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学瓦特电台
卡塞尔学瓦特阿姆广播电”
“卡塞尔学院瓦特阿尔海姆广播电台
现在向各省,直辖市自治特别政区,人兵团播报紧急避险,世界各地已遭受基础设施重大打击机构单位已失去其原有能力”
“现号召广大人民群众开展自救互救运动请广大人民群众寻找离自己最近的基层武装组织、混血种聚集地、人类营地寻求帮助如果听到广播的您是幸存的1型、2型混血种,请尽可能(重音)帮助其他群众,帮助他们抵达幸存者聚集地”
“卡塞尔学院瓦特阿尔海姆广播电台。
卡塞尔学院瓦特阿尔海姆广播电台。
现在播放《幸存指南总订版·第三章》
在野外迁徙时请注意留心查看道路,输电设备,通信基站,光缆,避开树林、现代城市、废弃建筑群等大量复杂地形,注意观察地面痕迹以及干涸血液、迁徙途中尽可能避免发出超过50分贝的噪音。
尽可能避免外伤患者出行野外,尽可能祛除一切来自于生物的血液(重音),死侍对于血细胞中含有二价铁的血红蛋白成分极为敏感(重音),一切暴露于空气中的鲜血以及与trans-4,5-epoxy-2(e)-deal分子相关的醛类化合物都会引起危险种的追猎,请务必远离血腥味浓厚的区域,保持身体洁净无味。
冰封雪地的区域野外迁徙者请记住,远离一切冰宫形式的非人类建筑,远离冰原上一切形式的巨大冰坑杜绝抱有侥幸心理垂钓的行为。务必谨慎食用雪以补充水分,谨防核心温度过低降低生存几率,跋涉雪原请利用消毒水浸泡后的雪地靴以制造强烈气味驱逐可能尾随的死侍,爱斯基摩人驻地依旧尚在请前往寻找庇护
沙漠死海区域的野外迁徙者请记住,针折半对太阳,十二指的是北方,沙漠区域已不存在绿洲,沙漠区域已不存在绿洲,沙海区域已不存在绿洲,请远离任何疑似绿洲的异常地点不要抱任何的侥幸心理前去陷阱。如果你脱离沙海有幸前往北方海域,请务必小心沿海区域中的蛇类进化型死侍,它们对人类身体激素格外敏感,请不要以任何方式靠近沿海,请找到海上堡垒留下的信号弹发起求救
青铜迷宫区域的野外迁徙者请记住,时常准备红外热度检测仪,远离任何具有高温倾向的生物、死物以及区域。迷宫区域的地图正在尽全力绘制,请受困者不要
请远离任何宏伟、异常的建筑,远离一切与龙影相关的异常环境
请普通幸存者在走投无路时放下成见主动向混血种求助,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不同,灾难面前我们永远都是为了人类薪火的长存延续而努力
请所有正在聆听广播的混血种们放下战争时期彼此的成见,主动向就近聚集地靠拢,提供您有限但对于所有人来说意义无限的力量
请所有聚集地密切关注周边,在遇见疑似由瓦特阿尔海姆派出的小队时请不吝资源帮助他们,他们代表了人类最后的希望
请幸存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人类的第二家园,瓦特阿尔海姆常存于世界之脊,北纬26°00′12″n东经73°18′52″e,欢迎世界各地幸存者前来避难,我们提供干净的水源、温饱线以上的食物以及安全的住宿条件。我们提供工作岗位、自由的生存环境以及可以亲手开辟的未来”
“最后请在聆听广播的幸存者请记住文明仍然存在即使火种渺小,社会依旧存在即使断壁残垣我们不会放弃每一位人民的生命,法律、道德的标杆、人性的光辉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都是存在的,有效的,请所有幸存者在听到广播后互相转告,务必相信人类的未来依旧”
咔擦——
巨大的破碎声响起了,广播戛然而止。
那一声咔擦是精密机械被暴力压碎发出的声响,塑料的外壳被挤压到极限崩溃之后,飞散的碎片又弹射在地板、墙壁等阻拦物时发出了零碎的声响,机械内部的零件也随着坠落发出了叮叮咚咚如泉水般悦耳的回音。
然后是吵闹声无止境的喧嚣
癫狂、崩溃、歇斯底里。
可以想象发疯的人正用双手竭力地抠挠着自己的脸皮,满是污泥的肮脏指甲在粗糙的脸部上抠出一道又一道污浊遮不住的血红印子,在抓挠出鲜血之前又被周围的人爆吼一声扑上去制止这极可能要了所有人命的举动。
于是又是吵闹声无止境的喧嚣
苏晓樯睫毛微微颤动,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五感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声音、光线、触觉、嗅觉她的视线是呈90°翻转的,大概原因是她此刻正横睡在某样软和的家具上,她模糊地看见了四五道错乱的影子,似乎扭打在一起不断地移动着。
我在哪里我不是在参加3e考试吗?这里是卡塞尔学院?
混沌的思绪逐渐开始上浮,像是即将透出水面的溺水人,在她的大脑真正呼吸第一口清醒过来的空气时,一股刺鼻的铜腥味扎入了她的鼻腔中,让她忽然打了个喷嚏随后喉咙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刺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醒了?”在苏晓樯身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沉闷的男人声音。
因为对这男性声音的陌生,方才苏醒的苏晓樯心中警铃骤然大响,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一瞬间排空了,下意识就抬手拨开了那男性触碰过来的手臂,整个人从侧躺坐起身来向后缩退。
“嘿!嘿!我没想怎么你!冷静点!”沉闷男人的声音又响起了,但女孩似乎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以最快的动作做好了防御姿态,似乎随时随地都要攻击靠近她的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坐起来的苏晓樯才开始迅速地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巨大的屋子,像是客厅,从满是灰尘熄灭的水晶吊灯和地上腐烂全是泥污的毛毯来看,应该是典型的欧式装修风格这应该是一栋豪宅的客厅,但不知道为什么落到了现在这幅糟糕的模样。
客厅很大,约莫有一百个平米,角落摆放着的家具并非是奢华意义上的,而是真切实际的腐朽、腐烂,木头上全是绿藻和灰尘,虫蛀的小孔密密麻麻能让密集阵患者呕吐,而玻璃窗户没有玻璃窗户,窗口全被木条封死了,用红漆写着一个巨大的“禁”字。
密封的屋子,再加上这种环境,也难怪苏晓樯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剧烈的咳嗽和喷嚏,这里的空气环境糟糕到了极致,而具体原因自然就是这巨大客厅中聚集的人那些蓬头垢面,乞丐一般的人们。
苏晓樯是坐在一张沙发上的,这也是她之前一直昏睡的地方,在沙发的另一头一个头发和胡子足够将整张脸藏起来的男人双手平伸出来盯着他,看不清的脸庞表情大概应该是严肃这间屋子里倒是也有不少人看向了醒来的苏晓樯,但只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挪开了视线,转而看向屋子中央互殴的几个人身上了。
比起说是互殴,不如说是一群人殴打一个,也就是那个长发显得格外癫狂的黑皮肤男人,看起来像是非洲人种,敞开的衣衫下全是凸显出来的肋骨,嘴里癔症似的呼喊着一些话,听起来不是中文或者英语,大概是非洲那边的小语种,嘴碎起来像念经让人心生烦躁。
在他身后有两三个人架住他的双手一个人抱腰同样阻止不了他发疯似的跺着地上已经被踩碎的收音机,其他零散十数几个坐在角落的人看着那个发疯的男人眼中全是冷漠没有看热闹的性质,反倒是流露出了麻木和可悲。
“总有一段时间会有一个人发疯,现在只是轮到他罢了。”沉闷男人的声音在苏晓樯耳边响起,这才吸引回了她的目光看向了这个胡须头发蓬松,但勉强能看出是个中年男人的家伙。
“这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应该是好事,他踩碎了收音机犯下了‘错误’,那么需要公投出局的时候他会多上两颗子弹下一次他死定了。”男人低声说道。
“这里是哪里我在做梦?”苏晓樯呆了数秒,然后果断抬起手揪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疼不对不疼?
揪住那漂亮惹人怜爱的脸蛋,苏晓樯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微微泛白,小臂因为揪住脸蛋肉的不均匀磨蹭而轻微颤抖着,本该是剧烈的疼痛但呈现出来的却是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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