺开野餐垫,陈竞忙着弄烧烤,何莹的一条腿还打着石膏,咯吱窝夹着她的拐杖,不屈不挠的在两棵大树之间系吊床。
陈竞见了,忍不住吐出四个字形容,“身残志坚。”
何莹立马白了他一眼,“用尽毕生词汇了是吧?”
温娴坐在折叠式的椅子上,司景拿了一条毛毯过来给她盖着,“冷么?”
温娴摇摇头,迎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已经是秋天了,落叶满山坡,风景真的很美。
“喝点水。”
【谢谢。】
司景站在一旁,询问道,“等孩子生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温娴的目光扫过何莹和陈竞,沉吟了片刻,打了个手势,【应该会离开江州吧。】
司景愣了愣,却在看到远处几个保镖后,很快平静下来。
“我理解。”
江州这个地方带给她的痛苦太多了,如果能离开,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有何莹和陈竞在,难得的出游变得很有趣,一行人到傍晚才回家。
晚饭后,看着温娴休息了,司景才离开。
“司医生,”何莹拄着拐从屋子里追出来,“今天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才会特意选在今天来的吧?”
何莹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亮灯的卧室,“本来我今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生怕说错话,又让阿娴姐伤心,幸好你来了。”
司景说,“她比我们以为的要坚强的多。”
霍止寒和温淼淼今天订婚,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江州,新闻铺天盖地,温娴不可能不知道的。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配合他们,今天开开心心的出去玩,开开心心的回来,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
“回去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司医生你开车慢点。”
目送司景的车离开,何莹这才回屋。
陈竞正对着茶几比划着什么,茶几上摆着一本手语书。
“错了,”何莹白了他一眼,一瘸一拐的在对面坐下,“照着你这个学习的速度,这辈子别想学会手语了。”
“你会?”陈竞恼羞成怒,“你会你来。”
“我学这个干吗?我只要看得懂就行。”
陈竞一愣,忽然明白了何莹的意思。
对啊,只要看得懂不就行了,干吗非要学会呢?
“傻得不行,你慢慢学吧,我去找阿娴姐。”
“你别打扰她太久,今天让她早点休息。”
“知道了!”
看着何莹的背影,陈竞已经没有之前刚认识她的时候那么抵触。
夜色已深。
陈竞一个人在客厅看书,时不时的往卧室方向看一眼,何莹进去半天了也没出来,女人之间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聊?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里忽然传来一道尖叫声。
“你们是谁?”
“救命啊!”
陈竞立马摔下书冲了进去。
卧室里,何莹被两个黑衣人架住,温娴摔在床下,一道黑影正朝着她靠近,手里举着一根寒光熠熠的钢管。
陈竞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来人却训练有素,三下五除二就将陈竞踹倒在地。
“不要!”
陈竞抓住对方的脚踝,拼命的阻止不让他靠近温娴。
“姐,你快跑!”
“不知死活的东西!”黑衣人狠狠一脚下去,踩在陈竞的手指上,骨节断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温娴的瞳孔猛地收缩,想喊却喊不出来,她退到墙角,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高大黑影,脸色惨白。
原本该守着别墅的那些保镖此刻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三个黑衣人是从一楼的窗口翻进来的,一进来就抓住了乱叫的何莹。
此时,何莹被捂住嘴,急的眼睛通红。
温娴却连喊叫都喊叫不出声来。
扬起的钢管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颜色,温娴猛地闭上眼,痛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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