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不懂呢!
罗扇气的跺脚。
罗锦堂也大概听出了事情原委,“娘说的没错,药是能乱吃的吗,而且黄连是你能喝得下去的吗?”
想到黄连的苦,罗扇的小脸又皱巴起来。
但是想到今天记下的二十文钱,她觉得她可以!
“我能,我真能!”
“那行,晚上给你喝,再拖拖拉拉、再偷偷想倒掉,我就打你屁股!”
罗扇捂住屁股,看了眼白文远,小脸微红。
“娘,有外人在呢,别张口闭口就是打我屁股好不好。”她也是要脸的。
吃完晚饭,又到了喝药时间,何湘云熬好后给她端过去放在桌子上,用扇子加速扇凉。
那股子苦味几乎弥漫了整个院子。
罗扇又有些胆怯了。
“不凉不烫正好,你不是说晚上肯定好好喝吗,喝吧!”
罗扇抿抿嘴巴,想起下午的豪言壮志,又碍着脸皮不想退缩。
“喝就喝,不就是一碗药吗!”
端起药碗,还是忍不住蹙眉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扭头,噗,吐在了地上。
比她想象的还苦!
“娘,你是故意加了双倍的黄连吧!”要不然怎么这么苦!
“我可没有,要不还是捏着鼻子灌吧,早点喝完早点睡觉去。”
可是已经尝过苦滋味的罗扇哪里还想喝,但要是拗得过何湘云,她俩母女的位置大概就得颠倒才行,最后还是被灌了下去。
晚上做梦,罗扇都是泡在苦药汤里的。
不知道真是玄学的作用还是怎样,转天罗扇就又拉到一个加盟的,下午又一个,转眼零花钱的小本本上就多了六十文!
这样下去,她这个月岂不是能赚一百文!
也太幸福了吧!
何湘云却道,“阿玉,不用再拉加盟的了,现在县里的摊子数差不多了,再多就要抢生意。”
罗扇失望的啊了声,“我正拉的过瘾呢。”
“不过你倒是可以找找有没有人愿意当挑着担子去村子里卖凉皮的货郎,给货郎的价格是两文钱一张。”
凉皮其实只是凉皮的做法不太好琢磨,但若是能有皮,自己弄点黄瓜丝、调料拌一拌,还是可以简单凑做一盘菜的。
到时候卖三文钱一张,货郎一张就能赚一文钱,这样下来何湘云赚的也不少。
不过这样一来孟大娘自己做就有点供不上了,可以让杏儿帮忙,两人轮流,跟倒班一样。
杏儿是她买的下人,卖身契就在她手里,若是敢做对主人家不好的事,比如吃里扒外把做饭的法子告诉别人,按照南朝律法,主人家是可以杖毙的。
听说还有事情做,罗扇又高兴起来。
这次她不再什么人都问,而是专挑非县城的人,毕竟当货郎也是赚个苦力钱,一天要走不少路,也不一定能卖多少。
但是他们家的凉皮有多好卖谁都看得见,应该比针头线脑什么的,赚的多多了。
到了下午,罗扇就找来个想当货郎的人,依旧签合同那一套,不过货郎不用学记账。
每次拿几张凉皮,何湘云就能记下来,拿几张就给几文钱,这个必须出钱进货,就没有那几个加盟的可以完全不用本钱就把摊子支起来的好事了。
知道有货郎卖凉皮了,张娘子等几个加盟的人还担心他们的凉皮生意会受到影响。
但听说货郎要卖三文钱一张,跟他们卖的只少两文。
起初两天是有些影响,不少人都贪便宜买货郎的凉皮自己做。
但是对于县城里的人来说,自己做还得买黄瓜,他们很少有自个儿就种黄瓜的,那些调料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凉拌出来不如摊子上买的好吃不说,算下来成本也差不多能到五文钱了,所以张娘子等人的生意又恢复了。
货郎也意识到,县城里凉皮不好卖,全去跑下面的村子去了,就连东关村有时也能听到吆喝声。
有人来东关村卖,自然也有去上杨村的。
“何家的,听说这凉皮就是你那大闺女做的,三文钱一张啊,能做一盘子,也不算太便宜,不过确实好吃,也不会知道人家到底怎么做的。何家的,我怎么没见你家大闺女回来呀?”
也不知道这是个故意看热闹的、还是打着给何湘云说亲的主意。
要是谁能娶了何湘云,谁就是娶了个金元宝啊!还是有不在乎她成过亲的人的。
何母翻了个白眼,“想找她,你自个儿去东关村找啊,问我干什么!那该死的丫头跟我没关系!”
想起被鸡啄、又被张屠户退亲的事,何母就气的肝儿疼。
要不是她不答应成亲,又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惹的张屠户非要退亲,家里怎么会损失那么多钱,她的钱啊钱!
何重跑了回来,“娘,给我三文钱,我去买凉皮,咱中午吃凉皮吧!”
“吃什么吃,家里有的是吃的买那玩意干嘛,给我回去!”她才不买凉皮,绝对不买,不让何湘云赚她一文钱!
“那个多好吃啊,五文钱的舍不得买,这个才要三文呢。”
何重想吃什么,家里人极少会拒绝,就算他嚷嚷着想吃肉,多嚷嚷几次,何母何父也会买上一小点炒进菜里。
别人吃带着肉味儿的菜,肉全是他的。
才三文钱的凉皮而已,就不让他买。
“不就是因为那是大姐的生意吗,咱们不买有的是人买。就算大姐不给你面子、不听你的话,也不至于跟自个儿的嘴巴过不去。”
这话被不少看热闹的人听见了,何母的脸被丢了个干净。
“胡说什么,那凉皮弄的那么奇怪,谁知道是怎么做的,说不定里头有人根本不能吃的东西,吃了要烂心烂肺、肠穿肚烂的!”
“何家的,你自个儿不想买,没必要咒别人吧!”村里有不少人都买了。
“就是,也不怪你家大闺女不回家,有些事你们做的确实太过分。”
当初把何湘云嫁给罗黑子冲喜,村里就不少人议论。
何湘云长得那么好看,为了钱嫁给一个病秧子,他们也舍得!
再怎么说,女儿也是自己吃了苦生出来的。
“要你们管,一个个多嘴多舌的,也不怕死了被小鬼剪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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