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灵儿见自己说不动云瑶便看向武青山道:“爹,你倒是劝劝云瑶姐姐啊。”
而武青山思忖了片刻之后不仅没有劝阻云瑶反而提出要陪云瑶一同前往的想法,这让武灵儿气愤不已,嘴里抱怨着不知道陈廷玉给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于是一番商议之后三人决定一起前往梁京,而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三人就快马加鞭的朝着炎夏国的都城疾驰而去。
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从潼南县出发到梁京最快也要一个月时间,但陈廷玉说了必须赶在半个月之内将幽昙花送达,不过好在有了县令王承安开具的官译通行文书,所以他们走的是官道。
但即便如此时间还是很紧迫,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了十来天路之后到了一处叫三丫口的驿站,这里距离梁京已经很近了,再行个四五天就能到达,可惜前路不通。
驿站的告示栏上写着因暴雨骤降导致前方十里的官道被垮塌的山石阻挡了,现在官府正在清理,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通行。
“怎么办?”云瑶有些焦急的问道。
摆在他们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等,显然时间不允许,所以剩下的就是绕路,此地名为三丫口,除了官道还有两条路可走。
往左是通往蔺安县的路,往右则是前往汜河县,这两个地方都能达到梁京,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放在盒子里的幽昙花已经出现了蔫萎的迹象,顶多还能保存五日,而这两个地方虽然也能进入梁京,但至少都要七八日时间。
“走汜河!”武青山果断的说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汜河有水运,如果乘船而下的话顶多四日就能达到梁京。
“爹,你以前来过吗?”武灵儿疑惑的问道。
对此武青山没有细说,只道是时间紧迫日后再说其他,而后脚下用力一蹬,马匹便撒开四蹄跑了起来。
而正如武青山所说,当三人临近傍晚赶到汜河县后一打听果然有前往梁京的水运码头,也是赶巧,有一家商行的货急于运往大梁城,所以正在连夜装货,而后武青山与老板一番商议之后便成功搭上了这条船。
要说这老板也是个热情人,待商船起锚之后便邀请三人一同吃些夜宵,正好几人也没吃晚饭便欣然答应了,闲聊之后三人才知道这是个做药材生意的商人,姓胡名怀仁。
“来来来,几位不必客气。”
胡老板给武青山倒上一杯酒,并且热情的帮武灵儿夹菜,这让武灵儿一时间有些不适,因为在她的印象当中这些商贾都是些为富不仁自命高贵之人,怎么可能会和她们这些普通百姓共食一桌谈笑风生。
而武灵儿本来就是个心直口快之人,于是直接冲胡老板说道:“胡老板,我们可是寻常百姓,你这么殷勤的招待我们,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这话一出,胡老板明显一愣,一旁的武青山更是呵斥了她一声,不过那胡老板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是笑呵呵说无妨。
“小女无礼,还望胡老板海涵。”武青山向胡怀仁敬了一杯酒,后者摆了摆手连道没事并说出门在外多些谨慎总是好的,而后又将目光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云瑶问道:“几位如此匆忙赶往梁京不知是为何啊?”
正当云瑶要开口说话之时武青山却抢先道:“故人将辞,着急赶回去见最后一面。”
那胡老板哦了一声表示明白,而后便不再多问只是热情的招呼几人吃喝,等到酒足饭饱之后,武青山便起身道谢而后领着武灵儿和云瑶回到了船舱。
“爹,我总感觉那个胡老板有些怪怪的。”憋了半天的武灵儿一回到船舱就直言不讳的说道。
“嗯,我也觉得,咱们和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他似乎有些热情过余了。”云瑶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云瑶姐姐你也这么觉得?我就说嘛,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个胡老板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光听他名字就不是个好东西,胡怀仁胡坏人!”
对此武青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摸了摸下巴道:“今晚你们俩好好休息,我在门外守着。”说着他便关上舱门自顾出去了。
再说这胡怀仁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便立刻就唤来了自己的手下,而后一番吩咐那人便领命而去,胡怀仁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嘴角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笑意。
夜晚的汜河格外平静,那天上的月亮就如同被一针一线的缝在水面上一样倒映着,风儿漾起的涟漪映着皎洁的星辉波光粼粼,乍一眼看去就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绸缎,夜,静的出奇。
此时靠在船舱外休息的武青山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向某个方向那里有轻微的动静,于是他悄步上前躲到了隔壁货仓的木箱后面,贴耳细听仿佛有人在说话。
“你们几个带上家伙,男的杀死投河喂鱼,女的活捉。”
“头儿,可是他们好像都是习武之人,恐怕不好对付吧!”
“怕个屁!”那被称为头的男子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老板先前在他们的食物里动了手脚,现在只怕是药效发作,别说动弹了,就是眨眼睛的力气恐怕都没有了。”
听得几人这么一说,武青山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要退出货仓通知武灵儿和云瑶,但慌乱之中绊倒了货架上的木桶,瞬间就引起了隔壁注意!
“什么人?”
一声历喝,数道人影窜出,武青山顾不得许多拼命的朝着船舱跑去,等到他撞开舱门却发现两女早已失去意识,而他自己也顿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也是在这最后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一行人怕是上了一艘贼船!
“哼!还想跑?”领头的人用刀指了指失去意识的武青山道:“杀了他扔进河里去!”
然而就在一人提刀砍下的一瞬间,一把飞刃突然袭来,那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双目圆睁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那眼神里满含着惊恐与不甘,只留下一地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